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杀！！！！”黑豹覆面起义军们，一把又一把，将火丢进每个屋子。
顿时这条长满青苔的台阶，每上一阶，就多了烈火的红，起义军袍的黑。
龄香目瞪口呆，“就这么烧了吗？”
武冲笑了笑，“这帮人杀的人，就算他们今天都死了，几辈子都还不清......”
武冲当年背井离乡为的就是报这一仇。
没出发前的饭桌上，他讲了一遍遍，自己的女儿长大了，有龄香这么大了。
可事实上，他的女儿被高帽族的村长抓走了。
当年欺负他的村民，就是现在欺负姜战几人的村民。
这一仇，他定要报，为了女儿...
众人高喊一路杀上了悬崖。
李珏不停挥舞刀子，双刃极速划破暴戾村民的皮肤。
他们要推他下去，他假装下去，实则双手勾在悬崖边。
那群疯子如同下饺子，直溜溜的滚下去，送进清汤锅里。
“战哥！是你吗？！！！”龄香冲着人群中李珏模糊的身影喊着。
李珏看到起义军后，迅速跳下悬崖去了。
“放箭！！！！！！”武冲大喊。
村民们杀穿了眼，立马回头举起各自的家伙事，可惜没冲下来，全倒地了。
台阶上的青苔吃满了人血，充盈饱满。
此时，这个悬崖才更像一座祭台。
众人踏过他们的身体，每个人的脚都沾上血。
悬崖下只有白雾。
“武将军......”龄香低着头。
武冲摇摇头，“怕是来晚了！”
此时，各家各户的房屋烧的只剩黑架子，竟每家每户闪着人影。
“不好，这些人怕是怨气重，成了地缚灵了。”武冲提醒众人戒备。
从上往下看，台阶上他们的黑影，逐步向上逼近。
龄香看向武冲，“武将军，这些看起来，很像高帽族搞得咒术。
高帽族人都不知道在哪里？”
武冲没有回答，而是第一个冲在前面，一刀一个，斩掉地缚灵。
可惜，不是道家法器。普通的刀，仅仅只能砍倒，而砍不死。
他们还会从台阶尽头涌上来。
听武冲指挥，众人齐列阵，一排将士砍到手酸就下一排替换。
武冲本人和龄香也加入其中。
有三名本想逃走，竟被黑影直接拉下楼梯，只剩圆滚滚的，滚下台阶。
剩下的人，哪怕抖到尿裤子，也不敢走一个人。
当然，也有人直接跳下悬崖，没入白雾之中。
姜战此时还不知道，众人悬崖之上对付的黑影，正是他的另一心魔之一，“重复”。
就如同他重复梦见父亲一样，折磨他走不出来。
此时，厚冰之下，颜色深浅不一。
姜战跳了跳，踩了踩，没有裂纹。
走到一处，脚下五六根柱子一般，冰被冻成深灰色，分层明显。
四周都是高耸入云的峭壁，岸边仅有一个洞穴。
姜战走了进去，墙壁黏腻，充满铁锈味。
煤油灯下，墙上凸起的石块犹如诡火，扑朔迷离。
四周涂满骇人的赤红色。
正中央，一本书自己在翻页，左一页，右一页，右一页，左一页......
没有足够的风力，书怎么会自己翻动。
姜战熟悉的摸出符纸，金光攒动，它会指引一个方向。
符纸一会左，一会右，右不变，又向左......
下一秒，煤油灯蓦然熄灭。
一张五官倒立的脸，捧着一个娃娃在翻书，“嘿嘿......嘿嘿嘿...”
娃娃停了，抬头，朝他飞过来。
姜战“啪嗒”一脚踢开。
符纸乱飞，唯一的出口变成了墙。
姜战明白这是他的心魔，他沉下心，“请......”
此心魔代表“既敢又不敢”，亦叫“犹豫”。
就像娃娃翻书一样，到底该看哪一页呢？......
他敢为了父亲，去找答案；可他又不敢揭开真相......他怕，变成下一个姜毅。
真相重要吗？......
对于他来说......重要。
他睁开眼，煤油灯重新点了起来，符纸不再指向一方。
书静静的躺着，合着像新的一样。
似乎不曾被人打开。
他大步走向前去，捧起来，书名为《高帽族祖训》。
随手一翻，只有一句话，“死即是生。”
姜战愣了一秒，“不好......，老头要献祭的人，始终是自己......！”
忽然，地面巨大震动，裂开一道缝，冰水涌了进来。
姜战被水冲走，陷入昏迷。
冰层之下，破壳而出的正是灾厄巨婴。
对于姜战来说，即是心魔，“死亡”、“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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