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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元愣愣地看着断刀,惋惜之情溢于言表。

郑铠不愿师父心痛下去,运起内力,学着张元挺身一掌。

砰地一声,劈裂的石缝扩大。

一阵蜜糖香气涌出,细微的嗤嗤声中,一大蓬黄灿灿的飞针射了出来。

张元猛然回神,一把将郑铠拉向身后。

他本来要同时出掌,但那暗器来得太快,掌风乍起,已经有十几根钉入了他身体。

郑铠仓皇退后,却也中了几针,顿时感觉身上麻痒难当。

变化来得太快,石梯下的曲洋来不及接应,此时才纵身掠上,借着火光查看两人伤势。

郑铠只觉得自己身上奇痒,比蚊虫叮咬还要难受百倍,鸡皮疙瘩一阵接着一阵,几欲作呕。

他勉强看向张元,却见师父为自己挡了十几针,想必身上痛苦是他十倍,心中歉疚,双眼泛出泪光。

曲洋却看张元好像没什么事,就让十几根细针插在身上,反而先来看郑铠。

“是玉蜂针,毒的很。”

张元沉声说道,将手掌移到郑铠中针手臂之后,内劲一吐。

“噗噗”两响,接着“叮叮”两声,玉蜂针被他内力逼出,撞在了石壁上。

他反手用断刀割开小臂,一股淡香飘出,将伤口贴在郑铠嘴上。

“吸,多吸几口,就不会痒了。”

郑铠依言将张元之血咽下,过了片刻,果然麻痒大消,他瞪大眼睛,心中对张元更是佩服。

“真是奇怪,这里怎么会有机关?”

张元喃喃自语,他记得这块石板应该是棺材底板,不明白怎么设置成了机关。

接着他双目光华闪烁,吐气开声,将裂开的石板打得粉碎,抖了抖头上肩上石屑,当先向上走去。

火光很快照到了顶,张元露出半个身子,向周围一望,发现所站石室内确有棺材,但却不在自己这边,而是绕着这个出口围了一圈。

饶是张元艺高人胆大,见了这摆阵一样的棺材群,也不禁心中发毛,连忙走了上来,快步走过石头棺椁。

他快速在石室内绕了一圈,发现了几处熄灭铜灯,便全都点上,很快又找到了一处石门,但无法打开。

“曲长老,你来看看这石门。”

张元朝楼下入口叫了一声,却没有人应答。

古墓石室封闭,张元中气又足,这一声叫唤便好似余音不绝,但偏偏偌大的墓室内只有他自己的声音,显得愈发阴森。

张元双目一凝,以暴烈之气压下心底恐惧,接着将火把倚靠在一处石棺上,将断刀插回鞘中。

“铠儿,曲长老。”

他最后叫了一句,声音中已经布满森然寒意,如果听不到回答,他下一刻便会出手。

便在这时,离他最远的那处石棺旁,突然多了个女人。

张元瞳孔收缩,以他的本事,居然都没看出这女人是怎么出现的。

显然她是跟在自己身后,在他点灯、找门时偷偷藏在那石棺后面,但如此无声无息,且出现时好似从地里冒出来一样,属实稀奇。

再加上这里是墓室,女子又身穿一袭纯色白衣,脸色也苍白得很,仿佛孤魂野鬼,更添惊悚。

但偏偏这女子又是个绝美妇人,鼻子挺秀,眸子清透闪亮,只是表情木然,多了三分鬼气。

张元默默调整了下心态,冷声道:

“你制住了我两个朋友,却没有用来威胁我,是什么意思?”

女子不答,仍是一动不动。

张元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一具石棺内响起“吱吱”之声。

这声音张元从来没听过,但莫名感到惊惧。

“你听。”

女子突然开口说话了。

“这具棺材里的尸体死的不够久,所以体内尚有水分,刚才的声音,是她皮肤脱水之声。”

张元后背微凉,女子身体不见动作,却已经挪到了其中一处铜灯。

随着她站到灯后,铜灯“噗”地一声熄灭,张元便只看得到一丝青烟。

青烟飘散,女子却又出现在了另一盏灯下。

瞬间,那盏灯也随之熄灭。

墓室内除了张元的火把,便只有四盏灯,女子身法无声无息,片刻间便熄灭了三盏。

光明的范围越来越小,张元背脊寒毛越来越直。

第四盏灯,离张元只有丈半距离,因此在第三盏熄灭之时,女子稍稍迟疑,随即猛然没入了黑暗。

张元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正在缓缓侵入体内。

最麻烦的是,假如他全力对这女子出手,那么他雄浑的掌力会吹灭铜灯。

不得不说,他觉得自己有点害怕,内心对于失去视野是拒绝的。

这等利用营造恐惧作战的敌人,竟然比想象中可怕得多。

女子果然出现在了第四盏灯下。

这一次,灯火没有立刻熄灭,仿佛她有意嘲弄张元。

张元面上不带任何表情,只是默默抓起了火把。

他知道,火把也差不多燃烧殆尽了,而火折子和桐油都在郑铠、曲洋两人身上。

“吱吱。”

石棺中的声音再度响起。

在那一瞬间,第四盏铜灯熄灭。

但就在下一瞬间,第一盏铜灯重新亮起。

张元高大的身躯,在灯前投下了巨影。

“这盏灯不会灭。”

他淡淡道,“你的身法奇特,我未必碰得到,但你如果还想用关灯打法,尽管试试。”

一丝狞笑缓缓浮现,张元将火把头部在铜灯内转了转,火光更盛。

“如果你走到一丈之内,我必出手。”

“如果我情绪安定下来,也必出手。”

张元脸色木然,以木对木地看着那女子,过了半晌,才又缓缓道: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女子眸中隐隐掠过一丝诧异,她不知道这人为何突然有此一问。

“是不是,为了躲避不戒和尚?”

张元哼笑道:“可仪琳却只能认定逸师太做娘了,不觉太残忍了么?”

他心思安定,便开始思索。

这样的身法和表情,其实他一开始就觉得颇为熟悉,但直到现在,才对号入座。

他猜测这女子便是恒山派的哑婆婆。

良久,女子突然僵硬地笑了笑。

“有趣。”

她嘴角抽动,淡淡道:

“想不到我门中的下一个传人,竟然消息如此灵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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