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如果还有额外的问题……”中年人手指做了个加钱的动作。
曹谋又给他打了两千。
看到两千块进账，中年人嘴角抑制不住上扬，一副没见过钱的样子，作势还想给曹谋散根烟。
“免了，不抽。”曹谋道，“柴老太的尸体你们后来找到了没有？”
“没有，当时尸体失踪了，我们在村子周围反反复复找了好几圈，邻里邻居都问过，谁都没见到我妈的尸体。”
“他们都嫌晦气，如果真找到尸体，肯定会把还给我们的，找了一周左右也找不到，后面索性就不找了。”
曹谋愕然。
尸体没找回来。
那联盟网站里那张灵堂的照片是谁拍的？那个像素清晰度绝对是现场拍摄，不可能是监控画面。
难道尸体失踪当天，有人在现场？
这样一来，拍照片的人就很有嫌疑了。
又问了几个相关的问题，中年人给出的信息都很有限，见没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曹谋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
他准备到路口那家人看看情况。
路口那家人就是与柴老太太起冲突，把她气死，结果遭到诅咒，遇到一连串的倒霉事。
“嗯？”
忽然间，曹谋察觉到一道隐晦的目光，有什么东西暗中窥视着自己。
但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太阳照在黄土路，照的地面微微开裂，空气被晒的扭曲。
“怎么了？”程小雨问道。
“没事，只是有点热。”
曹谋话音刚落，被窥视的感觉消失了，来到岔路口，眼前是一座砖瓦砌成的房子。
房子门敞开着，客厅里没有人，曹谋敲了敲门，试探性地喊了一声，没有人回应。
卧室门口。
一股淡淡的臭味久而不散。
曹谋脸色微变，一脚踹开房门。
一具男性尸体躺在床上。
尸体胸口有两枚血洞，看伤口的尺寸，刚好和羊角吻合。
“人怎么死了。”
“不对，这个腐烂程度，死了起码有两三天了。”
曹谋看了眼空调，温度调的最低，一定程度延缓了腐烂的时间。
难怪死了几天，臭味还没有飘出去。
“尸体手里攥着东西。”程小雨把尸体的手掰开，里面掉出一枚木制佛牌，她刚想捡起佛牌，触碰到的瞬间手却像被烫了一下，立刻缩了回去。
曹谋取到佛牌，正中央印着一张狰狞的鬼脸，这分明是一张鬼佛牌。
更巧合的是，曹谋之前见过这张鬼脸。
联盟网站里提到了国内的几个界主。
埋骨荒地。
异度空间。
爱猫岭。
大雪山……
其中大雪山的界主就是一个和尚，标志就是佛牌上的鬼脸。
没想到在这看见大雪山的鬼佛牌。
“难道拍照的是联盟的人？”
曹谋只觉得荒谬，联盟当时拍下这张照片，证明最开始的确介入了此事，结果还让柴老太太逍遥法外。
柴老太太是很凶，但联盟总不至于对付不了吧？
就在曹谋发愣之际。
一个和尚打扮的男人进入房间，见到曹谋，脸上浮现出一抹怒色。
曹谋注意到他背着一根性质诡异的骨棒，不属于任何牲畜，而是人腿骨，剔除了血丝和骨髓制成的人骨棒工艺品。
“岂有此理，光天化日下胆敢行凶！”
男人怒喝一声，抽出人骨棒，骨棒上浮现出淡淡的黑雾，冲着曹谋面门便是一棒！
“黑雾……？”
曹谋同样察觉到一丝危险，但也仅此而已了，男人身上的灵异气息很淡，他怀疑这家伙甚至不是驭鬼者。
人骨棒落下前的刹那间，曹谋吐出一口白烟，白烟冲淡了黑雾，顺势爬上男人的喉咙。
只见男人脖子上出现一个孔洞，男人脑袋一歪，像是被一股巨力按住脑袋，半个身体硬生生压的动弹不得。
短短几秒，就已经进气多出气少，一副奄奄一息抽搐的样子。
“哪来的光头，吓我一跳。”程小雨想把地上的人骨棒丢走，结果摸到人骨棒的时候又被烫了一下。
曹谋低头一看，发现白烟虽然能冲淡黑雾，却无法在人骨棒表面留下孔洞。
“这不是武器，而是礼器。”
曹谋观察了一下，对骨棒做出判断，这下不得不重新审视男人的身份了。
根据联盟网站介绍，大雪山的驭鬼者擅长用灵异物品，包括人皮唐卡，头骨瓷之类的。
这个骨棒制作非常精美，让曹谋联想到那枚鬼佛牌。
“你是大雪山的人吧。”
男人听到“大雪山”三个字，本就憋青了的脸更是跟吃了苍蝇一样，但在求生的欲望下，还是艰难的点点头。
曹谋令他脖子上的孔洞恢复，双手却出现新的洞，这样即使想反抗也会被立刻制服。
男人稍微恢复了一些力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既然落到你手里，事到如今，杀了我吧，我就是死也不做鬼的奴隶。”
曹谋：？
“你有病吧，一进来就喊打喊杀的，技不如人还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搞得好像我是反派一样。”
“还有，难道没人觉得你口音很纯真吗，你是不会说普通话还是天生烟嗓啊。”
曹谋说着，把鬼佛牌丢到男人跟前。
“要杀要剐随你便，何故羞辱我？”
看男人认真的表情，曹谋怀疑是不是这家伙脑子有点问题，如果大雪山的人都这个脑回路的话，那他沟通起来就麻烦了。
想了想，曹谋觉得他可能误会了什么。
于是把卧室里男人的尸体拖出来。
看到尸体胸口的血洞，男人愣了一下，终于意识到自己找错了人。
“原来你不是杀人凶手。”
“我肯定不是杀人凶手啊。”曹谋无语，“我杀这家伙图个啥，你也不动脑子想一想。”
“说的也对，有我给的佛牌，他就算被一般的厉鬼盯上，鬼也不容易近身。”男人露出惭愧的表情，“我看你身边跟着一只鬼，还以为你是鬼奴，下意识出手了。”
鬼奴是被鬼驾驭的人。
灵异世界联盟官网里提到过，人驾驭厉鬼被称为驭鬼者，厉鬼同样能驾驭人，而被鬼驾驭的人则被称为鬼奴。
鬼奴是鬼的奴隶，向鬼摇尾乞怜，以此借用鬼的灵异。
很多一夜暴富的商人，就是甘愿成为鬼奴，借鬼的力量除掉竞争对手，才得以平步青云。
“我不是她的鬼奴。”
“那你是她的主人？”
“我也不是她的主人。”
男人CPU烧了。
不是鬼奴或驭鬼者，却和女鬼和平相处，他还是第一次见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