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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洛迷迷糊糊的,感觉身上一会冷一会热,一会耳边有人的大笑声,一会又听到震耳的轰隆声。

后来好像嘴里被塞进了什么东西,他混沌的脑子才逐渐平息下来。

“他为什么还没有醒过来?”

“回国师,犯人高热不退,药还没发挥作用。”

另一人的声音带了些不耐烦:“那就把他叫醒。”

“是。”

沈洛是被一盆刺骨凉水泼醒的,缓了好一会,五感才回到身体里。

他忽略了全身上下各处传来的痛处,环视了一圈这漆黑的牢房。

“沈将军,这是本国师专门为你留出的房间,你可满意?”

沈洛笑了一下,拽着链子站了起来,有些长的头发垂下挡住了他的脸。

他轻蔑的声音传入每个人的耳朵:“多谢国师,还不错。”

他这副态度,国师也不恼,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子而已,他就不信,凡人之躯有多硬的骨头能扛得住这监牢里的酷刑。

“来人,先把他的腿打折。”

他不喜欢看阶下囚站着跟自己说话。

一声令下,立刻有人抱来两条粗实的棍子,照着沈洛的两腿膝盖就是一闷棍。

“啊..”

巨大的痛处让沈洛也没忍住低声吼出了声,他双腿扭曲成奇怪的形状,支撑不住身体,直接跪在了地上。

他咬着牙,身体被铁链拉着只是前倾没有完全倒在地上,即使努力控制着,身体仍然在颤抖。

这副样子国师十分满意,他终于愿意大发慈悲的蹲下来,跟他说话。

“沈洛,百战百胜的镇国将军,今日你不败的战绩就要重新书写了,不过不重要,因为你也听不到了。”

他转过身,袍子的一角扫到沈洛流下来的血。

国师看着白色袍子瞬间染上了血污,心情十分不好的“啧”了一声:

“真是个讨人厌的苍蝇,这时候还要来恶心我。”

他一伸手,旁边心领神会递上了早已烧的通红的铁块。

“滋——”烙铁印在人的身上,皮肤迅速溃烂,血水混合着流到铁上,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

“多美妙啊。”

烙铁又被放了回去,国师看着这次一声不吭的沈洛,十分疑惑的询问:

“这么美妙的时刻,你不说点什么吗?”

沈洛抬起头来,因为忍痛嘴已经被他咬出了血。

“当然要说。”他吐出一口血唾沫,“丑东西,听我说,恁娘死了,恁祖坟让人掘了!”

简单的嘴臭,极致的享受。

他理解十五了。

“你!”

国师没想到这家伙全身上下嘴最硬,拔出侍卫的剑就要砍他。

“国师大人!”齐寄声音比人先到,“剑下留人!”

国师脸色不虞的转头,齐寄正呼哧呼哧的跑过来。

“国师大人,这里有陛下刚刚送到的密旨一份,亲手交由国师大人。”

国师皱了皱眉,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不过他还是扔了剑,十分恭敬的行了一礼:

“臣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从齐寄手上拿过圣旨,扫了两眼便哼了一声。

“齐将军,你这么不想让沈洛死,莫不是...奸细吧?”

圣旨上明明白白的写着:

“抓捕沈洛后先行审讯并劝降,未果则带回京都,关押于大牢中,任何人都不许杀掉他。”

沈洛上午才被抓,夜晚圣旨就到了,除了是齐寄报的信,他想不出还有其他可能。

齐寄眯了眯眼:“国师大人请慎言,虽然现今军营中事都交由了国师,但本将军还是名正言顺的开疆军主将。”

他已然听说了最近朝廷中发生的一系列事,三皇子被人泼脏水,连带着他这个表弟也不受老皇帝信任了,怪不得会让国师过来接管军队。

国师虽然表面上不偏不倚,但是他们心里清楚,他其实是大皇子一脉,如今来怕是打的就是接管边疆军的主意。

所以国师想做什么,他都要下绊子;他越想杀沈洛,他就要越阻拦。

“国师大人既然对本将军心怀不满,左右如今本将军也无公务左右,索性回京去吧。”

算下来,齐寄也有两年没回京了,每天在战场上被沈洛碾压,吃不好睡不好,正好借这个机会把烂锅甩走。

“齐将军随意。”国师正巴不得他离开,好过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而且,皇上只说不要让沈洛死,可没说不让他残。

“来人,打断沈洛的双手。”

......

或是因为沈洛终于被抓,又或是因为南岳军队仓皇逃窜,今天夜里北明上下官员难得的放下包袱睡了个好觉。

他们心里也清楚,没了沈洛,南岳很快又会回到从前一盘散沙的状态。

南岳不会再有第二个沈洛,也不会再有第二次生机。

也因此没人发现,人迹罕至的悬崖之下,有数道身影沿着绳索滑下。

“十八,你我兵分两路,我向北你向南,找到主子后先回此地汇合再一同前往。”

十七熟练的打着手势,安排两人行动。

十八点点头,从兜里掏出一卷白纱布扔过去:“如果条件允许,先给主子简单包扎一下。”

“嗯。”

......

沈洛在大牢里,四肢全部被打断,软趴趴的被铁链吊着,原本白皙的皮肤被烙铁烫、被剑划、被鞭打,已经没有了一处好地方。

他痛到几乎无法呼吸啊,但越是痛,他脑袋就越是清醒。

从那位国师和齐寄的对话不难分析出,似乎是北明朝廷内部出现了什么矛盾。

而齐寄,在与国师闹的不愉快之后,也不做大将军,回去京都了。

沈洛这么分析着。

自他来了之后,国师隔一会就要来一次牢狱,像是怕他会凭空消失一般。

每次来他都要折磨他,只是始终没有下令杀他。

沈洛艰难的抬起头。

牢中漆黑,连个窗子也没有,他分辨不出现在是黑夜还是白天。

“喂!”

就在此时,一个装着半碗搜饭的盆子被丢到他面前,狱卒不耐烦的声音响起,“吃饭。”

沈洛垂着眸子看了半天那碗臭烘烘的饭,缓慢的转头,移开了目光。

从进来到现在,这已经是狱卒已经给他扔的第九次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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