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涂城的城墙上竖起来了‘朱’字大旗,这一场战争的的天平一瞬间彻底倾斜。
很多的元军惊恐无比,他们的老家被端了,他们的退路没了!
城墙上飘扬的‘朱’字大旗,缓缓开始关闭的城门,这一切都说明义军已经夺城了!
这边还在打仗呢,甚至还有小小的优势在,这么稀里糊涂的就丢了城池?
不要说元军的士兵们慌了,就算是元军的一些官员们也都慌了。他们在前方辛苦的作战,哪知道城池就这么丢了!
家眷怎么办?
会不会被这些贼军诛杀?
败退的话该逃去哪里?
就在这时候,已经有意志不坚定的元军丢掉了武器拔腿就跑。
他们可以逃亡其他地方,逃往集庆、逃往溧水州、上元、江宁等地都可以,就是不能留在这里了。
哪怕此刻还有一些元军军官在努力的维持秩序,但是这一刻兵败如山倒。
刚开始只是个别士兵丢盔弃甲狼狈而逃,下一刻是一队、一伍,后头的士兵还在犹豫,在前排的士兵已经丢下武器转身开始逃跑。
而对于义军来说士气大振,大帅的援军来了、大帅已经夺下了当涂这座重镇!
这可不是小县城,这是太平路的府治,比和阳要重要太多,比滁州也更有意义,这才是大城!
朱文正忽然间感觉到敌人的抵抗力度弱了,他立刻狞笑着挥舞长剑,“跪地者不杀!”
义军在齐声大喊,哪怕此前的厮杀无比激烈,他们也落在下风。但是这一刻面对开始溃散的元军,义军振奋士气开始凶猛杀敌!
向前想要向前推进实在太难,每推进一步都要遇到敌人的强力阻击。可是现在挥出去一剑,眼前空当一片。还要向继续挥剑,前方的敌人已经开始逃跑!
朱文正迅速的带领人马向前推进,他跑的很快,可是前方的敌人跑的更快。
此前一直被压制的常遇春等人这时候也开始了疯狂的反击,只是先前那些顽强阻挡的敌人们一批批的在败逃!
朱文正及时追到了汤和,“汤叔,你立刻率人进城,徐叔手里只有五百人!”
本来想要追敌的汤和吓了一大跳,原本不是上位来了,而是天德那小子趁机偷了当涂城!
赶紧去支援吧,哪怕现在看似夺下了当涂,但是只有五百人的话,肯定不足以将城内的秩序控制住。
“进城!”朱文正大声喊着,“快点进城占据四门,一定要守住城池!”
既然已经夺下来了城池,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守住。招降元军、追杀敌军,那反而是次要的事情了。
城门近在眼前,这时候刚刚关起来的城门也被缓缓打开。
此前徐达还担心元军回回师反抢城门,但是哪知道那些人根本就是直接绕道跑走。
朱文正刚刚入城,徐达就说道,“文正,城门还需人守着,城内还有一些鞑子!”
朱文正果断下令,“徐达,你去守东门。汤和,你去南门。邓愈带人守住北门,西门留给赵德胜!决不能让鞑子反攻城门,给我守住了!”
众将纷纷领命,朱文正的官阶算是并列最高。但是大家也都是聪明人,这样的时刻可以以朱文正为首。
“常遇春,你立刻去清剿城内残敌!”朱文正严肃说道,“我亲自领五十人,但凡看到我军将士纵兵劫掠,必整肃军纪!”
众人心里凛然,此前在和阳的时候,大军就强调过军纪。而现在到了江南,军纪依然需要保持,甚至会执行的更加严格!
夺下来了当涂,这只是一个开始,这是义军占据江南的立足点,大军要考虑的不只是眼前,还有未来!
民心不可违,要是丧失了民心,以后想要在江南站住阵脚就难了!
朱文正坐镇城墙之上,看着远处还有元军隐约的逃跑背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一万多人呢,想要抓住绝非易事,现在最要紧的任务是夺城而不是去杀敌,所以那些敌人跑了也就跑了,没什么问题。
当涂城内也不平静,每到城池被攻破的时候,不只是有交战双方的士兵在城内厮杀。
城破的时候,一些泼皮无赖等等也有可能在这个时候制造混乱、烧杀抢掠等等。
朱文正领着一队人马在街道上疾行,忽然朱文正听到了哭喊声,“将人带来!”
一个壮汉被拖了出来,身后是一个哭嚎着的女子,衣衫破烂。
“军爷,我......”
朱文正二话不说,说道,“拖出去,直接斩了悬首示众!”
这一下轮到那个壮汉开始哭喊求饶了,只是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对于这些人不需要有任何的心慈手软,更不会有任何同情。
就在刚刚解决了这个小小的问题之后,朱文正忽然听到了前方的喊杀声,看样子人数还不少。
这一下就需要紧张起来了,抓紧时间前去支援,这是非常有必要的事情。
常遇春非常愤怒,看到朱文正后说道,“总管,这府衙想要攻下来怕是不容易!”
朱文正微微点头,说道,“里头现在到底是何人在?”
下一刻一个俘虏被拖了过来,“将军,里头是管军总管靳义!”
朱文正随即问道,“听闻当涂守将是平章政事完者不花,他在何处?”
俘虏赶紧回答说道,“将军,完者不花在破城时逃了,此前万户万钧出城抵挡大军,不知是死了还是逃了,城里的大官只剩下靳义和纳哈出!”
弃城逃跑的事情都时有上演,更何况现在还是‘城破’的时候败逃,那就更加的顺理成章了。
朱文正随即问道,“府衙里现在有多少人?”
俘虏一五一十的回答说道,“回将军,里头大约三百多人!都是总管靳义心腹之人!”
朱文正随即开口,“无需强攻,耗掉他们箭矢、火器,无需增加伤亡!”
常遇春虽然有些不甘心,不过还是答应下来,现在没必要强攻,府衙里的人无非就是瓮中之鳖罢了。
就在朱文正等人还在想办法消耗时,忽然隔门传来喊声,“汝等听着,念在你们都是反贼裹挟的都是良民,,如今王师快来了,想要给你条活路。你若是能悔过,你家就可保全,否则斩尽杀绝。”
朱文正还没说话,,马三刀就怒了,“里头的狗贼,你马爷爷在此!快些出来,看是俺杀你全家,还是你杀俺全家!”
随即又一个声音传来,说不出的愤怒,“汝等无君无父之辈,罔顾朝廷恩典,聚众造反!如果还是执迷不悟,朝廷定剿灭汝等!”
朱文正一下子火气冒了出来,“你这数典忘祖的东西,安敢在此多嘴!待我破了城,必撕烂你那狗嘴!鞑子皇帝,某定斩了他那狗头!”
作为对朱文正的回应,就是一阵箭雨袭来,只不过隔着墙,府衙里的那些人根本没有准头!
朱文正乐了起来,“里头看似是鞑子的忠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