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剑再看马苏，她还在点射，点射停止了，三个幽灵化为血水，三滩血水都在六米之外。

马剑低头，一滩血水在一米之内，自己身上也是臭血几处。幽灵又是一次攻到他面前，但它们却近不了马苏六米。

马苏对马剑说的是：“节省子弹。”说完继续向前走，她不用换弹夹，马剑换了弹夹。

马剑插回手枪，提着冲锋跟在马苏身后。

教学式的实战。

……

进行到里面，马剑欲吐：只见地上多具尸体被肢解，鲜血、肠子满地都是，空脑壳五个，地上两颗心脏还在跳动。

另一角，缩成一团的男女七人，四男三女，他们都不会叫了，见到马苏和马剑两人走近时，都是一齐的往桌下挤，他们在不停的抖。

马苏认得，都是她手下的员工，她对马剑说道：“检查他们！”

马剑蹲下，拍了其中一个：“过来！”

那人更是“啊！”的一声大叫挣扎，反向里拼命的挤。

马剑回头望马苏，马苏冷冷的。

……

马剑心肠硬起，一把抓住了他，用力拖了出来，掏出了手枪抵在他嘴上大叫：“张嘴！张开你的嘴！……”用枪撬开了他的嘴，再用紫外线电筒照去。

那男的除了恐慌外，没有资料中写的那样暴起。

马剑再望马苏，马苏点点头：“下一个！”

这时，有一个女的似乎清醒了，她望着马苏片刻，问：“董事长？”接着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让她哭了几声，马苏才说道：“何小琴，让我们检查一下，张开嘴，电筒照一下就行了。”

何小琴点点头，她望向马剑，马剑说道：“请张开嘴，啊……好了，没事。”

七个人都检查完了，幸存者确认。

……

马苏对马剑说道：“你带他们下去。”

马剑问：“那你呢？幸存者救出来了！我们一起下去！”

马苏抬头望了一下天花板，说道：“楼上还有人。”

马剑问：“你怎么知道？”接着他就不作声了，因为他看到马苏拿着手机，手机是微信页面，有人在用微信求救。虽然只是扫了一眼，也看出求救之人在发朋友圈，他在现场直播……

马剑说道：“你一人上去我不放心！不如你打个电话！叫下面的人上来接人！”

马苏说道：“下面的人！我一个也不认识！我没有他们的号码！我们的通讯器材都在宝马上！……听着！救人不是我们的首要！我们首要的任务是尽快的消灭幽灵！……纵然是援军到了！我们也是孤军作战！事情真相永远不能让大众知道！这就是与灵异生物作战特殊的地方！……小马，幸存者找到了，那你就带他们离开。象这种情况，以前，我们都是消灭完所有幽灵后，才救幸存者的……”

马剑问：“为了隐瞒，就必须作出那样的牺牲吗？”他知道，马苏要是不和自己一起撤退，她一人将非常危险的。

马苏回答：“是！”

……

马剑不再说什么，对那七个公司员工说道：“跟我走！我带你们出去！……怎么你还没站起来！搭把手！架着他走！你算什么男人？一裤子的尿！连女人都不如！”他用骂人来缓减自己的怒气。他何尝不是在骂自己？

马剑带着七人，其中一人脚软了，他受惊吓过度，无法行走，由两人架着，他们向电梯方向走去。

当一行人走到电梯口，突然间断电了，大伙都尖叫起来，跟着就是低声哭泣。

马剑也是心烦，开了紫外线电筒，大声说：“我们走楼梯！只有七层！”

他先走，回头叫道：“跟着我！……谁会唱歌？！大声唱一首！”他先唱，歌声高亢：“我站在烈烈风中！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望苍天！四方云动！剑在手！问天下谁是英雄……唱！”他开头了一曲《霸王别姬》。

七人中有五人小声跟唱：“这世间有百媚千红，我独爱、爱你那一种……”

马剑大声喝道：“大声点！”

“伤心处别时路，有谁不同？多少年，恩爱匆匆葬送！我心中你最重！悲欢共！生死同！你用柔情刻骨换我豪气……”众人加大了声调，唱着走板跑调的歌，已下到三楼。

与幽灵作战，没有偷偷摸摸，因为它们的感观能力超强，它们早就知道了人类所在的位置及状态。要偷偷摸摸，也是它们偷偷摸摸。因为它们占了观察与锁定目标的强门。

与其胆寒哭着走，不如高歌猛进的走。反正就是走夜路唱小曲，给自己壮胆就对了。

下楼拐弯处，马剑就紫外线余光见一白色影子在楼梯间微荡。也懒得看它尊容，微抬枪口，就两枪点射。

这M3冲锋的射速很低，稳定性极好，点射的精度很高。那象吊死鬼模样的白影一声刺耳的尖叫，飘落在了台阶上。马剑再扑两枪，电筒光中，见它溶化了才冲下去。

电筒再照，楼梯间中已是四名特警被吊死，绳索是从顶部的水泥板伸出来的，或者说是从水泥板中长出来的，楼梯台阶是掉落着他们的枪，还有多个空弹壳，墙上有多处枪眼。

一个吊死鬼就封住了整个楼梯间通道，攻上来的人，被它吊死。而特警的突击步枪，对它则没有伤害。

歌声被吓停。

马剑大喊：“继续唱！大声唱！好让下面的人知道我们下来了！……我心中！你最重！我的泪！向天冲……”

七人大声合唱：“来世亦当称雄！归去！斜阳正浓……”

他们又跑下一层。

楼下有强光射上来，只听众多脚步声上来，并有人大声喝道：“什么人？都站住！原地不动！都靠墙站好！”

七人同声欢呼，这是得救了。

马剑大声回应：“是幸存者！不要开枪！”他叫完反身向楼上跑去，护送任务完成了，他要回去支援马兰花。

……

楼下的人冲了上来，他们分别按住了那七名幸存者，又是一阵：“张嘴！张嘴”的叫。

来的是行家，是四七一部队到了。

他们其中一人追逐马剑：“站住！不然开枪了！”

马剑不理，加快脚步向上冲，那人紧追不放。

……

却说马兰花马苏，她和马剑他们同到电梯门口，断电后，马剑带人走楼梯间下去，她则向上走。

她听到小马让幸存者们唱歌，她笑了一下。

再上一层，那是别家公司了，楼层很大，面积不下千平方，里面写字台众多，那也是乱七八糟，被撞翻物件无数。

马苏站在门口，并不急于抢进，电筒照去，这里没有特警的尸体，地上也没空弹壳，特警们没能攻到这一层。

地上尸体也是多具，其中有不少是马苏认识的，他们都是她的员工。

幽灵入侵时，人们慌乱，尽量找地方躲，上下楼层间，人们是乱窜。能逃的，已是逃走，不能逃的，只希望幽灵先吃饱了。

紫外线电筒照得不远，室内的情况看不清，但能听到到处是若隐若无笑声，那种笑声让人寒毛紧竖。

马苏再听下面，马剑带幸存者下去的歌声还在，只是《霸王别姬》被他们喊得象杀猪似的，接着是枪响，有节奏的枪响，小马控制着射击，他成熟了……

马苏心道：“小马不会上来了，他会被特警控制住。四七一的人还有十分钟才能到……没有外援……嘿！我们四六一什么时候要过外援？我们从不要外援！”她一手拿着电筒，一手握着枪走了进去。

紫外线光只十来米的光照，弱光外，内个幽灵欲扑，但又退了回去，它们怕紫外线炙伤，它们在怒吼着，就是怒吼的声音，也是那样的难听，和那七个幸存者唱霸王别姬一样，杀猪似的，和刚才那种若有若无的笑声形成反差。

灯亮了，全室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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