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将军愤懑地退出宫殿,魏假烦躁地在殿内踱步。
尸埕见状,上前劝慰道:“大王息怒,大梁将军也是一片忠心,只是过于谨慎了。”
“谨慎?”魏假冷笑一声,“朕看他分明是胆小怕事!秦军围城数月,毫无进展,如今竟妄言水攻,简直荒唐!”
尸埕附和道:“大王所言极是,秦军若真有水攻之能,何必等到现在?依臣之见,不如……”他压低声音,凑到魏假耳边低语几句。
魏假眼睛一亮,抚掌大笑:“妙计!就这么办!来人,备车,朕要去獒宫!”
与此同时,洛水之滨的秦军大营中,王贲、蒙武、姚贾正围坐沙盘,商议灭魏方略。
“魏军龟缩不出,强攻恐伤亡惨重,”王贲指着沙盘上的大梁城,“不如围而不攻,待其粮尽力竭,再一举破之。”
蒙武摇了摇头:“围城日久,恐生变故。不如分兵袭扰其后方,使其首尾难顾。”
姚贾抚须笑道:“二位将军所言皆有道理,但都需时日。依贾之见,不如……”他附耳与二人低语一番。
王贲与蒙武对视一眼,皆点头称善。
正在此时,李斯与郑国联袂而至。
王贲连忙起身相迎:“二位先生来得正好,我等正商议水攻之策,还请先生指教。”
李斯微微一笑:“水攻之法,古已有之,关键在于……”他走到沙盘旁,指着鸿沟的位置,详细讲解起来。
郑国则在一旁补充,不时拿出图纸,计算水流速度和淹没范围。
“大王圣明,早已虑及水攻可能波及无辜百姓,”王贲补充道,“已命人沿河疏散居民,尽可能减少损失。”
李斯赞许地点了点头:“如此甚好。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用之得当,可事半功倍。”他目光深邃,望着沙盘上的大梁城,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郑国收起图纸,对王贲说道:“将军,明日我等便去广武城郊踏勘,确定水攻要害。”王贲点头应允,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远处,传来几声犬吠,隐隐约约,令人不安。
翌日清晨,郑国、李斯与王贲一行人策马前往广武。
郑国手持测绘工具,仔细勘察地形地势,不时与李斯低声商议。
王贲则神情严肃,眺望远方的大梁城,心中盘算着水攻的具体部署。
“此处地势较高,可筑堤坝蓄水,”郑国指着鸿沟上游一处山谷说道,“只需将河道略加改动,便可引水灌城。”
李斯点头赞同:“只是需防魏军偷袭破坏,务必加强戒备。”
王贲当即下令,调派精兵驻守要地,严防死守。回到大营后,王贲立即召集众将,部署水攻方案。
“决堤之事,便交由赵佗将军负责,”王贲指着地图上一处标记,“务必在三日内完成清淤工作。”
赵佗领命而去,率领士卒前往指定地点。
然而,就在清淤工作进行到一半时,意外发生了。
一群体型巨大的獒犬突然从附近的灌木丛中窜出,凶狠地扑向秦军士卒。
这些獒犬正是魏国獒宫豢养的战獒,嗅觉灵敏,凶猛异常。
“獒犬?!”赵佗大惊失色,连忙下令士卒后撤。然而,这些獒犬速度极快,转眼间便已扑倒数名士卒。
王贲闻讯,立即调派弓弩手前来支援。一阵箭雨过后,数头獒犬应声倒地,其余獒犬见状,纷纷逃窜。
与此同时,大梁城门缓缓打开,一队魏军小心翼翼出城试探。
然而,早已埋伏在此的秦军弓弩阵和飞骑如同猛虎下山,瞬间将魏军击溃。
魏军主将大梁将军身中数箭,狼狈逃回城内。
而此刻,魏王假却依旧在獒宫内,焦急地等待着御医为受伤的獒犬包扎伤口。
“大王,此獒伤势过重,恐难痊愈……”御医小心翼翼地说道。
魏假脸色阴沉,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