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山洞,新鲜的空气并未让两人开心多少。
“你们还在想里面的那些招式?”朱煜问道。
两人不语,一想到自己练了十几年的剑法,却告知这些剑法早已被破解。
只要稍微有一点武功的人,学会那几招破招,便可直接打败他们这些十几年的老师傅,心中不免有些悲凉。
看着两人道心破碎的样子,朱煜微微一笑:
“令狐冲,我用华山剑法,你用刚刚那刻在墙上的破招来攻击我,看看能不能将我打败。”
“这。。。”
“试试。”
说着,朱煜拔出尚方宝剑,直接来了一招华山派的有凤来仪。
看着那个架势,完全不像是初学者,反倒是淫研了几十年华山剑法的老前辈。
令狐冲迟疑片刻,也走到一棵树前,用手中利剑砍了一根粗细均匀的棍棒过来。
破那华山剑法的,就是用的是棍棒。
“准备好了?那我就来了。”
朱煜看着令狐冲点头,直接一个跳跃,仍是那一招有凤来仪,剑势飞舞而出,轻盈灵动。
令狐冲对有凤来仪自然捻熟于心,也开始用石壁上的招式,用棍棒直刺向前。
动作看似笨拙,却是封闭了有凤来仪所有的变招。
而在空中的朱煜也随即转变招式,再一招无边落木,速度之快,动作之流畅,让令狐冲面色一滞。
突如其来的变招,让其应接不暇,连忙再次想到无边落木的破招。
但还未等其出手,朱煜紧接其后的白虹贯日,直刺令狐冲胸前。
他想到白虹贯日的破招,但与自己之前施展的破招大相径庭,以至于都来不及收回棍子,朱煜的剑就已经到达了他的胸口。
“我输了。”
令狐冲泄气,但脸上却没有半丝颓然的神色。
他输了,代表着华山派剑法赢了。
“招是死的,但人却是活的。
剑法本就为人所用,只要能赢,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不拘泥于招式。
有凤来仪的下一招是天坤倒悬,但为什么不能是白云出岫呢?
你看。”
说话间,又是一招金雁横空,凌空一剑,剑势未尽之时,却直接变招成为了清风送爽。
两者截然不同的剑招,却被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当清风送爽还未使尽,又是一招古柏森森。
朱煜一套剑法下来,将华山剑法十二式,捏揉拆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华山剑法,但是华山派弟子看到剑招,却是似是而非,好似一套全新的剑法。
“如何?你还能用那些破招来攻击我吗?”朱煜收剑,笑着看向令狐冲。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是我学艺不精,学艺不精。”
令狐冲的剑道天赋本就绝顶,被朱煜这么一提点,也恍然大悟。
之前所学种种,浮现于眼前,令狐冲拿起插在一旁的利剑,开始使出这华山剑法,随心所欲,剑有余势,顺势而为,接入下一招。
“这。。。这不就是剑宗的招式吗?”岳灵珊看着不断变化的剑招,突然说了一句。
“你呀,还是陷入了这怪圈,剑宗气宗,也只有你们华山派划分的这么清楚。
一个绝顶的剑客,要有深厚的内力,外加一手凌厉的剑法,缺一不可。
若是一个一流高手,却只是会使一些粗浅的剑法,那即便是二流武者,也可找出对方剑法中的破绽,将其打败。
若是那人有一手精妙绝伦的剑法,却没有一丝内力,只需以势压人,也可将其击败。
剑和气本就是剑者的两条大腿,要是缺少一条,那就是一个残疾人。
气为本,剑为用。
你可知道,你父亲虽然是气宗,但是所自创的太岳三青峰,却也是精妙绝伦,并不比剑宗绝学夺命连环三仙剑差。
而剑宗的封不平等人,虽然以剑法精妙著称,却也有一身浑厚的内力,虽然略逊于你父亲,却也比一般的一流高手强悍。
剑宗、气宗,不过是当权者争权夺利的产物罢了。”
朱煜开始对两人一顿说教。
“可是,可是。。。”岳灵珊还想要说些什么。
“你看,这江湖上,不管是少林武当,亦或者是你们五岳剑派中的其他四派,有这种烦恼吗?”
岳灵珊摇摇头。
“那不就得了,你们这剑气之争,不过是别人削弱你们华山的计谋罢了。”朱煜随口说道。
但话音刚落,从远处传来一声洪亮的声音。
“什么意思!”
却见一个穿着粗衣麻布,须发皆白的老者,三两步,便来到了几人面前。
朱煜仔细端详着面前的老者,要是所料不错,应当便是令狐冲的老爷爷,岳不群的师叔,当代剑圣,风清扬。
“老者是何人,为何擅闯我华山地界。”
令狐冲持剑看向风清扬,他从刚刚那一句话音之中,便听出了这老者功力浑厚,丝毫不弱于自己的师父。
而这里已经是华山最后的地界,令狐冲怀疑这位老者是从后面无人区过来,偷袭华山派的,连忙戒备。
“哼!蠢货,没想到岳不群那个精于算计的人,竟然教出来这样的蠢货。”风清扬丝毫不给面子,直接骂道。
“阁下可是风清扬,风老前辈。”朱煜对着躬身一礼。
“哦?小娃娃你认识我?”
“在下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有幸在锦衣卫案卷中瞻仰过老前辈的事迹。”
“原来是朝廷走狗。”风清扬闻言,不屑地说道。
“你,你个老东西,为老不尊,你说话注意一点。”
一旁的岳灵珊听着这老头子,三句话,骂了自己最亲近的三个人,也不由得怒目圆睁。
“你个小娃娃,是宁中则的女儿?”
风清扬对于岳灵珊的骂并没有在意,反而笑呵呵地看着她。
“怎么?”
“唉,小宁也是眼瞎,看上了你父亲。不过,你的眼睛,倒是比你母亲好上不少。”
风清扬转头看向朱煜,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年轻小伙子。
显然,刚刚朱煜教两人华山剑法,撇去他们对于华山剑法固有印象而感到好奇。
如此年轻的一个小伙子,竟然对于剑道有如此深刻的理解,之前他就想要现身和朱煜交流一番,但却也是犹豫这样现身,他日后不得安宁。
毕竟他隐居于此,一方面是想要保留华山一丝火种,另一方面,却也不想再和气宗门人搭上关系。
要是岳不群知道他还活着,指不定怎么样逼迫他出来,为华山派站台。
他可是暗中观察了岳不群三十年,岳不群为华山复兴的各种小动作,他都看在眼里,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
这对于他一个武人来说,是不能接受的,在他眼里,一个江湖人,就应该堂堂正正。
因此,才会对岳不群有这样的评价。
但当朱煜说出那句剑气之争,不过是一个削弱华山的计谋这句话时,才坚定了他出来的决心。
特别是刚刚朱煜说出自己是锦衣卫,还是锦衣卫数一数二的高层时,心中早已确定朱煜刚刚所言非假。
他需要搞明白,这转变他一生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