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来到黄鹤染厂在一处繁华街道的布铺,把自己装扮得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活脱脱一副乞丐模样。他畏畏缩缩、战战兢兢地走进店里,眼神怯生生的,问道:“这布怎么卖?”
伙计抬眼一瞧,只见陈三浑身脏兮兮的,顿时满脸不耐烦,眉头紧皱,嘴角一撇,伸手就准备赶他出去,嘴里嚷嚷着:“去去去,臭乞丐,别在这捣乱!”
陈三却双脚像生了根似的站着不动,脸上带着倔强,固执地说:“我问一下你这个多少钱?怎么卖的这个布?”
这时,因为伙计看到又有别的客人进店,那些客人衣着华贵,伙计也不好太失礼,便强压着心头的火气,没好气地说道:“10文钱一尺。”
陈三紧接着又问:“那一匹布多少钱?”
店员正忙着招呼新进来的客人,眼神都没分给陈三,漫不经心,很随意地说道:“一两银子一匹布。”
这话一出,旁边的顾客都哄堂大笑。
“哈哈,一两银子一匹布?你这伙计莫不是糊涂了!”一位富态的夫人捂着嘴笑道,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脸上的肥肉都跟着抖动起来。
“就是就是,哪有这么便宜的价格,定是在逗这乞丐玩儿呢。”一个年轻的公子哥也跟着起哄,他摇着手中的折扇,一脸的戏谑。
伙计这才意识到自己随口说的价格太过离谱,脸色变得有些尴尬,他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也冒出了汗珠,结结巴巴地说道:“爱买不买,就这价!”
陈三却一脸认真,眼睛里闪着坚定的光芒,说道:“好,这100匹布我都要了。”
伙计瞪大了眼睛,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以为自己听错了,结结巴巴地说:“你……你说真的?”
陈三从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在伙计面前晃了晃,钱袋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他嘴角上扬,说道:“当然是真的,赶紧给我包起来。”
伙计这下傻眼了,嘴巴张得大大的,半天合不拢,他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
周围的顾客也都惊讶得合不拢嘴。
“这乞丐莫不是疯了?”一个老者捋着胡须,满脸的不可思议。
“说不定是个深藏不露的主儿。”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若有所思地说道。
“哎呀,这可真是奇了怪了!”一位小姐惊讶地用手帕捂住了嘴。
伙计回过神来,连忙说道:“客官,您别开玩笑了,这价格真不行。”
陈三脸色一沉,说道:“怎么?你自己说的价格,现在又反悔?”
伙计一脸苦相,说道:“客官,小的刚刚一时糊涂,报错价了,这布可不止这个价啊。”
陈三双手抱在胸前,说道:“做生意得讲诚信,你既然说了,就得作数。”
伙计急得直跺脚,说道:“客官,您就行行好,饶了小的吧。”
这时,店里的掌柜听到动静走了出来,问道:“怎么回事?”
伙计赶忙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掌柜的上下打量了陈三一番,说道:“这位客官,伙计报错价了,实在对不住。”
陈三说道:“那可不行,我诚心买布,你们不能出尔反尔。”
掌柜的面露难色,说道:“要不这样,我们给您一个优惠的价格,但一两银子一匹确实不行。”
陈三坚决地摇了摇头,说道:“不行,就得按你们说的价格。”
掌柜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脸上的愁容愈发明显,他苦着脸说道:“客官,您这可真是为难我了。一两银子一匹布,这价格实在是亏得血本无归啊。我们这小本生意,要是都这么卖,店都得关门大吉了。”
陈三目光坚定,直视着掌柜的眼睛,毫不退让地说:“掌柜的,话可不是这么说。明明是你的伙计自己报的价,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个诚信。我钱都带来了,你们现在说不行,这像话吗?”
掌柜的擦了擦额头的汗,陪着笑说道:“客官,是我们不对,是伙计的错。但您也体谅体谅我们,一两银子一匹布,这真的没法卖啊。要不这样,我给您算十两银子一匹,这已经是很大的优惠了。”
陈三依旧不为所动,双手抱在胸前,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行,就一两银子,少一个子儿都不行!今天这布,你们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
此时,店里的其他顾客也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这掌柜的自己报错价,就该认账。”
“就是,做生意没个诚信可不行。”
“但这价格也确实太低了,掌柜的也难啊。”
掌柜的听到这些议论,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再次看向陈三,语气中带着一丝哀求:“客官,您就行行好,再加点价。不然我没法跟东家交代啊。”
陈三冷哼一声:“掌柜的,你别跟我来这套。是你们自己的问题,与我何干?我就按你们说的价买,要不然咱们就去见官,让官府来评评理!”
掌柜的一听要见官,顿时慌了神,连忙说道:“别别别,客官,咱们好商量,好商量。”他几乎在哀求。
陈三说道:“其实,你也可以不卖给我。”
掌柜的面露喜色,眼睛瞬间亮得如同点了灯,迫不及待地说道:“客官,您要是这么说,那可真是太好了!”
陈三平静地看着他,缓缓说道:“只需要你们东家下来给我们东家道歉,诚恳的道个歉就可以了。”
掌柜的脸上的喜色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川”字,嘴角耷拉下来,一脸的为难之色:“这……这恐怕不太好办啊。我们东家那脾气,就跟那爆竹似的,一点就着,可不是好说话的主儿。”
陈三目光坚定,紧紧盯着掌柜的,眼睛里仿佛能射出箭来,语气强硬地说道:“办不到?那这布的事儿就没得谈!”
掌柜的急得在原地像个陀螺似的打转,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一颗接着一颗滚落下来,嘴里不停念叨:“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陈三双手抱胸,冷冷地看着掌柜的,嘴角微微下撇,一脸不屑地说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是要失去诚信,还是去跟你们东家道歉。”
掌柜的擦了擦额头的汗,犹豫了许久,终于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行,我去跟东家汇报,但是成不成我可不敢保证。”
陈三微微一笑,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嘲讽地说道:“那你快去,我等着你的消息。”
掌柜的匆匆忙忙离开了店铺,陈三则在店里静静地等待。他表情严肃,目光时不时看向门口,眉头微微蹙起,显得有些不耐烦。
过了好一会儿,掌柜的才一脸沮丧地回来,对着陈三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无奈和愁苦,哀叹道:“客官,我们东家不愿意道歉,还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说我办事不力。”
陈三脸色一沉,双目圆睁,怒火仿佛要从眼中喷薄而出:“哼,既然如此,那这布我是非买不可了,而且还是一两银子一匹!大伙可都看着呢。”这时,店门口早已经挤满了人。
掌柜的无奈地叹了口气,愁眉苦脸地说道:“客官,您这不是为难我吗?我在这店里也是上有老下有小,靠着这份活计养家糊口,您就高抬贵手吧。”
陈三说道:“是你们东家太不尊重人,太不讲诚信,怪不得我。”
这时,店里的顾客们又开始议论纷纷。
“这东家也太不像话了,做错了事还不承认。”一位大妈撇了撇嘴,满脸的不满,眉头高高挑起。
“就是,人家只是要个道歉,都不愿意。”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也跟着附和,皱着眉头直摇头,脸上满是愤愤不平。
掌柜的被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再次说道:“客官,您再等等,我再去求求东家。”
陈三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双手抱在胸前,说道:“好,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掌柜的又跑了出去,这一次,时间过去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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