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仙风道骨的老人缓缓步出,他的存在仿佛与周围的山林完美融合。他身着一袭素雅的长袍,衣摆随风轻轻飘扬,如同与风共舞。他的发丝如银丝般披散在肩头,随风飘逸,散发出超脱尘世的气息。
老人的面容清癯而慈祥,眼神深邃而清澈,如同一泓清泉,能够洞悉世间万物。他的眼睛微闭,似乎沉浸在深深的思索之中,或是在默默地体悟天地间的奥秘。他的步伐轻盈而自在,如同行云流水,仿佛每一步都踏在虚空之上,不沾染半点尘埃。
随着老人走出,周围的自然界似乎都为之安静下来,一切都沉浸在他的气场之中。整个山谷都笼罩在一片祥和的氛围中,仿佛世间的烦扰与纷争都在他的身后渐行渐远。
无言道人的目光在沈淮阳和舒川之间流转,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探究。沉默了片刻,他终于开口,声音平和而充满威严:“舒公子今日光临,可是阿意出了什么事?”
舒川立刻恭敬地行了一礼,他的态度谦逊而尊重:“阿意一切安好,过两天她就会回到昆仑山。今日晚辈冒昧来访,也是为了阿意的事情。”
无言道人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多礼,然后说道:“进来慢慢说吧。”他又转向自己的二徒弟沈淮阳,吩咐道:“淮阳,准备茶水。”
无言道人与舒川面对面坐下,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沉默弥漫在他们之间。无言道人只是静静地凝视着舒川的眼睛,仿佛要看透他的灵魂。终于,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现在四处无人,舒公子请说。”
舒川在无言道人的目光下感到了一丝紧张,他的面色微微泛红,呼吸也变得不那么平稳。他感觉到无言道人似乎已经洞察了他此行的目的,却没有直接点破,只是静静地打量着他。这让舒川心中生出一丝希望。他调整了一下呼吸,微笑着,尽管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但仍然坚定地说:“晚辈与阿意相处近十年。她早已成为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此次上山见您,就是希望能得到您的成全。”
无言道人的目光穿透了舒川的内心,他缓缓地说:“这些年确实是你在照顾她。就连她的师兄也比不上你。但是,姻缘之事不是儿戏。年轻人,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
舒川的神色变得凝重,他诚恳地回答:“晚辈已经深思熟虑。最初,我只当她是需要被照顾的病人,一个在药王谷孤苦无依的小姑娘。”他自嘲地笑了笑,然后继续说:“那时候,她的境遇与我有些相似。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发现她性格虽然倔强,却又急切,她不会被眼前的困难所束缚,无论在何处,她都能绽放自己的光彩。她果敢善良,天真可爱,是我今生唯一认定之人。”说完,他向无言道人深深行礼,希望能够得到他的同意和祝福。
沈淮阳手捧茶具,步履轻盈地走来,他的动作从容,仿佛刚才的对话并未触及他的耳畔,安静地摆放着茶具。
无言道人招手示意沈淮阳坐下,随即问道:“此事关乎阿意,作为她的师兄,你有何看法?”
沈淮阳沉吟片刻,开口说道:“阿意从小就不在我们身边长大,一直都是舒川在照顾她。如今她二人情投意合,若是师妹真心喜欢,作为师兄的我自然会支持。”他转头看了看舒川,眼中带着期待,然后又望向无言道人,语气中带着一丝忧虑:“只是如今舒川还是药王谷的人,阿意与药王谷的关系并不融洽。若她与舒川在一起,恐怕药王谷的两位又得生出事端。您说呢,师父。”
无言道人轻轻点头,对沈淮阳刚才的话表示肯定。他摩挲着温热的茶杯,目光转向舒川。
舒川立刻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语气坚定:“师父传授我一身医术,我绝不会背叛师门。但是,事关阿意,我绝不会让她做她不喜欢的事。将来,我会劝师父将医家的重担交给师妹。我与阿意一起悬壶济世,过上普通的生活。”
“你与她终究身份不同。阿意是我最为宠爱的弟子,作为她的师父,我不期望她将昆仑山发扬光大,只愿她能平安快乐。无论你们日后去哪里,做什么,我只问你,在任何时候,你是否有力量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无言道人打断了舒川的话,目光如炬,继续说道:“年轻人,你回去好好想想吧。过两日阿意回来,我会亲自问问她。”说完,他看了沈淮阳一眼,起身向门外走去。
随着无言道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屋内只剩下了舒川和沈淮阳。两人相对无言,气氛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沉重。沈淮阳打破了沉默,起身为舒川的茶杯斟满,轻轻地拍了拍舒川的肩膀,用一种安慰的语气说:“师父只是考虑得比较多,并没有直接拒绝。一会儿,我送你下山。”
“在这世上她最敬重的就是你师父。我只怕她会因为你师父的意见而退却。”舒川看着眼前的茶水,用手腕转动着茶杯,思考片刻后,举起一饮而尽。轻声地对沈淮阳说:“走吧。”
沈淮阳在送走舒川之后,特意绕道前往紫竹崖,找到了无言道人。他恭敬地行礼,汇报道:“师父,人已经送走了。”
无言道人轻轻点头,他的目光从沈淮阳身上移开,投向眼前壮丽的风景,似乎在寻找着答案,然后说道:“想问就问吧。”
沈淮阳直视无言道人,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师父,您真的不同意他和阿意在一起吗?您知道,他们两情相悦的。”
无言道人的眼神坚定,他语气沉稳而有力:“我说过,他们终究身份不同。在江湖中,我们可以护住阿意,她想做什么都可以。但是江湖之外的朝堂呢?谁能护住她。”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沈知意未来的担忧和对现实的清醒认识。
沈淮阳微微耸了耸肩,他深知师父又开始为师妹的未来操心了。从小,师父最发愁的就是阿意和阿峤两个。阿意因为身体原因被安置在药王谷调养,不能时刻陪伴在师父身边。那时候,师父总是担心一个小姑娘在药王谷会受委屈,只能派自己时不时地跑去药王谷探望。对于阿意的成长,师父心中总有一种愧疚,但他并没有因此而放松对她的要求,只希望她能尽快独立,拥有保护自己的能力。至于阿峤,师父只希望他能一辈子留在昆仑山,永不涉足江湖,以免被江湖的纷争所波及。
沈淮阳凝视着眼前的师父,他伫立在缭绕的云雾之中,心中涌起一股心疼,轻轻地摇了摇头。师父总是这样,总是为几个师兄弟的未来操心,害怕大家受到伤害,想要早早地为大家铺好未来的路。可是,师父啊!您可曾想过,未来终究是属于年轻人的,您老人家又能保护我们到何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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