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中,棚子下,两个人的沉默是因为凌辰暂时失忆,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凌辰不知道小蝶此时所想,他的内心却异常平静。他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份宁静,心中暗自思索:“难道这不应该就是向往的生活么?以前的我不知道是怎么活的,但现在的我却很向往这样的生活。”
茶喝完了,红薯也吃完了,小蝶让凌辰可以躺在摇椅上休息一会儿。她开始收拾洗碗,像个懂事体贴的小媳妇,小身影又开始忙碌起来。这让凌辰有种错觉,仿佛自己曾经经历过这样的场景,他躺在摇椅上,陷入了沉思。
小蝶做事干净利落,很快就收拾好一切。看到凌辰似乎是睡着了,她也没吵醒他,便悄悄出了门。整个下午,小蝶都没有回来,凌辰一直躺着,没有动。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段段清晰的画面,他的记忆在逐渐恢复。
最先恢复的是他在地球上的记忆。那一幕幕不堪回首的经历,让他神色变得黯然。“真是造孽,追了九个,各个都无情地拒绝了我。纵然她们都是美女,可那心肠也太硬太狠了,就不能委婉地拒绝吗?我又不是那种死皮赖脸的人。”他苦笑着想,“身份和地位才是追求美女的砝码,可那并不是真正的爱情。错就错在我没有自知之明,早该明悟的。”
接着,凌辰的记忆恢复到穿越后逃离白虎的那段经历。一幕幕惊险的画面在他的脑海中重现,但这对他来说毫无刺激可言。相反,这些经历让他明白了自己身体发生的各种改变。他感到兴奋和欣喜,于是加速运转那一直自行运转的《混沌诀》,感受身体的变化。他的耳朵能听到十几米外飞虫的翅膀声,鼻子能闻到那虫子的特殊气息。他猛地睁开眼睛,一只虫子便清晰地被他捕捉到。虫子的翅膀扑闪得并不快,凌辰甚至可以准确记录它的动作。当虫子离他只有半米远时,他随手将虫子抓在手中,但并没有捏住它,而是又放走了。
之后,新的记忆出现了。那原本是在穿越时强塞到他脑海中的记忆,现在却像他原本的经历一样,清晰而牢固。这些记忆内容丰富,涉及面广,凌辰开始回味这些记忆,或者说他在回味自己的种种经历、手段、能力和本领。
“到底哪一个才是我呢?不同的世界,不同的经历,还有现在的我,到底哪个才是真我?或许都不是,或许都是。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我便是我。”时间过得很快,对于凌辰来说,天黑之前,他依然躺着没有动。小蝶却在这个时候回来了,手中抱着,背上背着很多东西。凌辰连忙起身来到小蝶跟前。
“这些你拿着。”小蝶见凌辰走过来,就将手中的东西直接递给了他。
“这些是给你的,是衣服。你先去我房间换身衣服,不过不准嫌弃哦,我们这里没有很好的布料,你先将就着穿。”小蝶见凌辰接过自己准备了一下午的东西,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然后引着凌辰来到她的房间。凌辰进屋后,她反手关上门就出去了。
凌辰心中感激,也没有耽误,立刻开始换掉那一身绿。小蝶拿来的是一套粗麻布衣,最低廉的布料,不归村的人大多穿着粗麻布衣。凌辰穿上衣服,感觉非常合身,也很舒服,比那树叶真的舒服太多了。
“真是难为她了,这些衣服想必是今天下午临时找人做的。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姑娘呢?”穿好衣服,凌辰打量了一下小蝶的闺房。房间简单、干净、整洁,一尘不染,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淡淡的香气,那是少女的气息,好闻极了。凌辰不由得又多吸了几口,然后不舍地抱起地上的树藤树叶,走出房间。他想多待一会儿,但不敢,他觉得待久了会是一种亵渎。
凌辰走出院子,将那些树叶藤条扔在不远处的小河沟,然后又返回院子。刚回到院子,就碰见了小蝶。
“呀!大哥哥,你换好了呀,衣服还合身吗?看起来很帅的,嘻嘻!”小蝶见到换好衣服的凌辰,一怔,接着夸赞道。
衣服当然合身,小蝶的眼光很好,凌辰的身材也不错,特别是穿越后身体发生改变后,看起来更加匀称。经过一下午自行运转《混沌诀》,脸上那密布的伤痕又变淡了许多。记忆更新,气质也发生了变化,显得脱俗,有些脱胎换骨的感觉。
“谢谢!衣服很合适,穿起来很舒服。”凌辰如实回答。
“大哥哥,以后你就住这个房间了。”小蝶满意地点头,捏住凌辰的衣角,拉着他就走向院内的另一个房间。这个房间是用来放杂物的,但杂物不多,收拾得同样整洁干净,里面除了一些杂物,还摆了一张木床,木床上已经铺好了新的被褥。
“大哥哥,以后你就住这个房间了。”小蝶满意地点头,捏住凌辰的衣角,拉着他就走向院内的另一个房间。这个房间是用来放杂物的,但杂物不多,收拾得同样整洁干净,里面除了一些杂物,还摆了一张木床,木床上已经铺好了新的被子。
“放心,我已经跟奶奶说了你的情况,她同意你在恢复记忆之前住在这里。至于爷爷,他可是个救死扶伤的大好人,村里的人不管有什么毛病都是找爷爷。爷爷要是知道你因为中毒失忆,说不定回来后还会给你瞧瞧,说不定能治好你的失忆症呢。”小蝶让凌辰安心住下,不会有什么问题。其实,这会儿她还没敢将凌辰的事情告诉奶奶。
“你饿了吧!我现在就去做饭,你好好休息一下,一会儿饭菜好了我来叫你。”小蝶也不等凌辰再说什么,就出了房门,准备晚饭去了。
“我应该告诉她我的身份,只是应该怎么告诉她?是凌辰的身份,还是凌逍遥这个身份?”望着小蝶的背影,凌辰想告诉她,自己已经恢复记忆的事情,还想跟她分享一些他记忆中的事。但因为他有两份记忆,不知道应该告诉小蝶哪一个。
从地球穿越而来的是凌辰,在地球上生活了二十多年,记忆不少,但真正值得说的东西并不多。除了那狗血般的追逐爱情的经历,其他还有什么值得提起的呢?毫无精彩的内容,他甚至都不想再去想起。唯一让他想起的是父母,不管自己是什么样的身份,父母始终是他最亲的人,一直爱着他、牵挂着他、关心着他,他也同样如此。
凌辰坐在新房间里,思绪万千。他意识到,无论是哪个身份,他都不能忘记自己的初心。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他需要重新找到自己的定位,同时也需要保护好自己。小蝶的善良和纯真让他感到温暖,但他也知道,不能过于依赖别人的好意。他必须尽快找到自己的出路,同时也希望能帮助小蝶和她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