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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赔偿?”农夫立刻不满,“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

朱标抬手示意众人安静,转向那大户,目光凌厉:“你是这村的大户,名叫何?”

那人低头答道:“草民姓赵,名全,家中世代经商,在此地经营田产。”

朱标点了点头,转而问道:“赵全,这些牛是你家的没错吧?”

赵全连忙答:“是草民的,但草民绝无故意驱牛毁田的意思!这些牛昨夜突然挣脱缰绳,草民也是无辜。”

朱标目光一转,看向农夫:“你们的田地损失几何?”

农夫气愤地答道:“殿下,足足三亩田的庄稼,全被踩烂了!我们靠这些地过活,现在眼看要颗粒无收,怎么能不急?”

朱标点头:“心情本宫理解,但赵全既然认了是他的牛,便说明他愿意担责。赵全,这三亩田的损失,你如何弥补?”

赵全额头微微冒汗,犹豫片刻后说道:“草民愿意按田产的收成赔偿粮食,还可出银三十两作为补偿。”

农夫一听,脸色稍稍缓和,但仍不满:“这三十两,够我们全村人吃多久?这些牛疯了,谁知道以后还会不会闹事!”

朱标思索片刻,转头对赵全说道:“赵全,这事确有蹊跷。本宫问你,你家的牛为何突然发狂?”

赵全低头沉思:“草民也不清楚,平日这些牛温顺得很,从未失控过。”

这时,一名年轻的村民站了出来,犹犹豫豫地说道:“殿下,我昨夜经过赵家后院,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草药的气味。”

朱标目光一沉:“草药气味?”

村民点点头:“是的,殿下,那味道很浓,我当时以为赵家是在给牛治病。”

朱标转头看向赵全,语气中带着几分质问:“赵全,可有此事?”

赵全面色大变,连忙摆手:“殿下,草民冤枉!后院确实存放了一些草药,但那是给牛驱虫用的,与此事无关!”

朱标冷冷地看着他,语气中多了一分威严:“是否无关,本宫自会查清。刘庭松!”

刘庭松上前一步,拱手道:“殿下有何吩咐?”

“立即派人搜查赵家的后院,看看这些草药究竟是何物。”朱标沉声道。

赵全听罢,脸色煞白,但不敢反抗,只能连连点头:“殿下明鉴,请随意搜查!”

不久后,侍卫从赵家的后院搜出几包草药和几桶未用完的饲料。刘庭松仔细检查后,眉头微皱:“殿下,这些草药确实是用来给牛驱虫的,但饲料中似乎掺杂了一些不明成分。”

朱标接过饲料闻了闻,随即转头问村中长者:“此处可有懂药材的乡亲?”

一名老者从人群中走出,拱手道:“殿下,老朽粗通药理,或许能看出些端倪。”

朱标点头:“那便烦请老人家看看。”

老者接过饲料,用鼻子嗅了嗅,又取了一些在手中揉搓,片刻后抬头说道:“殿下,这饲料里混有一种叫‘麻狂草’的东西。这种草对牛极为刺激,食用后容易暴躁失控。”

赵全顿时大惊失色,连连辩解:“殿下,草民绝不知情!这些饲料是从城中商贩处买来的,草民根本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朱标冷冷地注视他,声音低沉:“是否不知情,本宫不下结论。但赵全,作为牛的主人,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赵全跪地叩头,连连求饶:“殿下,草民愿意赔偿一切损失,只求饶恕草民!”

朱标挥了挥手,转向村民们:“赵全已经认罪,并愿意赔偿损失。至于其中是否有人故意为之,本宫自会彻查。”

农夫们纷纷点头:“殿下英明!只要赔偿到位,我们便不再追究。”

朱标点头:“很好,赵全,明日之前,务必将粮食和银两送到村里,若有任何拖延,后果自负。”

赵全连连应诺:“是,是,草民定不敢违命!”

次日清晨,旭日初升,柔和的阳光洒在朱标的书案上。

他正在整理昨日关于牛群发狂事件的笔录,忽然一名侍卫急匆匆地走进来,单膝跪地:“殿下,城外一名樵夫来报,说发现一伙形迹可疑之人,似在树林中埋藏什么东西。”

朱标放下笔,神色微凝:“樵夫可说清楚那些人是什么来路?”

侍卫摇头:“回殿下,那伙人装束各异,行动鬼祟,樵夫不敢靠近,只远远地瞧见,便立刻赶来报信。”

朱标转头看向刘庭松:“庭松,立即带人随本宫前去,务必查明情况。”

“遵命!”刘庭松抱拳领命。

树林外,朱标一行人下马,悄悄靠近现场。林中一片静谧,只有风吹叶动的声音。朱标低声吩咐:“分散行动,务必小心,不要打草惊蛇。”

士兵们点头,各自散开。不一会儿,一名士兵回报:“殿下,前方发现新翻动的泥土,似乎刚被挖过。”

朱标立刻赶去,果然见到一片被掩埋的痕迹。他蹲下身,抓起一把松软的泥土闻了闻,随即说道:“把这片地挖开,看看里面埋了什么。”

众人合力,很快挖出几个沉重的麻袋。打开一看,竟是一些兵器和零散的盔甲!朱标目光一沉:“谁人如此大胆,在此藏匿兵器?”

正说着,远处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刘庭松耳力敏锐,立刻示意士兵隐蔽。片刻后,几名行色匆匆的男子出现在视线中。他们显然没有料到会有人埋伏,一见到朱标等人,瞬间脸色大变,转身便逃。

“拿下!”朱标厉声喝道。

士兵们如离弦之箭,迅速追了上去。片刻间,那几名男子便被制伏,跪倒在地。为首的男子面色苍白,颤抖着说道:“殿下饶命!小人什么都不知道!”

朱标目光冷冽,沉声问道:“本宫问你,这些兵器是何人所藏?你们又是受谁指使?”

那男子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朱标向身旁的士兵示意:“用刑,逼他们开口。”

一名随从刚要动手,为首男子立刻哭喊起来:“殿下饶命!小人说!小人全说!”

朱标冷冷地盯着他:“说吧。”

男子咽了口唾沫,颤声道:“这些兵器是……是王家庄的吴三爷命我们埋的。他说这地方隐秘,不容易被人发现。”

“吴三爷?”刘庭松皱眉,“殿下,王家庄有一户吴家,确实是当地的富户之一,但平日并无异动。”

朱标思索片刻,冷声道:“立即带人前往王家庄,本宫要亲自问问这吴三爷,到底意欲何为。”

王家庄的吴府内,吴三爷正坐在庭中饮茶。他年约五旬,面容清瘦,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精明的气息。

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管家慌张地跑进来:“老爷,不好了!太子殿下带人来了!”

吴三爷手一抖,茶盏几乎掉落:“太子?他为何要来我这偏僻之地?”

话音未落,朱标已大步跨入庭院,目光冷峻地扫过吴三爷。吴三爷连忙起身行礼:“殿下驾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朱标语气平静却带着威严:“吴三爷,你可知本宫为何而来?”

吴三爷装作茫然:“殿下说笑,小人不知。”

朱标冷笑一声:“不知?本宫方才在城外树林中发现大量兵器,而埋藏者称,这些都是你让人所为。吴三爷,这事可有解释?”

吴三爷脸色大变,连忙跪地叩头:“殿下冤枉啊!小人一介商贾,从未参与过任何与兵器相关的事。这定是有人污蔑!”

朱标目光冰冷:“污蔑与否,本宫会彻查。但你若敢隐瞒,定不会轻饶。”

吴三爷哆哆嗦嗦地说道:“殿下明鉴,小人愿配合调查,绝无半点隐瞒!”

朱标点头:“很好。本宫会派人彻查你的家宅,若无异状,自会还你清白。”

吴三爷面如死灰,连声说道:“请殿下随意查验,小人绝无二心。”

几个时辰后,侍卫在吴家后院发现了几箱尚未使用的兵器,与树林中的藏品一模一样。

朱标冷冷地盯着吴三爷:“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说?”

吴三爷瘫坐在地,满头大汗,颤抖着说道:“殿下饶命!这些兵器确实是小人私藏,但……但只是为了自保,并无他意!”

朱标眉头微皱:“自保?你怕什么?”

吴三爷结结巴巴地回答:“殿下有所不知,近些年庄外的流匪时常作乱,小人担心家宅不保,才偷偷购置兵器,以备不时之需。”

朱标沉思片刻,语气稍缓:“你所言属实?若敢隐瞒,本宫决不轻饶。”

吴三爷连忙跪地发誓:“小人绝无隐瞒!若有半句假话,愿受天谴!”

朱标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转向刘庭松:“庭松,将这些兵器收缴,并派人密切监视吴家,确保他不会再有异动。”

“是,殿下!”刘庭松拱手领命。

朱标最后看了吴三爷一眼,声音低沉:“吴三爷,念在你初犯,本宫暂且不予追究。但记住,若再有下次,定叫你满门受罚。”

吴三爷如蒙大赦,连连叩首:“谢殿下不杀之恩!小人定不敢再犯!”

朱标挥手示意离开,走出吴家大门时,他目光深邃,对刘庭松说道:“这件事背后或许还有隐情,继续追查,务必将所有线索查个水落石出。”

“属下明白。”刘庭松沉声应道。

翌日清晨,朱标召集了几名得力手下,包括刘庭松和两位侍卫队长,一同商议如何继续调查吴三爷一案。

他站在书案前,手指轻轻敲击桌面,目光深沉:“昨日我们查得一些线索,但这些兵器究竟从何而来,背后是否有人指使,仍是谜团。若不彻查,本宫寝食难安。”

刘庭松抱拳道:“殿下,此案确实扑朔迷离。属下认为,与其盯紧吴家,不如追查这些兵器的来源。此物并非寻常铁匠能打造,必有大规模的工坊支持。”

朱标点点头:“有道理。但本宫要的不只是来源,还要找到这些兵器最终的目的。吴三爷虽口口声声说是自保,但他的话本宫始终难以尽信。”

一旁的侍卫队长周威眉头微皱,沉声道:“殿下,属下愿率人前往通州的几处铁匠作坊,挨个询问。但若此事背后有人掩盖,恐怕难以迅速查清。”

另一位侍卫队长李兴却摇头道:“周队长此计虽好,但通州地广人多,铁匠作坊数量众多,挨个排查耗时费力。属下倒是觉得,可以先审讯那些被抓的吴家手下,从他们口中撬出更多线索。”

朱标思索片刻,沉声道:“二位的建议各有道理,皆可并行。本宫命周威负责追查兵器来源,李兴负责审讯嫌犯。庭松,你亲自回通州府衙,将本案相关的记录整理清楚,以备后续。”

“遵命!”三人齐声领命。

李兴返回审讯室时,那几名被捕的吴家手下已被关押了一夜,个个面露疲惫。为首那人一见到李兴,神色更加慌乱,不住往后缩。

李兴缓步走到他的面前,冷冷道:“昨夜给你们的时间不短,好好想过了吗?若继续隐瞒,不仅是你们自己,连你们的家人也要跟着受罪。”

那人咬着牙不说话,但手指微微颤抖,显然内心不安。李兴见状,心中已有几分判断,语气稍缓:“本将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你肯实话实说,不仅可免受刑责,甚至还能获得朝廷的宽恕。否则……”

说到这里,他故意顿了一下,朝一旁的衙役点了点头。衙役立刻抬起戒尺,在空中挥动,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那人终于崩溃,颤声说道:“大人,我说!我全说!”

李兴目光如炬,冷冷道:“很好,开始吧。”

那人吞了口唾沫,低声道:“这些兵器……是吴三爷让我们从一名江湖人手中购得。他是个游商,自称姓杜,每隔几个月便会带来一批货,说可以低价出售。”

李兴眯了眯眼:“杜某?此人是否有其他特征,比如长相、口音?”

那人想了想,连忙说道:“他面容消瘦,身材中等,说话带着江南腔,听着不像本地人。”

李兴继续追问:“这些兵器运来时是何种状态?是否有明显的工坊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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