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岩高中状元的消息如同春风般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一时间,赞誉之声不绝于耳。然而,在这片赞誉声中,却也暗藏着一些不和谐的音符。
翌日,顾青岩与凤婉兮一同前往吏部办理入职手续。一路上,凤婉兮察觉到顾青岩的心事重重,便柔声问道:“青岩,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顾青岩轻轻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无事,只是初入官场,心中有些忐忑罢了。”
凤婉兮目光如水,温柔地注视着顾青岩,她深知顾青岩的性格,他绝不是一个轻易表露心事的人。但她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轻轻握住顾青岩的手,给予他无声的安慰和支持。
到了吏部,顾青岩很快办完了入职手续,正式成为了一名朝廷命官。然而,就在他准备离开吏部的时候,却听到几名官员在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这新科状元,似乎有些来头不明啊。”
“是啊,我听说他之前只是个江湖游侠,怎么突然就高中状元了?莫非是……用了什么不正当的手段?”
“嘘!小声点,这话可不能乱说。不过,这顾状元的确是有些蹊跷……”
这些话如同针刺一般,扎进了顾青岩的耳朵里。他心中疑惑,这些流言是从何而来的?他自问从未做过任何亏心事,为何会有人如此诋毁他?
接下来的几天,类似的流言蜚语越来越多,在官场中迅速传播开来。一些官员开始对他指指点点,甚至有人当面嘲讽他,让他在官场中的处境变得尴尬无比。
顾青岩并没有急于辩解,他知道,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任何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他决定暗中调查,找出散播流言的幕后黑手。
这天,顾青岩独自一人来到了一家茶楼。他坐在角落里,一边品着茶,一边听着周围人的议论。
“这顾状元,还真是倒霉啊,刚入官场就惹上了这种麻烦。”
“谁说不是呢?我看他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哎,可惜了,这么年轻有为的状元……”
顾青岩听着这些议论,心中更加疑惑。这些流言传播得如此迅速,背后一定有人在操纵。
就在这时,他听到隔壁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哼,这顾青岩,不过是个走了狗屎运的家伙罢了,也配高中状元?”
顾青岩循声望去,只见几个考官正坐在隔壁的雅间里,其中一人正是之前对他颇有微词的主考官。
“老夫早就看出这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敢……”
那主考官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猛地转头,看向顾青岩所在的方向。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空气中弥漫着一丝紧张的气氛……
顾青岩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他起身,缓步走到雅间门口,拱手道:“几位大人在此议论下官,不知有何指教?”
几位考官显然没想到顾青岩会突然出现,脸色皆是一变。那主考官更是面色铁青,怒道:“顾青岩,你竟敢偷听我们说话!”
“大人言重了,”顾青岩神色平静,“下官只是路过,恰巧听到几位大人谈论下官,心中好奇,故而前来请教。”
“哼,你少装蒜!”另一位考官冷笑道,“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我们都清楚得很!”
顾青岩没有理会他的挑衅,而是将目光转向主考官,缓缓说道:“大人说下官走了狗屎运,不知有何证据?”
主考官一时语塞,他散播流言只是为了打压顾青岩,哪里有什么证据?他支支吾吾道:“这……这还需要证据吗?你一个江湖游侠,突然高中状元,这本身就很可疑!”
“可疑?”顾青岩轻笑一声,从袖中掏出一叠纸张,“既然大人觉得可疑,那下官就拿出证据来,让大人心服口服。”
他将手中的纸张一一展开,上面赫然是几位考官暗中指使他人散播流言的证据,包括书信、证人证词等等,一应俱全。
看到这些证据,几位考官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同见了鬼一般。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顾青岩竟然掌握了如此确凿的证据。
“这……这不可能!”主考官惊慌失措地喊道,“这些都是伪造的!是你故意陷害我们!”
“伪造?”顾青岩冷笑一声,“大人若是不信,大可将这些证据呈交给皇上,让皇上亲自定夺。”
他知道,这些考官都是保守派,在朝中势力盘根错节,如果仅仅是呈交给吏部,很可能会被他们压下来。只有呈交给皇上,才能真正将他们绳之以法。
几位考官顿时哑口无言,他们知道,如果这些证据真的呈交给皇上,他们必将身败名裂。
“顾青岩,你……你好狠毒!”主考官指着顾青岩,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竟然如此陷害我们,你不得好死!”
“陷害?”顾青岩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散播流言,诋毁下官名声的,是你们!如今证据确凿,你们却反咬一口,说是下官陷害你们,真是可笑至极!”
他环顾四周,朗声道:“诸位同僚,你们都看到了,这些证据足以证明,是这些考官在背后散播流言,诋毁下官名声!他们如此行径,不仅损害了下官的声誉,更是败坏了朝廷的纲纪!下官恳请皇上,严惩这些不法之徒!”
茶楼里的众人顿时议论纷纷,看向几位考官的目光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主考官脸色灰败,他知道,大势已去。他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口中喃喃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顾青岩没有理会他,而是转身离开了茶楼。他走到门口,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几位考官,冷冷地说道:“明日早朝,我会将这些证据呈交给皇上。几位大人,好自为之。”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留下几位考官在茶楼里瑟瑟发抖……“皇上,臣有本奏……”
顾青岩的身影消失在午后的阳光里,茶楼内一片寂静,几位考官如同霜打的茄子,蔫头耷脑。他们知道,等待他们的将是狂风暴雨般的惩罚。
翌日早朝,金銮殿上气氛肃穆。顾青岩手持状纸,一步步走上殿前,朗声说道:“臣顾青岩,有本要奏!”
皇帝威严的目光落在顾青岩身上,“准奏。”
顾青岩将状纸呈上,并详细陈述了考官们散播流言,诋毁他名声的经过,并将收集到的证据一一展示。金銮殿上顿时一片哗然,众臣议论纷纷。
几位考官脸色惨白,跪在地上不住磕头,口中喊着冤枉。然而,铁证如山,他们百口莫辩。
皇帝听完顾青岩的陈述,又仔细查阅了证据,龙颜大怒,猛地一拍龙案,“岂有此理!尔等身为朝廷命官,不思为国尽忠,反而结党营私,陷害忠良!朕岂能容你们!”
皇帝的怒吼响彻金銮殿,几位考官吓得瑟瑟发抖,连连求饶。
“来人!将这几个不法之徒拖下去,严加审问!”皇帝一声令下,侍卫立刻上前将几位考官拖了下去。
随后,皇帝看向顾青岩,语气缓和了许多,“顾爱卿,你受委屈了。朕相信你的为人,这些流言蜚语,休要放在心上。你乃新科状元,前途无量,当为国效力,切勿辜负朕的期望。”
“臣谢皇上隆恩!”顾青岩叩首谢恩。
这场风波过后,顾青岩的声誉不仅没有受损,反而更加得到了皇帝的赏识和信任。朝中官员也对他刮目相看,不敢再轻视这位年轻的状元郎。
下朝后,凤婉兮早已在宫门外等候。看到顾青岩安然无恙,她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款款走到顾青岩面前,眼神中满是爱意与骄傲。
“青岩,你没事就好。”她温柔地为顾青岩整理衣衫,语气中带着一丝心疼,“我知道你定能化险为夷,只是……我还是忍不住为你担心。”
顾青岩握住凤婉兮的手,柔声说道:“让你担心了,婉兮。一切都过去了,我没事。”
凤婉兮莞尔一笑,如百花盛开,明媚动人。“我相信你。”
两人相视一笑,携手离开了皇宫。
马车缓缓行驶在京城的大街上,顾青岩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思绪却回到了科举考试的那几天。那些考官刁难的嘴脸,此刻依然清晰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中……“婉兮,”顾青岩转头看向凤婉兮,“你还记得……”
“婉兮,”顾青岩转头看向凤婉兮,深邃的目光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你还记得殿试那日,礼部侍郎出的那道策论题吗?”
凤婉兮微微颔首,回忆道:“自然记得,那道题刁钻古怪,看似考量治国方略,实则暗藏陷阱,稍有不慎便会落入圈套。”她秀眉轻蹙,“当时我便觉得蹊跷,那礼部侍郎一向守旧,怎会出如此偏锋的题目?如今想来,恐怕是故意针对你。”
顾青岩轻笑一声,笑声中却带着一丝苦涩。“不错,那道题表面上是在问如何治理黄河水患,实则是在试探我对变法的看法。那些老顽固,最怕的就是变革,他们害怕失去手中的权力,所以处处针对我。”他想起当时的情景,考场内气氛凝重,笔墨的沙沙声在寂静的大殿中格外清晰。礼部侍郎那带着审视的目光,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顾青岩深吸一口气,将脑海中现代水利工程的知识与这个时代的实际情况相结合,写下了一篇既不违背传统,又富有新意的策论。他知道,自己必须小心谨慎,才能在波谲云诡的官场中生存下去。
凤婉兮轻轻握住顾青岩的手,柔声安慰道:“青岩,我知道你心中有抱负,想要改变这个世道。但你要记住,凡事不可操之过急,步步为营方为上策。”她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那些保守派势力根深蒂固,想要撼动他们并非易事。你需要时间,也需要更多的支持。”
顾青岩点了点头,凤婉兮的话让他心中稍安。他知道自己并非孤军奋战,身后还有凤婉兮,还有那些支持变革的官员。“这次虽然侥幸过关,但我知道,这只是个开始,”顾青岩的目光望向窗外,语气中带着一丝坚定,“我在官场树敌更多,未来的路,只会更加艰难。”
马车停在了顾府门前,顾青岩和凤婉兮携手走下马车。府门前,一位身穿官服的侍卫正等候在那里。“顾大人,圣上有旨,宣您即刻进宫觐见。”
顾青岩心中一凛,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转头看向凤婉兮,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凤婉兮回以一个鼓励的眼神,轻声道:“去吧,我相信你。”
顾青岩深吸一口气,转身跟着侍卫走向皇宫。落日的余晖洒在顾青岩的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他不知道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但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宫门巍峨,如同一个巨大的怪兽,静静地矗立在暮色之中……“宣,新科状元顾青岩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