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来了，”我猛地转身，目光坚定，“我们去绸缎庄。”郝琰不解，但还是默默跟上。
回到项家大宅，我坐在书桌前，指尖轻叩着桌面。
集市上那道若有似无的视线，始终挥之不去。
看来，我的举动已经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这还远远不够。
项家败落至此，我必须尽快找到合适的合作伙伴，重振家业。
时间，不等人。
我深吸一口气，眼神愈发坚定。
绸缎庄内，赵掌柜正悠闲地品着茶，见我进来，眼皮都没抬一下。
“项大小姐今日怎么有空光临寒舍？莫不是项老爷又想赊账了？”他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轻蔑，仿佛施舍一般。
我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微微一笑，“赵掌柜说笑了，赊账岂是长久之计？我今日前来，是想与赵掌柜谈一笔合作。”
赵掌柜这才放下茶杯，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嗤笑一声，“合作？项大小姐莫不是在说梦话？如今的项家，还有什么资格与我合作？”
我早料到他会如此，也不恼，从容地走到他面前，“赵掌柜，生意场上，从来都是利字当头。我虽然是项家落魄的大小姐，但手里也掌握着一些资源。只要你愿意合作，我保证，这笔生意，你稳赚不赔。”
赵掌柜眯起眼睛，似乎在权衡利弊。
“哦？那项大小姐不妨说说，你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他故意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想让我知难而退。
我胸有成竹地将早已准备好的方案娓娓道来，从市场分析到利润分成，每一个细节都清晰明了。
赵掌柜听着听着，原本轻蔑的神情逐渐变得认真起来。
待我说完，他沉吟片刻，突然开口道：“项大小姐的提议，的确很有吸引力。不过……”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我有个条件。”
我心中冷笑，就知道他不会轻易答应。“赵掌柜请说。”
“除非……”赵掌柜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项大小姐能在一个月内，让我的绸缎庄生意提升三成。”他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仿佛笃定我无法做到。
我心中冷笑，这老狐狸，胃口倒是不小。
不过，三成就三成，对他来说是挑战，对我来说，却是小菜一碟。
“赵掌柜，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自然。”他抚掌大笑，仿佛已经看到了我失败的场景。
我环顾四周，目光落在那些款式老旧的绸缎上，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赵掌柜，你的绸缎庄，最大的问题不在于经营，而在于货品。”我语气笃定，直指核心。
赵掌柜脸色微变，随即不屑道：“我的货品都是上好的苏绣，岂是你一个落魄小姐能随意评价的？”
我并未动怒，而是走到一匹月白色绸缎前，轻轻抚摸着上面的纹路。
“苏绣的确是好东西，但赵掌柜，你这些款式，怕是几年前的旧货了吧？如今城中流行的是轻薄透气的料子，颜色也更加鲜亮，你这些，早就过时了。”
赵掌柜脸色越来越难看，周围的伙计们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我心中暗笑，继续火上浇油：“还有你的价格，也太过死板。薄利多销的道理，赵掌柜不会不懂吧？”
我将现代的营销理念结合古代的实际情况，详细地分析了绸缎庄的经营弊端，从货品的选择到价格的定位，再到客户的维护，事无巨细，一一指出。
赵掌柜一开始还不以为然，但随着我的分析越来越深入，他的表情也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周围的伙计们都惊讶地看着我，眼中充满了敬佩。
我心中得意，面上却不动声色。
“赵掌柜，我所说的这些，只是初步的观察，具体该如何改进，还需要进一步考察。不过，我可以保证，只要你愿意配合，一个月内，提升三成生意，绝非难事。”
赵掌柜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项大小姐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老夫佩服。如果你真的能做到，我愿意与你合作。”
我微微一笑，正要开口，却突然想起郝琰之前提醒过我，不要操之过急。
于是，我话锋一转，“赵掌柜，合作之事，容我再考虑考虑。我还需要对绸缎庄的其他情况进行一些了解。”
赵掌柜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他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也好，那老夫就静候佳音了。”
我转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却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项瑶，你怎么在这里？”
我回头一看，竟然是李老板，那个粮行的老板，也是我的“老熟人”了。
他一脸讥讽地看着我，“哟，这不是项大小姐吗？怎么，项家这是要改行做绸缎生意了？”
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懒得理会他的挑衅。
这家伙上次想趁火打劫，被我狠狠地教训了一顿，估计到现在还怀恨在心呢。
“李老板说笑了，”我语气淡然，“我只是来看看赵掌柜的新货，顺便学习学习经营之道。”
“学习？就凭你？”李老板嗤笑一声，“项大小姐还是省省吧，你那些所谓的商业奇才，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真正的生意场上，可不是那么容易混的。”
我心中冷笑，正愁找不到机会给他点颜色看看呢。
我转向赵掌柜，语气诚恳，“赵掌柜，我刚才提到的那些建议，李老板似乎不太认同。不如这样，我们不妨以您的绸缎庄为例，现场演示一下，如何？”
赵掌柜饶有兴致地看着我，显然对我的提议很感兴趣。
李老板则是一脸不屑，“好啊，我倒要看看，项大小姐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我胸有成竹地走到一匹颜色暗沉的绸缎前，指着它说道：“赵掌柜，这匹绸缎的质地虽然不错，但颜色过于老气，不太符合现在年轻人的喜好。如果将它染成今年流行的浅绿色，再配上一些精致的绣花，价格稍微提高一些，相信一定能吸引更多顾客。”
我一边说着，一边用现代的营销理念，结合古代的实际情况，详细地分析了这匹绸缎的市场定位、目标客户、定价策略等等。
李老板听得一愣一愣的，他原本以为我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我竟然说得头头是道，而且句句切中要害。
周围的顾客也被我的分析吸引了过来，纷纷点头称赞。
就连赵掌柜，也露出了赞许的目光。
“项大小姐果然是高见，”赵掌柜抚掌笑道，“老夫真是受益匪浅啊。”
我微微一笑，正要继续说下去，却突然看到王媒婆从门外走了进来。
这个老虔婆，上次被我教训了一顿，竟然还敢来？
我故意提高了音量，“王媒婆，你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怎么，还想来招惹我？”
王媒婆吓得脸色一白，赶紧灰溜溜地跑了出去。
周围的人顿时哄笑起来。
我看着王媒婆的背影，心中一阵畅快。
我和赵掌柜约定好下次见面再详谈合作事宜，然后转身离开了绸缎庄。
走出绸缎庄后，我总感觉有人在跟踪我。
我回头看了看，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这种感觉，让我心中有些不安……“郝琰，我们走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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