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呼啸,卷起枯黄的落叶,打着旋儿落在坟头。这是一座孤坟,没有墓碑,没有祭品,甚至连坟包都几乎被岁月抹平,只剩下微微隆起的一小堆土。
坟头上长满了杂草,几根枯黄的狗尾巴草在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坟前有一块青石板,上面布满了青苔,隐约可见几道模糊的刻痕,却早已辨认不出字迹。
四周是一片荒山,树木稀疏,枝干扭曲,像是被风霜侵蚀了千百年的老人。远处传来几声乌鸦的啼叫,更添几分凄凉。
这座孤坟不知存在了多少年,也不知埋葬着谁。或许是战乱中死去的无名将士,或许是客死他乡的游子,又或许是某个被遗忘的家族最后的血脉。
没有人来祭拜,没有人来打扫,只有风霜雨雪年复一年地侵蚀着这座孤坟。坟头的杂草枯了又长,长了又枯,仿佛在诉说着时间的无情。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孤坟上,拉长了它的影子。影子与周围的荒草融为一体,仿佛这座孤坟本就是这片荒野的一部分,从未分离。
夜幕降临,星光点点。孤坟静静地伫立在荒野中,与天地融为一体。它仿佛在等待着什么,又仿佛早已看透了一切,只是静静地等待着时间的尽头。
现在,这座孤坟前,密密麻麻地站着百来号人,而这一百多人脸上的表情,空前一致。
看着黄维从孤坟旁边的一个树洞里掏出一个脏兮兮的油布包,打开油布包,一对造型古朴的宝剑出现在众人面前。
一柄稍微长一点,剑鞘赤红色,另一柄则是金黄色剑鞘。
“这就到手了?”王菲喃喃出声。
其他的所有人也都呆滞着,没有什么埋伏,也没有任何意外,顺风顺水,没有惊险,没有惊吓,直接赶到藏宝地然后按照穆空空说的办法打开了一个简单的机关,然后就把神剑拿出来了?
王彦上前,拿起那边赤红剑鞘的宝剑,略一用力,将剑拔出,只见剑长约二尺八寸,剑身宽四寸,比起一般的剑厚实,重约五斤,一经拔出,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一声咆哮,似乎是有某个远古怪兽被唤醒了一般。
“据说,那位也叫干将的铸剑师亲手射杀了一条巨鲸,将鲸魂封印在了这把剑里。”
王菲好奇地拿起那柄短一点的宝剑,“那这柄莫邪神剑里有没有封印什么神魂啊?”
拔剑出鞘,所有人都感受到一声直击灵魂深处的低吟。
“根据那个传说,这柄莫邪剑里,封印的是干将的妻子,莫邪的灵魂。”
王菲吓得赶紧将莫邪神剑扔到了地上,“那岂不是这神剑里,藏着一个冤死了几千年不得解脱的怨灵?”
诸人闻言都是一阵大笑,只有云四娘和周玉姑两个女人微微皱眉。
王彦将干将剑收入鞘中,随即俯身捡莫邪剑,笑道:“传说中,莫邪是自己跳入熔炉的,因为这两把神剑太过灵性,炉神不愿放它们出世,所以莫邪以身入炉,献祭给炉神为妾,炉神这才放手,莫邪也因此成为这柄雌剑的剑魂。”
王菲还是不开心:“以身入炉,那多疼啊,还要嫁给炉神,那炉神都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了,真委屈。”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王彦将莫邪剑交到云四娘手中:“按照我们事先说好的,干将剑我们带回宫中献给父皇,莫邪剑就交给蜀山咯。”
云四娘微微点头,接过莫邪剑,说到:“为防宵小抢夺,我们目前还是不宜分开,这样,我们先护送二位殿下回中都,同时我飞鸽传书回蜀山,让掌门师兄多派高手前往中都与我们汇合,共同护送神剑回蜀山。”
王彦道:“我们这就回中都了?话说前日曹大侠他们在长林城那边吃了亏,就这么算了吗?”
云四娘说道:“昨晚收到了曹师侄的飞鸽传书,打伤谢无忧的那帮人,并没有追到鹿角城,也失去了踪迹,很可能已经往楼兰方向去了,毕竟据曹师侄说,那帮人中也有个重伤之人。”
路无病愤愤说道:“这件事当然不会就这么算了,我蜀山虽只是个小小的江湖门派,但也不可辱,日后自会广邀同道,前往楼兰去讨公道!”
云四娘脸上露出冷色:“说不定,我们护送神剑的过程中,还会遇到那姓风的爪牙。”
路无病了然,四处看了看:“说也奇怪,那帮人在一路上大开杀戒,现在怎么突然踪迹全无?”
周玉姑幽幽说道:“你是说拷打穆空空的那帮人?他们会不会是走错了路?”
林影摇了摇头:“穆空空说,他给那帮人的是真实藏宝地,我们能找到这里,他们也应该能找到。”
一名蜀山弟子笑道:“可能我们想多了,那帮人没那么厉害,已经遇到对头全被杀光了。”
众人七嘴八舌,也都没想出个所以然,冷廷玉打断大伙:“无论如何,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紧先回中都吧。”
云四娘说道:“我们先回韩阳城吧,路师侄你先走一步,去鹿角城找到曹师侄还有胥春他们,让他们带上众人赶往韩阳与我们汇合。”
她接着看向冷廷玉,笑道:“毕竟鹿角城也有二十多个蜀山弟子,曹无双和胥春的武功也还不错,可以加一份助力!”
见冷廷玉点头,路无病立刻借了三匹好马,向着鹿角城方向赶去。
其余大队人马,虽是已夺得宝物,但依然是个个神情紧张,将两位殿下和云四娘护在当中,向着韩阳城方向缓缓而去。
林影走在最后,面带疑惑地一步一回头,那帮人从头到尾没有出现,是大出林影意料之外的事情:“莫非风清烈那厮这次真的是不敢对两位殿下出手?”
林影并未发觉,远处一座小山上,三个白衣金面人,正目送他们离开。
“就让他们这么简单拿到宝物?”站在左首的那个白衣金面人突然开口问道,这是个身段婀娜的女子,声音十分动人,令人灵魂发颤。
“两把假神剑,拿走又何妨!”这次是右首那个高大男子,哈哈笑着答她。
中间的白衣金面人也是个男人,声音略带沙哑,犹如豺狼:“还真不是假神剑,如假包换的干将莫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