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罗姆和卡塔琳娜的婚礼卡塞尔王宫钟声敲响时开始。
负责主持婚礼的是首相约瑟夫。
热罗姆强占卡塞尔大教堂财产的举动,不仅让科隆大主教座堂发来谴责信,更使得明登、帕德博恩等教区的主教们集体拒绝派遣代表出席婚礼。
然而热罗姆毫不在意,他让担任王国首相的舅父约瑟夫·费什,这位曾经的里昂大主教,披上了祭披主持仪式。
在众人的注视下,热罗姆将镶嵌着汉诺威蓝钻的王后冠冕戴在符腾堡公主卡塔琳娜额前时,观礼席上的法兰西帝国皇帝微微颔首。
当拿破仑带着特有的科西嘉口音祝福这对新人并率先鼓掌时,在场的法兰西元帅们立刻配合皇帝,将欢呼声推至高潮。
就在热罗姆满心沉浸于婚礼的盛大喜悦之中时,在城内一处极为幽静、鲜有人至的庄园深处,一群内心深处不甘向现状低头屈服的贵族与军官,在威廉的秘密召集之下,如同暗夜中的暗影,悄然无声地聚集于此。
到达此处的还有教会的代表米勒神父。
威廉,作为此次秘密集会发起者,昂首挺胸地站在众人面前,
只见他有力地挥动着手臂,声音中饱含着澎湃的激情,振聋发聩地说道:“诸位!我们怎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法兰西人,堂而皇之地坐在本属于我们的王座之上,肆意统治着我们祖祖辈辈生活的这片土地?
大家且看看他近来的种种行径吧!他不择手段地不断削弱我们贵族阶层的权力,丝毫不顾我们世代传承的荣耀与地位。
不仅如此,他对教会竟然也毫无敬畏之心,公然挑战我们长久以来奉为圭臬的信仰与秩序。
这哪里是在治理国家,分明是在彻头彻尾地颠覆我们世世代代坚守的传统与根基啊!”
威廉稍作停顿,目光如利刃般扫过每一个人的脸庞,继续激昂地说道:“倘若我们继续这般袖手旁观,对他的胡作非为听之任之,那么,在这片我们深深热爱、眷恋的土地上,我们这些贵族的身影,终将会如晨雾般消散,不复存在。
我们,绝不能坐视这一切发生!我们的尊严不容践踏,我们的未来必须由我们自己掌控!所以,我们必须即刻采取行动,为了捍卫我们与生俱来的尊严,为了守护我们家族的未来,我们没有退路,唯有奋起反抗!”
“威廉说得对!我们绝不能坐视那个法兰西人继续胡作非为!”一名军官拍桌而起,声音充满怒意。
“我们支持你,威廉!”另一名贵族紧跟着表态,拳头重重砸在桌上。
“威廉,别绕弯子了,直接说计划吧!”其他人纷纷催促,目光紧紧盯着威廉。
米勒牧师双手交叉放在桌上,冷静地开口:“威廉先生,光靠口号可解决不了问题。你有什么具体的行动计划吗?”
威廉嘴角微扬,目光扫过众人,语气笃定:“法兰西人之所以敢如此嚣张,就是因为他牢牢掌控着军队。
我的计划是,联合教会的力量,暗中组建我们自己的武装力量。”
他走到墙边,掀开一幅地图,指着几个关键地点:“我已经联系了几位可靠的军官,他们愿意在必要时提供支持。
此外,我们需要借助教会的网络传递消息,并争取更多民众的信任。”
米勒牧师沉吟片刻,点了点头:“教会可以在暗中协助传递情报,但我们必须谨慎行事,绝不能过早暴露。”
威廉继续说道:“接下来,我们需要筹集资金和武器,我已经和几位商人谈妥,他们会提供一部分资助,但这远远不够。
所以我希望教会可以暗中联络普鲁士和奥地利,让他们也伸出援手。”
米勒听完,点了点头:“这个计划可行,但普鲁士那边未必会回应,他们刚丢了大半领土,还得赔偿法兰西巨额军费,现在元气大伤,自顾不暇。”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奥地利那边倒是有希望,法兰西的势力越来越强,奥地利已经坐不住了,他们肯定也在寻找机会。”
威廉眼中闪过一丝喜色:“那就拜托您了,米勒牧师,奥地利的态度对我们至关重要。”
众人确定大概计划之后就散去了。
这会,婚礼接近尾声,拿破仑整理了一下衣服,对热罗姆说道:“热罗姆,我必须返回巴黎了,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希望不会听到任何坏消息。”
热罗姆挺直腰板,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放心吧,陛下,威斯特伐利亚在我的治理下,只会越来越繁荣。”
拿破仑点了点头,目光中带着一丝审视,但没再多说什么。
他转身迈出王宫大门,随行的卫队迅速跟上,马蹄声渐渐远去,消失在街道上。
拿破仑离开卡塞尔的消息很快传开,对黑森伯爵和威廉等人来说,这无疑是个好消息。
然而,他们高兴得太早了——最高兴的其实是热罗姆。
“没了拿破仑,还有谁能阻止我?”热罗姆站在王宫的阳台上,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拿破仑前脚刚走,热罗姆就下达了第一个命令:扩军。
目前,威斯特伐利亚王国的军队总兵力只有一万两千人,包括近卫军和一个并非满编的步兵师。
热罗姆的目标是将兵力扩充到两万五千人,组建两个步兵师和一个独立旅。
为此,他召集拉纳以及弗朗索瓦等几位大臣宣布了这个消息。
拉纳毫不犹豫地回应:“陛下,训练新兵不是问题,我有信心在半年内让他们具备战斗力。”
弗朗索瓦却皱起眉头,语气谨慎:“陛下,扩充一万多人的军队,会让我们的财政负担大幅增加。
您也知道,年底我们需要向帝国上交五百万法郎和大量的粮食。
如果现在大规模扩军,恐怕会影响到这件事情。”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或许我们可以先扩充五千人,等财政状况好转后再逐步增加兵力。”
热罗姆眯起眼睛,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弗朗索瓦,这是通知,而不是请求。
从教会搜刮出来的财产足够我扩充这支军队了。
拉纳,你立刻开始招募和训练新兵,我要在一个月内看到初步成果。”
弗朗索瓦还想再劝,但看到热罗姆严厉的眼神,最终只能低头应道:“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