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的西市,宛如一片繁华热闹的人间烟火海,处处洋溢着生机与活力。那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人来人往,摩肩接踵,仿佛一条流动的彩色河流,汇聚着来自五湖四海的行商坐贾与市井百姓。街道两旁,一间间店铺鳞次栉比,摆满了琳琅满目的货品,真可谓是应有尽有,让人目不暇接。
瞧那边,卖绸缎布匹的店铺里,一匹匹色彩艳丽、质地精良的绸缎被伙计们高高挂起,在微风中轻轻飘动,那绸缎上绣着的精美花纹,有展翅欲飞的凤凰,有娇艳欲滴的牡丹,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能从布上跃然而出。店门口,伙计正满脸堆笑地招揽着过往的客人,嘴里吆喝着:“各位客官,快来瞧瞧咱这上好的绸缎呀,都是从江南千里迢迢运来的,质地柔软,用来做衣裳那是再合适不过了,走过路过可莫要错过呀!”
再看那卖香料珠宝的铺子,一进店门,便是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各种香料被盛放在精致的檀木盒子里,有馥郁芬芳的沉香,有清新淡雅的茉莉香,还有那神秘诱人的龙涎香,让人闻之心旷神怡。一旁的柜台上,摆放着的珠宝首饰更是璀璨夺目,金银打造的项链、手镯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那镶嵌其上的宝石,红如烈火,蓝若深海,绿似翠玉,引得不少富家千金、夫人小姐们驻足观赏,爱不释手。
而街道上最是热闹的,还要数那一个个卖各种小吃的摊位了。蒸笼里热气腾腾的,散发着阵阵食物的香气,那是皮薄馅大的包子,咬上一口,汁水四溢,鲜香满盈;还有那滋滋作响的烤羊肉串,摊主熟练地翻转着手中的肉串,撒上一把孜然和辣椒面,香气瞬间飘散开来,勾得路人纷纷围拢过来,馋得直咽口水,叫嚷着要买上几串尝尝。
在这一片热闹喧嚣之中,张波却显得格格不入,他一脸疲惫与失落,迈着沉重的步伐,如同一具失了魂的躯壳,穿行在这繁华的西市中。他的眼神中满是茫然与无奈,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也黯淡无光,仿佛这周遭的热闹都与他毫无干系,他的心思全在那寻找李洁、离开唐朝的事儿上。
张波赶忙按照老者所言,四处打听寻找那位道长的踪迹。他从街头问到街尾,逢人便问,那姿态可谓是诚恳至极,全然不顾自己身为驸马爷的身份。
“这位大哥,劳烦问您一下,您可知道这西市中有位能知晓些奇事的道长呀?”张波拉住一位挑着担子的中年汉子,急切地问道,那眼神中满是期待,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那汉子先是上下打量了张波一番,见他衣着不凡,虽面带倦色,却透着一股不凡的气度,赶忙放下担子,恭敬地回道:“哟,这位公子,您说的道长我倒是没听说过呀,咱这西市人多事儿杂,道士倒是见过不少,可不知您说的是哪位呢。”
张波听了,心里一阵失望,却还是不死心,又接连问了好几个路人,有那卖菜的大娘,有那闲逛的书生,还有那摆摊的手艺人,可众人皆是摇头,表示未曾听闻。张波只觉得一颗心不断地往下沉,那原本燃起的希望之火,也在这一次次的询问无果中,渐渐熄灭了。
张波心里暗自思忖着:“本以为那老者的话能给我点线索,没想到这一趟又是白跑了,李洁啊,你到底在哪儿呢,我要怎样才能找到你,离开这唐朝回到咱们原本的世界呀。这茫茫人海,我在这陌生的时代里,就像一只无头苍蝇,到处乱撞,却始终找不到方向,可我不能放弃啊,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也得继续找下去呀。”
他拖着沉重的双腿,继续在西市中徘徊着,那身影显得越发落寞。日头渐渐西斜,夕阳的余晖洒在西市的街道上,给这热闹的地方染上了一层橙红色的光晕,美得如梦如幻,可张波却无心欣赏这美景,满心都是沮丧与疲惫。
终于,他知道今日是再难有什么收获了,只能无奈地转身,朝着驸马府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他低垂着头,思绪万千,全然没注意到周围人投来的异样目光。
不多时,驸马府那高大的门楼便出现在眼前。朱红色的大门紧闭着,门两旁的石狮子威风凛凛地蹲坐着,仿佛是忠诚的守卫,守护着这一方府邸的威严。
守门的小厮正百无聊赖地站在门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忽然瞧见张波的身影,赶忙站直了身子,迎上前去行礼,脸上堆满了笑容,恭敬地说道:“驸马爷,您可算是回来了,今日出去许久,可还顺利?”那小厮边说边偷偷打量着张波的神色,心里暗自揣测着驸马爷今日这是去了哪儿,怎么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
张波微微皱眉,那眉头就像拧成了一个解不开的疙瘩,他心中正烦闷着呢,哪有心思理会小厮的询问,便摆了摆手,语气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莫要多问了,去忙你的吧。”说罢,也不等小厮回应,便径直朝着府门走去。
那小厮讨了个没趣,却也不敢有丝毫怨言,赶忙退到一旁,恭敬地打开门,弓着身子,等张波进了府,才又重新关上大门。
张波刚踏入府中,便听到一阵欢声笑语传来。原来是府中的几个丫鬟聚在庭院的角落里,正玩着一种唐朝时下流行的小游戏。她们用彩色的丝线在手上翻来翻去,编出各种巧妙又好看的花样,嘴里还念着有趣的口诀,玩得不亦乐乎。
一个丫鬟瞧见张波进来了,赶忙停下手中的动作,站起身来,福了福身,笑着说道:“驸马爷,您回来了呀,您今日出去了这么久,可累着了吧,要不要奴婢给您端杯茶来解解乏呀?”
张波此时哪有心情喝茶呀,他只是微微摇了摇头,随口应了一声:“不用了,你们玩吧。”便准备往内院走去。
可那几个丫鬟却没察觉到张波的异样,其中一个年纪稍小,看着最为活泼的丫鬟,笑嘻嘻地跑过来,手里拿着那彩色丝线,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张波,一脸期待地说:“驸马爷,您瞧,我们正在玩翻花绳呢,可有意思了,您以前没玩过吧,要不奴婢教您玩玩呀?”
张波本想拒绝,可看着丫鬟那充满期待的眼神,又不忍心拂了她的好意,便停下脚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哦?这怎么个玩法呀,说来听听。”
那丫鬟一听,顿时来了兴致,赶忙凑到张波跟前,一边摆弄着手中的丝线,一边兴致勃勃地讲解起来:“驸马爷,您看啊,先把这丝线绕在手上,像这样打个结,然后再用手指这么一勾,一翻,就成了个花样了,可简单了呢,您试试呀。”说着,便把丝线递到张波手上。
张波看着那丝线,心里一阵苦笑,暗自想着:“在这唐朝,连丫鬟们玩的小游戏我都得现学,真是处处透着陌生啊,可这会儿也不好推脱,就试试吧,也当是放松放松这紧绷的神经了,只是这找线索的事儿还毫无头绪,哪有心思玩呀。”
他笨手笨脚地照着丫鬟的样子,把丝线绕在手上,可那手指却像是不听使唤一般,不是勾错了线,就是把原本的花样弄散了,折腾了半天,那丝线在他手上缠成了一团乱麻,模样别提多滑稽了。
丫鬟们见状,先是一愣,随后都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那笑声在庭院里回荡着,清脆悦耳。
“驸马爷,您这手法可真‘独特’呀,哈哈哈,奴婢还是头一回见有人把翻花绳玩成这样呢。”一个丫鬟笑着打趣道,其他丫鬟也跟着纷纷点头,笑得前仰后合的。
张波看着自己这副狼狈的模样,也不禁有些尴尬,挠挠头,笑着说:“哎呀,这在我们那儿可没玩过,我这手太笨了,学不会呀,你们玩吧,我先回屋了。”说罢,便赶紧趁机脱身,朝着内院快步走去,身后还传来丫鬟们的阵阵笑声。
他一边走,一边暗自感慨着这唐朝的生活虽说有着别样的趣味,可自己终究是个外来之人,与这里的一切都透着一种隔阂,心中对李洁的思念也越发浓烈了。
走着走着,迎面又碰上了府里的管家。那管家是个上了年纪的老者,为人精明能干,把府里的大小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他瞧见张波,赶忙迎上前去,恭敬地行了一礼,脸上带着一丝担忧,说道:“驸马爷,您这才回来呀,老奴今日清点府里的账目,发现有些地方对不上,正想找您拿个主意呢,您这会儿可有空闲呀?”
张波一听,心里又是一阵无奈,这刚从外面寻线索无果而归,本就心烦意乱的,没想到府里又有这等琐事等着他,可身为驸马爷,又推脱不得,只能强打起精神,回应道:“哦,账目出了问题?那你且先说说,是哪儿对不上了呀?”
管家赶忙从怀里掏出账本,翻开其中几页,指着上面的账目,说道:“驸马爷,您瞧,这几笔支出,老奴实在是想不明白是用在了何处,之前也未曾记得有这般花销呀,可这账目上却记得清清楚楚,老奴查了许久,也没个头绪,您看这可如何是好呢?”
张波接过账本,看着那上面密密麻麻的数字和记录,只觉得头都大了,可又不得不耐着性子,仔细查看起来。他一边看,一边在心里暗暗叫苦,暗自想着:“我在这唐朝,本就一心想着寻找离开的办法,去寻李洁,哪有心思管这些府中的琐事呀,可如今这管家找来,我又不能不管,这一天天的,净被这些事儿耽搁了,这寻找之路可真是困难重重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个眉目。”
就在张波被账目弄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刘嬷嬷也从一旁走了过来。刘嬷嬷在府里可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她自公主小时候起便在身边伺候着,对府里的规矩和公主的事儿最为上心,平日里也是极为严肃,众人都对她颇为敬重。
刘嬷嬷瞧见张波和管家站在那儿看着账本,眉头微微一皱,走上前去,朝着张波福了福身,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说道:“驸马爷,老身方才听闻您出去了许久,这刚回来,又忙着看账目,您可得顾着点自个儿的身子呀。再者说了,您如今身为驸马,这府里的事儿虽说重要,可您也莫要忘了与公主的相处,公主近日里可时常念叨您呢,您还是多抽些时间陪陪公主才是呀。”
张波心里暗自叫苦不迭,他知道刘嬷嬷这是误会他了,以为他整日里只顾着外面的事儿,冷落了公主,可自己寻找李洁、寻找离开唐朝办法的事儿她又不明白,只能陪着笑脸,说道:“嬷嬷说的是,我记下了,只是这账目出了些问题,我先处理一下,稍后便去看看公主,嬷嬷放心便是。”
刘嬷嬷却似乎并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她又接着说道:“驸马爷,老身知道您年轻,爱玩闹些,可这毕竟是驸马府,您行事可得稳重些,莫要让旁人瞧出了什么不妥之处,坏了您和公主的名声呀。”
张波听了,心里一阵无奈,赶忙应道:“嬷嬷教训的是,我定会注意的,您且先去忙吧,我这儿处理完就去见公主。”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刘嬷嬷,张波又继续埋头查看起账目来,可那心思却怎么也集中不起来,脑海里总是浮现出李洁的身影,想着她此刻是不是也在某个地方,像自己一样,为了寻找对方而四处奔波,又或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儿,越想心里越着急,可这眼前的账目又不能不管,只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泥潭,越挣扎陷得越深,那寻找对方的艰辛,在这一桩桩、一件件的琐事干扰下,显得越发沉重了。
好不容易处理完账目,张波揉了揉太阳穴,长舒了一口气,准备回房去歇一歇,整理整理思绪,再继续想想寻找线索的事儿。可他刚一转身,却瞧见一个小丫鬟正站在不远处,怯生生地看着他,手里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
张波心里有些疑惑,便开口问道:“你站在这儿做什么?手里拿着的是什么呀?”
那小丫鬟赶忙走上前来,福了福身,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驸马爷,这是公主吩咐奴婢给您送来的糕点,公主说您今日出去了许久,怕您饿着,特地让御膳房做的,让您尝尝呢。”说着,便将手中的糕点托盘递了过来。
张波看着那精美的糕点,心里一阵感动,同时又涌起一股愧疚之情,暗自想着:“公主待我这般好,可我心里却只有李洁,一心想着离开这儿,也不知这样是不是辜负了公主的一片心意呀,只是我和李洁的感情又怎能轻易割舍呢,这可如何是好呀。”
他接过糕点,朝着小丫鬟笑了笑,说道:“替我多谢公主,你下去吧。”
小丫鬟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张波看着手中的糕点,却没了胃口,只是默默地朝着房间走去,那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越发落寞与孤寂,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心事与无奈,而那寻找李洁、离开唐朝的艰难之路,依旧在这驸马府的重重难题中,迷雾重重,看不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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