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路上,秦风还打算教授大家流水线作业,不过想着还是慢慢来吧,欲速则不达,回到参将府,参将府主楼还没建好,秦风站在参将府的哨楼上,目光如炬,俯瞰着整个青县老营。扩军后的左中右三哨士兵呈三角形布局,井然有序。匠营、女营及县城百姓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一片祥和。
“大人,您看这青县,真是日新月异啊!”方海站在秦风身旁,感慨万千。
秦风微微一笑,目光深邃:“是啊,这都得益于大家的共同努力。不过,方先生,你觉得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方海沉吟片刻,道:“大人,如今青县发展势头正猛,但银子也如流水般花出去。鸣山沟堡塞建设顺利,但后续的人力物力还需跟进。另外,匠营的技艺日益精进,是否考虑将流水作业的方法传授给他们?”
秦风摇了摇头,目光坚定:“现在还不是时候,匠营人数尚少,成不了气候。等时机成熟,我自会考虑。不过,方先生,你觉得人心墙与城墙,哪个更重要?”
方海一愣,随即明白了秦风的用意,感叹道:“大人高瞻远瞩,人心墙自然比城墙更重要。只要青县百姓众志成城,何惧寇兵来袭?”
此时,宁心匆匆走来,神色凝重:“大人,稽查司发现了一股不明势力在暗中窥探青县。他们行踪诡秘,似乎有所图谋。”
秦风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寒意:“查明身份了吗?”
宁心摇头:“尚未,但他们绝非善类。我建议加强戒备,以防万一。”
秦风点了点头,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大家听好了,青县的发展来之不易,我们不能让任何势力破坏它。方先生,你立即组织兵力,加强巡逻;宁心,你稽查司务必查明这股势力的来头,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众人齐声应诺,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而肃杀。
秦风站在哨楼上,望着下方忙碌的士兵和百姓,心中涌起一股豪情:“青县,是我的家,也是你们的家。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们前进的脚步!”
此时,一阵风吹过,参将府的旗帜猎猎作响,仿佛在为秦风的豪言壮语加油助威。
参将府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宁心那张略显疲惫却坚毅的脸庞。她手中紧握着一迭沉甸甸的案卷,仿佛那是她肩上沉甸甸的责任。秦风坐在案前,目光如炬,静静地聆听着宁心的汇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而专注的氛围。
“将军,这份情报至关重要。”宁心的声音略显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她将最上面的一张文卷轻轻放在秦风面前,那张纸上,密密麻麻地记录着蛮族大单于阿巴亥的最新动向。
秦风接过案卷,目光迅速扫过,眉头微皱,心中涌起一股歉意。他看向宁心,那双黑眼圈显得格外醒目,仿佛诉说着她无数个不眠之夜。“宁心,你太过操劳了,要注意身体。”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更多的是心疼。
宁心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暖意,但随即又坚定地说道:“将军,稽查司责任重大,我怎能懈怠?况且,现在人手紧张,识字的人更是寥寥无几,我只能亲自上阵。”
秦风叹了口气,目光转向案卷,沉吟片刻后道:“你可以从暗卫那边调些人手过来。”
宁心摇了摇头,神色坚决:“将军,您说过,稽查司是锐士营的核心,暗卫的人我难以完全信任。我宁愿自己辛苦些,也要确保万无一失。”
秦风心中暗自点头,对宁心的敬业精神更加钦佩。然而,当他再次看向案卷时,眉头却皱得更紧了。“阿巴亥此举,似乎是在为秋后的战事做准备。不过,我们只需多加留意便是。”
宁心却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将军,我有不同的看法。如果来的是其他大将,或许如您所说。但完颜阿骨打,他与我们有着血海深仇,他绝不会乖乖地呆在上林里。”
秦风闻言,不禁坐直了身子,目光中闪过一丝惊讶。他看向宁心,等待着她的下文。
宁心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完颜阿骨打统率上万精兵,驻扎上林里,与安边要塞相距不过两百里。他一定会找机会骚扰安边,甚至可能突然发起攻击。”
秦风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他深知宁心的判断往往准确无误。然而,他仍试图寻找一丝转机:“安边要塞虽然重建,但只要我们准备充分,一万兵马是攻不下来的。”
宁心却忧心忡忡地摇了摇头:“将军,这正是我担心的地方。如果完颜阿骨打不停地骚扰安边,先锋营的损失将会日益增加。而我们现在离安边最近,周大帅会怎么想?”
秦风闻言,心中猛地一颤,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他猛地站了起来,目光中闪烁着震惊与愤怒:“你是说,周大帅会利用这个机会,消耗我们的实力?”
宁心沉重地点了点头:“不错,我正是担心这一点。周大帅可能会命令我们去轮换,让我们在战斗中不断消耗,最终……”
她的话语未尽,但秦风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紧锁眉头,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显然在思考着什么。青县锐士营的动向虽然隐秘,但凉州周古德的耳目却无处不在。秦风深知,军营的秘密如同脆弱的薄冰,稍有不慎便会破裂。
“请方先生过来。”秦风沉声道,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方海匆匆步入书房,一脸凝重。他接过秦风递来的情报,一目十行地浏览完毕,眉头紧锁:“将军,您也看出来了?”
秦风微微惊讶,他没想到方海一眼便瞧出了端倪。他点了点头,目光中透出一丝赞赏:“方先生果然非同凡响。”
宁心在一旁焦急地问道:“方先生怎么说?”
方海微微一笑,目光如炬:“蛮兵将要寇边,安边有难,周大帅将施借刀杀人之计矣!”
秦风双手一拍,眼中闪过一抹冷冽:“果然如此!与宁心姑娘所见略同。”
宁心羞赧地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先生谬赞了,宁心只是瞎猜而已。”
方海淡淡一笑,转而看向秦风:“将军何如?”
秦风冷笑一声:“哪有这么容易?”但随即他又皱起眉头,“周古德有大把的正大光明的理由,让人无法拒绝。”
方海点头:“硬拒是不明智的,虽然将军不惧周古德,但一个惧战畏敌的罪名却足以毁了将军的名声。”
秦风眼中闪过一抹坚定:“那么,先生是准备让我锐士营去了?”
方海哈哈一笑,手指重重地戳在地图上的安边:“去,当然要去!将军,我们谋夺安边的时候到了!这里地域广阔,土地肥沃,人口众多,更有我们急需的铁矿!”
秦风眼睛一亮,但随即又摇了摇头:“这与虎口夺食又有何异?”
方海摇头:“不然!这是一个机会,将军曾说过三年取凉州,现在已是第一年,夺得安边便是今年要完成的任务。”
秦风略一盘算,傲然道:“我可以将伤亡控制在可接受范围之内,或许还可以借机重创完颜阿骨打,给阿巴亥一个惊喜。”
方海点头赞许:“这便对了!估计完颜阿骨打的袭扰会在五月间开始,那么在六七月间,周古德便会对我们下手了。”
秦风笑道:“那时我们便欣然从命,笑嘻嘻地踏进这个陷阱。”
方海却摇了摇头,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将军,这么好的敲竹杠机会,你会放弃么?”
秦风猛地醒悟,指着方海哈哈大笑:“好你个方先生,以后真相大白,只怕周古德要气得吐血。”
方海眉飞色舞:“他吐他的血,关我等何事!说不定以后他会经常吐血,吐啊吐啊,也就吐习惯了!”
秦风笑得直不起腰,书房内回荡着他们爽朗的笑声。宁心在一旁不解地看着这两个狂笑的男人,心中暗自嘀咕:这有什么好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