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虚影刚一现身,周围的空间便如同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禁锢。
狂风骤雪在触及虚影散发的光辉瞬间,都像是被驯服的野兽,变得温顺起来。
这虚影顶天立地,周身灵气如水波般层层荡漾,每一道涟漪都似蕴含着无尽的天地灵气之力。
刘辩只觉心神一震,只觉得这道虚影如同一座无形的桥梁,将他与这苍茫天地连了起来。
瞬间与整个天地融为一体,他的感知如潮水般蔓延至天地的每一个角落。
此刻,他能精准地掌控每一缕吹拂而过的微风,能随心调动空中飘荡的雪花。
山川河流中的灵气,仿若变成了他身体的延伸。
只需心念一动,便能牵引着磅礴的灵力,汇聚成汹涌的能量洪流。
那大地深处蕴藏的力量,也在他的掌控之下,随时可为他所用。
此时,城外的山峦间,野兽蛰伏,飞鸟噤声,皆被这惊世之力所震慑。
“圣境!武圣化身!”这两个词在刘辩心中跳了出来。
这种强大的感觉,掌控一切的感觉,调动天地灵气的能力,不是圣境又是什么?
可是还没等他高兴多久,就觉得不对。
强大确实是够强大了,可是仅仅维持了片刻,自己的身体已经有点撑不住了。
就连精神力也有了凝滞的感觉,不再有刚开始那种得心应手的感觉。
心中警觉顿生,不敢迟疑,刘辩赶紧以气运之力为导,将这股力量全部发散了回去。
当这股力量离开他的身体,带着他的气运之力,回到幽州大地时,一种明悟涌上心头。
自己之前将气运之力当成个人修炼的加速器来用,简直是暴殄天物。
这才是气运之力的正确用法,以自身气运,尽注幽州黎庶,我之气运即幽州之气运!
真心为民,佑民,气运之力自然壮大,回馈己身,这才是天地之正理。
如果像刚才那样,直接掠夺整个幽州气运为己用,纵然获得短暂的圣人之力,恐怕也难逃爆体而亡的命运。
难道,冥冥之中真有天意?刚才那算是天地对自己的一次考试?
不管如何,这次立英灵碑的无意之举,带来的收获已经大到无法估量。
不仅明了了气运之力的奥妙,而且体验了一次圣境的感觉,为他以后的修炼指明了方向。
刘辩睁开双眼,眼前的热烈场面吓了他一跳。
数万将士眼中燃烧着炽热的激情,齐声高呼:“殿下万岁!大汉万岁!”
百姓们早已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男女老少,皆难掩兴奋之色。
整个蓟县此刻已经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欢呼声一波接着一波,此起彼伏。
初平二年,二月。
三道劲爆的消息,如同投进平静湖面的巨石,在大汉朝野上下,激起了轩然大波。
第一道消息,三十万乌桓、鲜卑联军进犯幽州,却在居庸关下全军覆没。
第二道消息,燕王刘辩在蓟县建英灵碑,引发天地感应,现圣人化身。
第三道消息,燕王刘辩决定将传国玉玺护送至长安朝廷,请沿途各州官员予以协助。
长安城内,宿醉醒来的李儒看着手上的奏报,醉醺醺的双眼又迸射出了锐利的光芒,看着幽州的方向久久不语。
吕布这段时间的脾气特别暴躁,以至于华雄等西凉武将都要躲着他走,生怕一言不合被拖过去打个半死。
张辽和高顺爆发了数次冲突,据说是为了张辽提议回并州剿杀进犯的南匈奴。
后来听说南匈奴因为乌桓和鲜卑的遭遇,自动缩了回去,这才作罢。
袁绍、袁术两兄弟的反应差不多,一个针对冀州,一个针对扬州,加快了前进的脚步。
刘表,刘焉,两位汉室宗亲,纷纷遣使道贺,上表朝廷,为刘辩请功。
东郡太守曹操,反应迅速,立刻召集手下文武,开始研究刘辩的治政之术,将合适自己的部分第一时间用于自己的领地。
因刘辩表奏,刘备正在豫州刺史任上,闻听此信,拉着关羽、张飞大醉一场。
刘备醉倒之前,喃喃地反复问:“二弟、三弟,你们说,我是不是错了?”
渤海之中,云深不知处,有岛名蓬莱,数十名服色各异的道人齐聚于此,气氛颇有些紧张。
“天玑,你们七人是不是该给大家一个交代!”一名身穿八卦道袍的道人首先发难。
“给什么交代,天府你是不是修炼得走火入魔了?”天玑身后的天璇没好气地说。
“我们七人行的正,做得端,没有任何违规,给你什么交待?”
“没错,这择人下注之事,全凭本事,现在都还为时尚早,你们急什么?”
玉衡是一位女性道人,也对天府的说法嗤之以鼻。
“还早?那孙策怎么莫名其妙就投奔刘辩了?天玑你可是在现场,还说没作手脚?”
被称作天府的道人颇有些气急败坏,看样子他是下注孙策了,现在当然赔得精光。
“天府道友,少安毋躁,这件事大家不都是有目共睹吗,那都是于吉搞的鬼。”天玑不骄不躁地回答道。
“左右不过是这一个时代的事,下次再来过就是,没得坏了体面。”
“哼!”天府道人转头看向站得最远的一位白发白须的道人,
“南华道友,你怎么说?众人之中你最擅预测天机,现在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原定之事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天府道友,说笑了!”南华微微一笑,捋了捋胡子,开口说道。
“大争之世,天机混乱,不可测也。对我等修道之人来说,既是机缘,也是劫数,还是莫要太过执着才是。”
天府道人气极而笑,“你们一个个的,都以为稳赢了是吧,我看未必。”
“那几个可是都联合起来了,我且看你们是否能遵循规则!如果……哼!”
说罢,带着其他五人自顾自扬长而去。
“此事倒是不可不防,既如此,我等也先走一步,南华道友请了。”
天玑若有所思,随即和南华打了个招呼,带着六人凌空而去。
这两拨人一走,现场顿时空了一大半,剩下的道人自是以南华为主,此刻也有些坐不住了。
“南华道友,你看我们是否需要割……”
“众位道友,此时我也没什么把握了,各位各凭本意吧。”说罢,南华也自去了。
众人又互相交流了几句,方才各自散了。
天下间各大势力在想些什么,做些什么,刘辩此时无暇顾及。
他这段时间有些不在状态,整天昏昏欲睡,只要有时间就趴在自己的桌位上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