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长生界是废柴 赠刀

作者:小玉最强了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5-01-31 11:1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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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元一时冲动惹怒了老前辈,虽然奔着不与小辈计较的原则。遵照祖训,老实把刀谱和锈刀交给了他。

但很显然此次过于唐突,不知进退,日后若是再请老前辈出山怕是难如登天了!

更(geng)深了,脚下在草丛间穿梭,连带不少露水沾到鞋子上,隔着鞋面也感受到冰冷湿润的触感。

按照印象,从来时路折(zhe)返,道路不长却走了不少时候。

乌云遍布弯月被乌云遮蔽的严严实实,地面昏暗。赵元走的不快,心中不安。脚底板踩在地上,偶尔几个石头个头圆滑,一脚踏上去又短促停下后离开身子不由一颠。

时不时还传来较小石块迸溅,碎裂的声响。

被踩踏迸裂,而后无人问津,过问遗忘成为过去。将来也不会被人提及,是这些冷冰冰没有延续,继承的死物不必言明的不可逃脱的宿命。

偌大人间,有凄惨,又苦涩,有幸福有悲伤。我独行天地人间,想必就是这般吧??

都信服天理伦常,一切皆有定数。

可有谁在意,那些失去的遗忘的,背弃的冷落忽视的又会怎么定数?

赵元心不在焉,脚下东倒西歪,独自于路上走了很久。寒风呼啸灌进衣领袖袍,寒意沿着这些未安顿好的空隙钻入,侵蚀肉体神智。

空荡荡的街道,冷清死寂,赵元并未立刻回到马棚,而后兜兜转转来到了一旁的小径。

这儿杂草丛生,野草都有半人高,可赵元没心思除掉虽说也算是助人为乐,功德一件。

夜风吹的人脑壳发疼,白色的发带被刮的偏向一侧。

夜色恒沉,一如既往的枯燥无味,只是今夜却格外长远,仿佛没有尽头。赵元一心等待天凉,心中焦灼不安。

蹲坐在城口石狮子旁边,手里捏着从刚才草丛薅下的狗尾巴草。

嫩绿的草在手中翻转腾挪,赵元玩腻了,举起来凑在唇边张口含住叼在了嘴里。

不知过去多久,天边泛起鱼肚白,地面被温暖和煦的光覆盖照耀。

身后居民也陆陆续续多了起来,一如往常,他照例买了一些食物,而后大步离开了这儿。

最近的落脚点在流马城,那儿原住民少,一场蝗灾令十几万人饿死,老少妇孺皆在之列。

那年为了压下此事,朝廷下令焚城。

一把火把蝗虫与灾民一并烧死。

一些腿脚慢,反应迟钝,来不及逃跑的困在火中,惨叫哭嚎夹杂烤肉味弥漫了城镇上空,久久挥散不去。

这此事过后,所有小城镇,包括平民家中皆是再也不允许囤积粮食稻米,吃多少买多少,以免再次发生此等惨剧。

那些耐不住饥荒的人,逃出城去,没跑几里地就体力不支活活饿死在了沙漠之中。

尸骨被风沙掩埋,长眠地底。

方圆十几里,沿路可以瞧见干瘪枯瘦,脸颊凹陷眼眶青紫的尸体,长久滴水未进,手脚因剧烈奔跑致变形的比比皆是。

是自元乾大陆成立以来,漱国巨大天灾之一。死亡的百姓再也不会回来了,举国悲痛哀悼。

这就是世道,这就是天威,天要谁死谁就不得不死。

天威难测!

谁都无法避开,届时即便自身有那么一天。也不要躲避,害怕,因为你越是害怕它就越是强大。你越是躲避,它就越是肆无忌惮。

唯有直面才是消除,战胜的办法!

唯一可以祈祷,相信的只有自己,可是没有多少人知道“相信自己”是什么含义,更加不会明白这之间的价值与内涵。

相信自己永远比相信他人更可靠,没人值得你用命依赖。

少年从小没有母亲,他没人可以教导他为人处世,怎么与人交好。唯一教他的只有手中之剑,他要学会的是和解,与这人间,与母亲与自己和解。

耽搁了好些功夫,赵元马不停蹄赶往流马城,日夜兼程不眠不休尽力在后日抵达。

古老传说,流马一词采自道德经,讽刺的是他的意思却是“背离道德,歪曲真实投奔歧途,及时取乐。”

有一玉帛当中,纂刻了许多稀奇的奇闻异事。

什么鬼怪吃人,妖魔害人都有。最出名的就是“花旦戏子”据说原本有一个戏班子,十分盈利,遭人眼红。之中有一花旦,戏腔十分婉转是台柱子。

有天戏班遭人暗算,起了大火,全班就花旦一人没有逃掉。之后戏班生意一天不如一天,只好解散了。

但诡异的来了!

从前戏班唱戏的地方,死去的花旦没到夜晚就会准时在戏台唱戏。一个人,没有二胡锣鼓,就那么咿咿呀呀的唱。

路过的人看见了,吓的半死!

之后每晚都有人看见她,据说,是被人谋害惨死,冤魂回来索命来了!!

不过这戏子确实死的太冤了!

也有人说这戏子是来报恩的,有人替她埋了尸身入土为安。但是,因为她没看清样貌,所以夜夜在此唱戏希望找到那人。

可是没找到。

戏子不愿离去,只要看过她的人,被选中了同台若是她欢喜。

送你一盒胭脂。

据说此地还有玄妙,戏子生前求了一张神符遗落了至今没有找到。

赵元要是可以找到,可从中获取一道神符,改头换姓,重活一生。

他拢了一下松垮垮的上衣,脚下踩在沙地,触感软绵绵的,没有实感。

赵元思绪有些杂乱,强迫自己凝神专注,不要出岔子。

举起干裂,乌黑粗糙的手就着缺水苍白的脸蛋大力扇了一巴掌。

头顺着力度外向一旁,刺痛拉回了神智,脸颊火辣辣的。前头风沙漫天,他闷头前进,脚下一深一浅,没走一步都会有沙砾无孔不入,倒灌进靴子,每一次抬脚重量都要加一分。

此刻风沙略微转小,赵元咬住长了一截的虎牙,卯劲一头栽入沙尘肆虐的中心圈。

越往里头走风沙却越小,一直走到边界两地交界,之前骇人的漫天黄沙已经不见踪影。

这儿山清水秀,路上偶尔行人经过,赵元一直往前与行人擦肩而过,半日左右他抵达了眼前破败又高耸的城门,最上面石壁上牌匾刻着三字“流马城。”

颠簸流离一日多总算到了,赵元眼睛闪烁着亮光,一脸喜悦溢于言表,干裂泛白缺水起皮,裂开几道口子的唇瓣,勾起一抹弧度,拉扯的僵硬松懈的面部肌肉。近几日风尘仆仆,夜以继日,一张脸满是疲劳,被这么一番衬托,显得更加沧桑。

一张写满劳累的脸庞苍白颓靡,半哭半笑,俊美的脸却没有活力,只有力竭之后遇见曙光的解脱与放松。

赵元扯开的嘴角与状态实在违背,一种颓废感由内而外发出,虽然笑了但是,是皮笑肉不笑。

全身发软手脚乏力,望着高大城门,赵元心生一丝退缩,身体匮乏营养要及时补充。唯一可以落脚的只有这儿,距离这最近的地方也要一天了。

思来想去,一番斗争还是先进去再打算。

一进去,城内果然凄凉冷寂,找了一张无人的桌子坐下,坐好一瞬间身心都解放了身子往后倾斜。头上斗笠未取,笠沿是精心编织的竹条牢固,帮他挡掉了绝大部分刺眼的日光。

一大部分脸隐藏在宽大的斗笠下方,露出棱角分明线条流畅,略显苍白的下巴。

其余都在阴影下。

赵元仰着头,头顶上空烈日刺眼,即使隔着斗笠边沿也还是强势又霸道的渗透,密不透风的竹条与斗笠面射进眼里。

赵元没有躲避,日光直白又无情的射入,被晃的眼前发白。长凳下俩脚悬空悬浮地面,身子后倒整个人没有指靠物。

一个重心不平衡险些仰下去,幸好凳子被力度牵连倾斜后又被牢牢插在泥地里的凳脚的惯性回弹,才拉了回来。

身子被强大的惯性拉回,凳子猛的停稳,赵元这才发觉这位子上头顶阴凉。

后知后觉看去头上一个巨大的布面棚,外表泛黄边角生出黄色污渍,支架支撑重力的树干也干老枯槁。

整体中心下垂,平遮住了一整个废弃商铺。

商铺的牌匾积满了灰尘和零散的蛛丝,估计多年无人打理。

附近这样的空房子比比皆是,人走楼空。赵元坐的端端正正,双手放于膝盖之上,脚下好了些不再软绵绵,身体也不乏了。

青天白日,城内愣是一个活人面孔都没有。

赵元想讨口水喝,环顾四周,这儿远离人烟四面环山外头没有小溪,又缺乏物资。赵元猜测居民用水都是引用山涧或者挖井,既然挖井,必定要开凿动土,一般会选在人烟稀少的地方。

起身沿路走到僻静之地,果然发现一口废弃的枯井,外头杂草覆盖,井口周围干涸,土地都干裂了俨然已经很久没有出水了。

赵元手忙脚乱扒开杂草,被锋利的茅草割伤了手掌,鲜血瞬间冒出沿着修长骨节分明棱角凸出的中指一路流下。

伤口很快被血覆盖,手指以及掌心已经鲜血淋漓,大半个手被染红,赵元弄完就垂在身侧。血液借势滴入泥土贫瘠的黄土上像是开了一朵彼岸花,荼蘼令人神往。

脚下挪动血液随之移动,沿着轨迹所到之处,皆没幸免,赵元脚步平稳有力零零散散的血迹连成线,积少成多,看着也吓人。

伤口挺深,赵元后知后觉指尖传来痛感,低头查看时手指手掌已然被血液包裹。

蹲下身要查探伤势需要处理一下血迹,赵元下意识去摸衣服口袋,摸出几个物件才发觉没有了止血绷带。

失血造就他唇色苍白,脸色也逐渐发白,明明是小伤口却一直流血不止。豁口还在不断渗血,只是肉眼可见血流变慢了,可是,接踵而来的是小股小股的血缓慢而坚定沿手指向下流淌。

有些在指尖区域,就凝结成了小血珠不断的流出,赵元一时也不是如何是好。

俊美的脸颊苍白手脚无力头晕目眩,脑袋里发疼,疼痛愈来愈烈,喉咙逐渐渗出喘息声。

脚下也打颤身子往前倾倒,额头即将撞上井边之际,出于自保左手前一秒撑上了边沿稳住了身子。

头颅距离撞上井口堪堪不到一指宽,脑内疼的好似蚂蚁在啃,如附骨之蛆挥之不去。

很快便疼的有气无力,身子再也没力气蹲住,手指也愈发疼了,钻心的疼。

十指连心双管齐下感觉,痛的人几乎想要一头撞上柱子昏死。

小腹又传来好兆头隐隐发痛,手指疼得异常不对劲,赵元怕是感染了什么,强撑困倦沉重的眼皮抬起仿佛压了千斤巨石的头颅。

睁开眼一瞬间视线一片花白,只觉得额头湿润有阴凉。

费劲缓缓支撑头抬起,望向罪魁祸首,一片模糊中视线却清楚了,手指好似都有了实感。看见了鲜活的血肉,赵元用力眨眼才发觉手掌都是血,连着扶靠的井沿也沾了不少。

血迹把石头染红,手心粘稠又恶心,他俨然看不清手指状况,只是。中指上端依然传来流淌的感觉,有什么液体从一边不断冒出。

仅仅是看了一下而已,身子不受调控忽的一软向下栽倒。

手上也没力气松了劲往下落,脚下也没力开始滑动,呼吸间急促喷洒的气体炽热。

胸腔像是一团不冷不热的火,煎熬着他,故意不一次性令他丧失理性。

脑壳像是个瘟疫源头引发一系列不对劲,骨骼也开始作痛,关节与内部传来熟悉又恐惧的感觉。

好似浸泡了水腐烂发霉,长满了霉菌,又干燥剐蹭之间疼得撕心裂肺,这个感觉令本就无力抵抗的人彻底崩溃。

全身无力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赵元耳边杂乱翁鸣,凌乱夹杂颤抖的呼吸声传入自己耳膜。

浑身发抖手指揪紧了衣料,白色的衣袍被掌心鲜血波及弄得鲜血淋漓,一塌糊涂。

少年缩在地上近乎折叠,头颅埋进腰部停顿了不久身子抖的厉害,整个人肉眼可见的发颤。双手环在腰间搂住那儿抱地死紧不撒手。

估计疼得太厉害,辗转反侧又平躺,忍不住了伸长手,摸索着揪住上方贫瘠土地辛苦孕育的几株,可怜孤独矮小的杂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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