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跳下王台,狼狈地躲避着荆轲的追击。
他连滚带爬,龙袍沾染了尘土,冠冕也歪斜了,哪还有半分帝王的威仪。
荆轲步步紧逼,匕首寒光闪烁,眼看就要刺中嬴政的后背。
千钧一发之际,嬴政踉跄着起身,绕着殿中巨大的石柱玩命奔逃。
“保护大王!”王绾率先反应过来,他顾不得君臣之礼,大喊着冲向荆轲。
李斯紧随其后,其他大臣们也纷纷醒悟,虽无兵器在手,却也奋不顾身地加入围堵的行列,试图用身体阻拦刺客。
荆轲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断,他一边躲闪着大臣们的围追堵截,一边继续追赶嬴政。
殿内顿时乱作一团,人影晃动,呼喊声、脚步声交织在一起,一片混乱。
“逆贼,休得猖狂!”侍医夏无且急中生智,抓起手中的药囊狠狠地砸向荆轲。
药囊正中荆轲面门,一股刺鼻的药味弥漫开来。
荆轲猝不及防,被呛得连连打喷嚏,脚步也慢了下来。
嬴政趁此机会,拼命地绕着石柱奔跑,与荆轲拉开距离。
他上气不接下气,惊魂未定,却依然保持着一丝清醒。
他知道,自己必须坚持住,等到侍卫赶来。
“大王!剑!剑!”一个尖细的声音划破了殿内的嘈杂。
赵高尖细的嗓音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混乱的殿堂。
“大王!剑!剑!”他一边声嘶力竭地呼喊,一边奋不顾身地冲向荆轲,用瘦弱的身躯死死地黏住了刺客。
荆轲正欲摆脱这突如其来的阻碍,继续追击嬴政,却发现这看似柔弱的内侍竟如跗骨之蛆般难以甩脱。
嬴政被赵高尖锐的提醒惊醒,他猛然想起秦剑的佩戴方式——向前抽出。
慌乱之中,他按照赵高的指示,用力将长剑向前抽出。
冰冷的剑身终于握在手中,给了他一丝久违的安全感。
他转身面向荆轲,长剑横扫,带着帝王的怒火和恐惧。
荆轲正与赵高纠缠,猝不及防之下,只得虚手应对嬴政的攻击。
他试图用脚去勾绊赵高的脚踝,想以此摆脱纠缠,但赵高反应灵敏,一个闪身躲开了荆轲的攻击。
就在这一瞬间,嬴政的长剑划过,鲜血喷涌而出,荆轲的一只胳膊被齐肩砍断。
“啊——”荆轲发出一声惨叫,剧烈的疼痛让他踉跄后退,重重地跌坐在地上。
他捂着血流如注的断臂,眼中充满了不甘和绝望。
然而,即使身受重伤,他依然没有放弃刺杀嬴政的念头。
他咬紧牙关,用仅剩的一只手抓起匕首……
荆轲重伤跌坐,断臂处鲜血如泉涌,染红了大殿的地砖。
但他眼神狠厉,并未放弃。
他强忍剧痛,用仅剩的左手将匕首奋力掷向嬴政!
匕首破空飞去,带着凄厉的呼啸,却最终“铛”的一声,钉在了嬴政身后的铜柱上,入木三分。
“大王!匕首淬毒!不可靠近!”侍医夏无且惊恐地高喊,声音颤抖。
殿内一片死寂,群臣惊恐万分,却不见秦王身影。赵高连滚带爬地扑向铜柱之下,尖声呼喊:“大王!大王!”
“滚开!”一声怒喝,一只脚狠狠地踹在赵高身上,将他踢翻在地。
嬴政从铜柱后闪身而出,衣袖沾染了些许灰尘,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他死死地盯着荆轲,声音如同寒冰:“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荆轲靠着石柱,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无力地又软倒下去。
他索性箕踞而坐,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悲凉和不甘。
“咳咳……我本可以杀了你!咳咳……”他捂着断臂,剧烈地咳嗽着,鲜血从指缝间渗出。
“我若要你性命,何须如此费力!我……是想活捉你,逼你立约,归还燕国土地!”
嬴政冷笑一声……
“活捉?归还土地?”嬴政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讥讽,“你以为朕是三岁孩童吗?燕国若真有此意,何须派刺客前来行刺!你不过是想一逞匹夫之勇,博取身后虚名罢了!”
荆轲咳出一口血沫,眼神中却毫无惧色。
“成王败寇,自古如此。今日我败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燕国子民世代居住的土地,迟早要拿回来!”
嬴政怒极反笑,他缓缓拔出腰间的佩剑,剑身在火光下闪耀着寒芒。
“你既有如此骨气,朕便成全你!赐你全尸!”说罢,他举起长剑,剑尖直指荆轲的咽喉。
“大王不可!”李斯见状,连忙上前阻止,“荆轲乃燕国刺客,当依秦法处置,岂能由大王亲自动手?此举有失君王威仪!”
嬴政略一迟疑,手中的剑微微颤抖。
尉缭见状,不动声色地向赵高使了个眼色。
赵高心领神会,猛地从地上爬起来,一把夺过嬴政手中的长剑,毫不犹豫地刺入了荆轲的胸膛。
“啊!”荆轲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便彻底没了声息。
“左右护君,斩杀刺客,合乎秦法!”尉缭高声喝道,殿内顿时一片哗然。
王绾眉头紧锁,目光落在荆轲的尸体上,心中五味杂陈。他想起多年前,那个在燕市击筑高歌的落魄剑客……
殿内喧闹声渐渐平息,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嬴政面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似乎仍在为方才的惊险一幕而心悸。
夏无且急忙上前,为嬴政诊脉,“大王受惊了,还需静养。”
荆轲的尸体被拖了下去,殿内的大臣们神情各异。
王绾默默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李斯则站在原地,目光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赵高偷偷地瞥了嬴政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在燕国,消息传来,举国悲恸。
鲁句践颓然坐在院中,手中紧紧握着那把荆轲曾经用过的残剑,老泪纵横。
“荆轲啊荆轲,你终究还是败了!败就败在,你的剑术,不够精啊!”他懊悔不已,想起当年自己曾因荆轲剑术粗糙而叱责他,如今想来,却是锥心之痛。
易水河畔,一个名为高渐离的筑师,隐姓埋名,在宋子城一家小酒铺里做仆役。
一日,店主偶然听到他哼唱的筑声,惊为天籁,便邀他当众演奏。
高渐离推脱不过,只得抚筑而歌。
一曲终了,满座寂静,唯有泪水无声滑落。
有人认出了他,消息很快传到了咸阳。
嬴政听闻此事,心中一动,下令将高渐离押解到咸阳。
高渐离被施以矐目之刑,双目失明,却仍被嬴政要求为他击筑。
一日,高渐离在筑中灌铅,趁嬴政听得入神之际,奋力将筑掷向嬴政。
筑偏了,嬴政毫发无损。
高渐离被当场处死。
咸阳宫内,夜深人静。
嬴政站在窗前,望着漆黑的夜空,眼神冰冷。
“燕国……”他低声呢喃,语气中带着一丝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意。
赵高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大王……”
“燕国,必亡。”嬴政语气森寒,一字一顿。
三日后的朝会上,气氛凝重。
李斯出列,俯身请罪:“臣护驾不力,致使大王身陷险境,请大王治罪,贬黜臣职。”
嬴政摆了摆手,“丞相何罪之有?荆轲之流,不过是跳梁小丑,不足为惧。寡人对燕之方略不变,即刻发兵,踏平燕国!”
群臣噤声,无人敢言。
嬴政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了夏无且身上。
“夏太医,你救驾有功,赏黄金千两,绸缎百匹。”
夏无且连忙叩谢。
嬴政又看向侍立一旁的赵高,微微颔首。
赵高心领神会,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他知道,自己离更高的位置又近了一步。
次日,李斯率领秦国精锐,浩浩荡荡地向北进发,目标直指易水大营。
大军行进间,尘土飞扬,旌旗蔽日,杀气腾腾。
与此同时,在远离咸阳的另一处,一位老将正默默注视着沙盘上代表燕国的区域,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眼中闪烁着精光……“传令下去,”他沉声道,“即刻召集众将,本帅有要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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