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市的另一个角落。
侯森晕晕乎乎的从床上爬起来。
家人都去拜年了，家里只有昨晚喝多，宿醉未醒的他。
猛灌了几口凉白开，大脑这才清醒了不少。
“张大鹏这狗日的，这是多能喝啊。”侯森骂骂咧咧的拿过手机，“再喝酒我就是狗。”
手机上有几条未接来电和没看的信息。
信息来自张大鹏。
丝毫没有意外，上面是他喝多之后丢人的样子。
喝多断片不怕，最怕的是有一个王八蛋帮你回忆断片之后都做了什么事情。
将其无视，回了一个电话过去。
没多久，电话接通。
“喂？队长，啥事啊。”
对面的人是队内指挥，名叫张涛。
“问问你啥时候回俱乐部，过两天有个线上赛要打，早点回来训练。”
“就这事儿啊？”
“当然还有个事儿，明哥以后打算彻底转型主播，你给劝劝？”
“这是我能劝动的么，咱们这帮人最终的归宿不都是当主播么，最多在一些小俱乐部当个不入流教练。”
“和我想的一样。不过这样的话队内会有一个空缺，老板瞄上了最近圈内火起来的预瞄哥，你看看怎么样。”
“谁都一样，反正老板又不给人家发工资，管个饭能花几个钱，不都靠卖选手赚钱的吗。”
话是这么说，但他还是打开了随身的笔记本，开始搜索这所谓的预瞄哥。
手机开着免提，就放在桌面上。
“让你看看是觉得这小子邪乎，好像是个天才少年，又好像有开挂的嫌疑，自己也说想打职业，看过的都把不准，所以让你看看。”
“什么成分叫来试训不就知道了......么？”
侯森瞬间噎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盯着电脑屏幕就像见了鬼一样。
“猴子？猴子？咋回事，网卡了？”
侯森面色古怪，问道：“你说的这个预瞄哥，直播间ID叫[天际Skyrim]，一个年轻小伙？”
“对。”
“预瞄强的像是Niko代打，但其他方面又像个新手？”
“对。但那是以前了，这小子最近越来越有六边形战士的趋势。”
锤预瞄哥开挂的视频中，只有一段是开启摄像头的，也就是在nuke上和小Y打的那一局。
这张脸，侯森见过。
“涛哥，如果我说这个预瞄哥你和他一起打过呢？”
“打过？我没印象遇到过这个人，如果遇到一定有印象。”
侯森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还记得强子表弟那事么，我这边也有个想打职业的少年，上来试了两局，就靠着沙鹰打出一个五杀。事后，你们都觉得这少年运气不错。”
这话一出，电话里也沉默了。
足足五秒钟，张涛这才像见了鬼一样问道：“你是说那天那个少年就是现在网上传的风风火火的预瞄哥？！你确定吗？”
“我搜到他的直播间了，声音对上了，长相也对上了。不出意外，这小子现在就在我哥们的网咖里打游戏呢。”
“快！说说这小子，开没开？”
“没开，百分百确定。不仅如此......”
侯森斩钉截铁的否认了这个传言，然后便开始讲述那天的全过程。
夏维用的电脑是张大鹏的，教育CE战队强子的表弟也是临时事件。
打出那一波五杀的时候，他就在身边。
十分百分的肯定。
没开。
而且随着侯森说出他了解的事情后，涛哥声音都变了。
“你说不到1000小时这个水平？这小子都单排S了啊！”
“可能，我还说多了。”
侯森叹了口气，此时正静音看着直播间。
短短一个寒假期间游戏水准能有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也只觉得魔幻。
回想当初对于“天才少年”与“打职业”这个命题的讨论，越想越是脸红。
谁能想到小小乌市能藏着这么一个游戏天赋拉满的妖孽呢。
平日里训练的都要吐了，好容易过年期间没什么比赛，他只想好好放松。
除了第一天之外，就再没去过网咖。
谁能想到再次听到夏维的事情，会是这样呢。
“那这不是完美继承明哥的选手吗？就是如果招进队里，和你突破手的位置会有所重复。”
侯森犹豫了两秒，说道：“如果能招来的话，我换位置也不是不行。但我总有感觉，没那么容易。”
“等我，我这就去找老板商量。”
电话挂断了大约十几分钟，张涛又回了过来。
这一次，语气上带了一丝认真。
“侯森同志，组织上要交给你一个艰巨而又光荣的任务。”
侯森沉思了两秒，说道：“我倒是不介意跑这一趟，但是以什么来打动这小子呢？别看人年轻，他目标很明确的，靠画大饼应该是没用的。”
电话对面的张涛坦然道：“也不是非得一次拿下，可以先结个善缘吗。”
侯森心里一动，问道：“你是想说......”
“夏维现在有开挂的流言，他自己没法证明，但是咱们可以帮忙啊。”张涛狡诈一笑，“虽然咱们远星不是什么大俱乐部，但毕竟是半职业队。一个俱乐部青训的头衔，怎么样？”
侯森眼前一亮。
“我这就出发。”
...
与此同时，网咖里。
夏维刚刚结束了一局游戏，谢了几声礼物。
看向身旁。
小南梁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想说什么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我、我看你在直播，所以......”小南梁表情略有些尴尬，“真的不用证明一下自己，或者解释一下吗？”
“不用。”夏维很是坦然，“自证是最没用的东西，事情的关键不在你有没有解释，而是看我直播的人愿不愿意相信。”
“可是……可是……”
徐佳胤一句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夏维屏幕上弹幕肉眼可见的增多。
【吃瓜】
【围观天才少年】
【莱昂凯观光团到此一游】
这？
徐佳胤愣了一下，不知道这是出了什么事情。
但随着弹幕越来越多，终于从这里面零碎的信息拼凑出了事情来龙去脉。
徐佳胤接触游戏时间尚短，还不知道弹幕说的莱昂凯是谁。
但他也能看得懂。
有大主播看到了夏维那些在网上流传的视频，而且认为这不是开挂。
夏维的脸上也浮现了一丝笑容，幽幽的说道:“现在知道我刚才为什么那么说了吧？只要有实力在，入关之后自有大儒为我辩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