千万不要把儒学捧高,跟岳阳楼一样,儒学就是个死物,被各个时代的人,强加了他们自身的意志!
有人说,历史就是个任人打扮的小姑娘,儒学也同样如此!
说白了,儒学,就是野心家实现自己野心的工具罢了!
孔子的野心在于推行周礼,天下大同,儒学就是他的工具,所以在孔子的儒学理念中,礼,恕,仁,被再三强调!
孟子的野心在于“平定天下,舍我其谁”,所以在孟子的儒学里,“义”就特别重要。
荀子秉持“人性本恶”,需要秩序来控制,他本人也教出了两个法家弟子,所以荀子的儒学里,“礼”就是“礼法”!
韩非子师从荀子学儒,却成了法家,为了推行自己的法,韩非子的儒学就变成了“君王执势,掌生杀大权”。
董仲舒属于儒家公羊派,这一派的其中有些观点在于“君臣以义和”,君臣之间是因为意气相投才成为君臣的,“天子一爵”,皇位只是一个爵位而已。
但董仲舒为了实现自己的野心,独尊儒术,结果他的儒学成了什么?以维护皇权的绝对性为终极目标,强调王权的合理合法性,君权神授,最后来个“天人感应”这种含糊不清的东西限制皇权……
归根结底,儒学并没有自己的目标,它只讲自身的处事态度,只是个工具,不同的人赋予了它不同的目标,就是为了实现自己的野心!
治国平天下,也不是儒学的目标,只是历朝历代学儒的,有人把它当目标,更多的只是喊喊口号罢了。
为儒学立心,错的不是儒学,是立心的那些人!
铁骨铮铮劝人忠,世修降表衍圣公,被人嘲讽了多少年?嘲讽的不全是“世修降表”,而是一边“劝人忠”,一边“世修降表”!
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礼记》早就说了:礼闻取于人,不闻取人,礼闻来学,不闻往教。
从来只听说礼是从别人那里学来的,没听说过用礼节评判约束别人。只听说礼用于学习,没听说过礼用来管教他人。
……
曾月义开着车,带着傅源一路来到一片别墅区。
别墅门口有两人等着,一个风韵犹存的贵妇,一个花季古灵精怪的少女。
在看到下车的傅源时,贵妇脸上的笑容僵硬了瞬间,她不信什么超能力,也不信自己的丈夫是中了邪,只觉得这些是装神弄鬼,故作玄虚。
但是装也要装的像一点啊,至少也要来个鹤发童颜的老道士,穿一身道袍,自带出尘气质……
怎么就来了个小年轻?
“这是我妈,还有我朋友杜小斋。”
曾月义带着傅源上前,介绍道:“这就是小斋推荐的那个地方,委派过来的人。”
“你们好。”傅源点头招呼,目光在杜小斋身上停留了一瞬。
长发绾起,长袖衬衫,领口解开一个口子,白玉雕成的两节锁骨,完美的修正到脖颈,下面是九分裤,脚踝纤巧,踩着一双米色的休闲鞋。
正在盯着傅源,眼眸有些古灵精怪,透着一股子灵性,同时还给人一种舒缓慵懒的感觉。
她是个异人。
感炁行炁之后,傅源已经懂得如何观察一个人是不是异人了,他能感觉到一个人身上的先天一炁的状态。
被练过的先天一炁,跟普通人的先天一炁,感觉上是不一样的。
曾夫人不是什么暴发户,自有修养,所以哪怕心中再是不满跟怀疑,面上还是客套的微笑着道:“麻烦傅先生了!”
傅源笑着道:“不麻烦,劳驾带我去看看病人。”
曾夫人侧身引路,道:“傅先生请。”
说着,带着傅源进门。
杜小斋一直在打量着傅源,擦身而过时,还偷偷冲傅源眨了眨眼。
傅源微微点头。
……
别墅里的装修,低调而奢华,处处彰显风雅,却难掩贵气。
在一个房间内,傅源见到了这次的目标。
资料上,应该是一个中年人,正处于男人最具魅力的时刻,但此时入眼的,却是一个死气沉沉,老态龙钟的老人!
躺在床上,浑身透着一股丧气,好像生无可恋一样,失去了精气神。
但是在来的路上,曾月义已经介绍过这位的情况了,城市改开后,第一批冲下海的公务员,奋斗了二十年,从无到有的创建起了如今的家业。
一年前产业改革,开始向科技领域发展,正发展的如火如荼时,突然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再无以往的冲劲跟心气,变成了一副生无可恋的消极模样。
之后就在极短的时间内,从风华正茂,极具心气的中年人,成了如今这样死气沉沉的垂死老态。
“各处医院都检查过了,却查不出任何的毛病,只有一个老中医说,我爸这是心病,没了一股子心气……”
曾月义在一旁,道:“但我爸最近都在忙着公司转型的事,虽然很忙,但每天都干劲十足,怎么会突然得了心病?
还是小斋来看望我爸,说他中了邪……”
说到这里,曾月义看了杜小斋一眼,道:“也是小斋给了我一个电话,我打过去后,那头的人推荐了你。”
傅源诧异的看向杜小斋,杜小斋吐了吐小巧的舌头。
异人好像有自己的圈子,杜小斋能看出这是异人的手笔,怎么不自己解决?
就算自己解决不了,总有自己的朋友师门吧?
怎么就通知公司了?
不过傅源也没有深究,而是对曾月义道:“有笔墨纸砚吗?”
他看到屋里挂着不少书法,想来应该不缺。
曾月义眼睛一亮,道:“有……要画符吗?我这就去给你拿。”
说完,直接从房间一个柜子里,拿出了成套的笔墨纸,一边整理,还一边道:“画符是不是要黄纸?还有朱砂要不要?”
“咳——没那么麻烦。”
傅源走过去,拿起笔,屏气凝神,片刻后着墨落笔,一气呵成四个大字。
“去……他……妈……的……”
曾月义一字一句的念着,等念完后,顿时脸色就变得不好看了,眼睛瞪着傅源。
曾夫人跟杜小斋也一脸吃惊的看着他。
傅源放下笔,无视其他人的眼神,一本正经的道:“这是“春池嫣韵”!”
曾月义眼神幽怨,道:“这屋子里的书法都是我写的……“春池嫣韵”跟……总之,这八个字,我还是能认识分辨的!”
傅源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咳”了一声,道:“写的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想表达的意思……既然你爸是中了邪,那就要驱邪……驱赶嘛,有好声好气的,自然也有不那么客气的……”
说着,在众人怀疑的眼神中,将写有书法的纸,直接盖在病人的胸前。
肉眼可见的,病人的呼吸变得平缓,脸色也渐渐好转,片刻间,便睡着,打起了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