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领命而去,嬴政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北方,仿佛要穿透重重山峦,看到那片他渴望已久的土地。
九原,匈奴人的腹地,也是秦国未来北伐的战略要地。
几日后,嬴政一行抵达九原郡。
他巡视边防,安抚将士,稳定民心,并亲自参与制定了针对匈奴的防御策略。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嬴政便启程返回咸阳。
归途中,嬴政特意放慢了行程。
他不急于赶路,而是要沿途体察民情,了解各地的情况。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
进入十一月,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席卷了北方大地。
鹅毛大雪遮天蔽日,寒风呼啸,气温骤降。
“大王,雪势太大,道路难行,不如暂缓行程,待雪停后再走。”王绾劝谏道。
嬴政掀开车帘,望着漫天飞雪,坚定地说道:“无妨,将士们都穿着冬衣,不会有事的。朕此行是为了体察民情,怎能因为一场雪就半途而废?”
蒙恬也上前劝道:“大王,雪天路滑,恐有危险。不如先找个地方避避雪,等雪小些再走。”
嬴政摇了摇头:“不必了,继续赶路。”
队伍继续在风雪中艰难前行。积雪越来越厚,道路越来越难走。王车在雪地里颠簸前行,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
突然,一声巨响,王车猛地一沉,车身剧烈摇晃,嬴政猝不及防,被狠狠地颠出了车外,摔落在厚厚的雪地里。
“大王!”众人惊呼,纷纷冲上前去。
赵高第一个跑到嬴政身边,将他扶了起来。
嬴政只觉得浑身剧痛,眼前一阵发黑。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右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使不上一点力气。
“大王,您没事吧?”赵高焦急地问道。
王绾和蒙恬也赶了过来,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嬴政强忍着疼痛,摆了摆手,说道:“……朕,无碍。”他艰难地抬起头,目光落在前方被积雪覆盖的道路上,那里,一个深深的车辙印记旁,露出一个被积雪掩盖了一半的地洞……
“大王,您的腿……”王绾指着嬴政的右腿,只见裤腿上洇出一片殷红,触目惊心。
嬴政咬紧牙关,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地说道:“无妨,些许小伤,不必在意。”
“大王,这可不是小伤啊!”蒙恬焦急地说道,“还是先找个地方歇息,让臣为大王包扎一下伤口吧。”
嬴政摇了摇头,目光坚定:“朕意已决,继续赶路。区区风雪,岂能阻挡朕的脚步?”
众人不敢再劝,只得命人将王车扶正。
然而,当众人清理掉车轮周围的积雪后,才发现王车之所以没有完全倾覆,是因为车轮卡在一个巨大的地洞边缘,四边悬空,若非如此,后果不堪设想。
赵高看到那黑黝黝的地洞,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他刚才就在车辕旁,若是王车坠入地洞,他恐怕也难逃一劫。
“这……这是怎么回事?”王绾惊愕地问道。
蒙恬上前查看,发现地洞深不见底,洞口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挖出来的。
“看这洞口,像是盗洞。”蒙恬沉声道。
“盗洞?”王绾疑惑,“这荒郊野岭的,有什么可盗的?”
嬴政强忍着腿上的剧痛,缓缓走到洞口边缘,向下望去。洞内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大王小心!”蒙恬连忙上前搀扶住嬴政。
嬴政摆了摆手,示意蒙恬退下。他凝视着地洞,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或许,这并非盗洞……”嬴政缓缓说道,目光转向远方,那里,依稀可见泾水河渠工程的轮廓……
“看来,上天也想阻拦朕一统天下的步伐啊,”嬴政收回目光,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又转向脸色苍白的赵高,“赵高,你方才可是吓得不轻?朕还以为你会先一步去见阎王,替朕探探路呢。”
赵高脸色更加惨白,颤巍巍地跪下:“大王恕罪,奴才……奴才只是……”
“罢了,”嬴政打断他,摆了摆手,“起来吧。朕知道你胆小,只是下次,可别再吓成这副模样,有损我大秦天威。”
说罢,嬴政不再理会赵高,转头对蒙恬说道:“蒙卿,朕的马呢?”
“大王,您的腿伤……”蒙恬担忧地劝道。
“无妨,”嬴政打断他,“这点小伤,还奈何不了朕。朕要骑马回咸阳。”
见嬴政态度坚决,蒙恬不敢再劝,只得命人牵来嬴政的坐骑。
嬴政强忍着腿上的疼痛,翻身上马,对众人说道:“走吧,回咸阳。”
嬴政一行人顶着风雪,一路疾驰,终于在傍晚时分回到了咸阳宫。
太医为嬴政诊治后,发现他腿伤虽不严重,但体内有淤血,需要静养调理。
接下来的几日,嬴政只能卧床休息,虽然可以处理一些简单的公文,却不能随意走动。
他心中挂念着泾水河渠工程的进度,时常向王绾询问工程的进展情况。
“大王,李斯大人已安排妥当,三月初将举行启耕大典,届时……”王绾汇报着。
“启耕大典……”嬴政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朕……想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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