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夏侯平燃起洋烛,取出帐薄,记下今天的收入与开支,然后让丫鬟小翠休息去了,自己也打算在王玉婉的间房里就寝下来。
在夏侯平意欲跟发妻亲热时,王玉婉挡住他的嘴巴和双手道:“侯平,昨夜你才在这里陪伴我,今夜你应该去陪伴如玉妹妹啦。”
“玉婉你说的对啊,瞧我这记性。”
夏侯平想到昨夜才在这里陪伴发妻一宿,今晚是应该去陪伴二房颜如玉了。
自从去年夏侯平纳了二房后,说实在的,他的确跟二房颜如玉如胶如膝了一阵子。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不再一味地跟二房腻在一起了。在两个太太之间,他决定还是一视同仁,不能冷落了哪一个,便采取轮流就寝的办法对待两个太太,使得她们都心安理得,不存芥蒂。
“玉婉,那我就去陪伴如玉了哦。”
“去吧。应该去的。”
王玉婉柔情似水。
夏侯平离开王玉婉的房间,依旧不忘记要去儿子的房间里探望一下儿子,看看儿子是否已经入睡,入睡后是否掀开了被子。
来到儿子的房间,此时,儿子早已入睡,而且睡意正酣,并没有抖落被子。
夏侯平放心了,依旧习惯性地给儿子掖了掖被角,灭了洋烛,退出了儿子的房间。
进入颜如玉的房间,颜如玉还没有入睡,让丫鬟玉香陪着坐在火塘边正对着腊烛的亮光绣花,等待着丈夫前来就寝。
见丈夫来就寝了,颜如玉便对玉香说:“香儿,夜已不早了,你也去休息了吧。”
“是,二太太。”
玉香向东家和二太太请安后,退出房间去了。
“如玉,夜已经不早了,真是让你久等了。”
玉香走后,夏侯平对二房说着暖心的话。
“侯平,你不要这么说,你总是这样善待着如玉和姐姐。你白天要去保里办事儿,夜里还要记下府中的帐目收入支出,忙外又忙里,不按时就寝,我怎能抱怨你呢。”
颜如玉也同样用暖人心的话儿回应着丈夫。
因为夜已经不早,天气寒冷,夏侯平不想再在火塘边磨蹭,就和颜如玉宽衣解带,上床睡下了。
上了床后,夏侯平一反常态,没有急于和颜如玉亲热,他要先向颜如玉公开自己准备纳娶三房的事儿。他想二房和发妻一样,平日也跟他相敬如宾的,相信颜如玉一定也很赞成他纳娶三房的。上床后,他没有跟颜如玉卖关子,满心欢喜地对颜如玉说:“如玉呀,我真是艳福不浅,又要当新郎官啦。”
“侯平,你又要纳娶三房了?以前怎么没听见你提起过?”颜如玉以为丈夫是在开玩笑,心得很平静地说。
“是的。我准备要纳娶三房的事儿,是最近几天的念头。”夏侯平正色地说。
“是吗?”颜如玉这才认真起来,“侯平,你打算纳娶哪一家的妹子做三房呢?”
“娜莎姑娘。我让老潘委托五婆婆在今天白天都说好媒了。如玉,听宝贝的语气,你是不是有点儿吃醋啦?哈哈!”
娜莎姑娘!颜如玉的脑子里随及闪现出那个宝庆补锅师傅丁希来的女儿丁娜莎的身影。这小妮子的确貌如天仙,让模样不俗的她确实有些自愧不如。
这时,颜如玉一反常态,失去了平日的温柔,她爬出丈夫的怀里,瞪大着杏眼说:“侯平,你有如玉和姐姐这两个姿色可人的女人在怀,怎能又要纳娶一个女人进四房室来呀?再说,你纳娶如玉进四房室刚刚一年时间,这么快又要纳娶三房了,证明我这个二房在你的心目中还是没有份量的,真是太委屈了我颜如玉呢。呜呜!”
颜如玉说罢,把头扭向一边,竟然落下泪来。
“宝贝,你这是怎么啦?”夏侯平满以为颜如玉会赞成他纳娶三房的,想不到颜如玉竟然极力反对他的想法,这让他感到很是震惊。
“还宝贝,其实你的心里根本就不在乎我这个二房呢。”颜日玉泪眼婆娑,幽怨地瞪夏侯平。
夏侯平性情温和,又恪守爷爷立下的家风,他从来没有对人动怒的。
看着二房那梨花带雨般的脸蛋,他和颜悦色地说:“如玉呀,你这是说哪里的话呢,我待你之诚,天地可以作证呢。好啦,宝贝,睡觉吧,不要为我要纳娶三房的事儿生气哭鼻子啦。”
“侯平,除非你不要纳娶三房,才算是诚心待我颜如玉的。”颜如玉气呼呼地说,对夏侯平不依不饶。
“荒唐!真是荒唐!子龙他娘都赞成我纳娶三房,如玉,你却对我不依不饶,真是太不像话啦!”
夏侯平见二房对他纳娶三房的事儿不依不饶的,平生第一次发起火来。
他下了床,拿起脱下来的衣袍,只着内衣内裤,丢下一句:“真是一个醋坛子!”便摔门离开了颜如玉的房间。
颜如玉被丈夫的举动震惊得愕了一会,也下了床,不服气地拿起梳妆台上的一个香水瓶,狠狠地摔在地上。
想想一向性情温和的丈夫竟然因为纳娶三房的事儿跟她翻了脸,颜如玉感到很委屈,又扑倒在被子上呜呜地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