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时紧张，都握紧了武器。

马剑笑了一下说道：“没事，她只是在跟我说话。”

方大师问：“她对你说什么？”

马剑说道：“她说你们太紧张了，再上一层，就到了鬼打墙，她让我告诉你们一声，让你们小心些。”

这时那个经理才说道：“那我下去了！上面全指望大师和梅姐及小马哥了。”说完转身要走。

马剑说道：“且慢！方大师，今天端午节，你们带有雄黄酒吗？请肖经理喝一口。”

方大师向徒弟一横眼，一个徒弟从袋子里掏出一个酒瓶，一手按住那姓肖的经理就要拿酒灌。

肖经理挣扎，却力争不过，他大怒：“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扣你们的奖金！”

那一口酒还是喝了，呛得肖经理咳嗽许久，稍停，马剑的电筒又到他嘴前了，只听马剑说道：“张嘴！啊……行了，没事！对不住！肖经理，例行检查。肖经理，红包是不是只两万？回头我们找志强大哥问一下。”

肖经理怒，他还是从口袋拿出五个红包甩给马剑，转身下楼去了，一路上只听他骂个不停。

马剑打开红包拿出钱甩甩，说道：“利势钱是四万，好家伙！他途中拦截了一半！要不是他说扣我们奖金，我还真没想到这个。大师，你的酒没毒吧？”

大师一边数钱，一边笑道：“不超三杯，应该……没事。”

李雪梅笑道：“刚才那一大口超过三杯的量了吧？”

一个徒弟笑道：“五分钟内，他没摔倒，应该没事……刀口舔血的搏命钱，他也敢吃！没废了他！是道爷仁慈！”

雄黄酒，是有毒的，传统是传统，驱邪归驱邪，但它还是毒酒。相传《义妖传》中的白娘子，千年道行。她双剑砍得南极仙翁不敢啰嗦，单枪挑得哪吒及众天神退逃不敢回望。纵是这样，她也扛不住一杯雄黄酒。（八十年代的戏曲电影《白蛇传》中的盗……不是盜仙草了，是明抢！抢仙草及水漫金山章节，非民间小说《义妖传》。《白蛇传》宣扬的是女权自由运动的电影，和现在那些被人们称为“小仙女”的东西不一样。白娘子抗争的是整个封建思想对妇女的压迫，她是真能打。都说天庭三大反骨仔，杨戬、孙悟空、哪吒……其实是四个，算上白娘子。只不过其他三人还活着，白娘子则死了。白娘子和孙悟空不一样，她并不惹事，她只想好好生活，但世俗不许，她无外力可借，在退无可退的情况下被动防御。她是一刀一枪为自己杀出一条路来……当然，最后她是败了，败得很无奈和悲壮。而她的对手也好不到哪去，法海被打成了妖怪，螃蟹，横着走的螃蟹，就是被天神封印的法海。在一些地方的土语中，法海是螃蟹的谐音）

再上一层，第二人格马燕站在楼梯间与楼层的通道入门处停下。

马剑说道：“小心了，推开这扇门，后面就是鬼打墙！把电筒灯光准备好！里面可能是停电的！里面还有人！……开始吧，我们去增援他们。”说着一手把手枪掏了出来，一手拿出了电筒。

方大师说道：“你有枪？”

马剑笑道：“里面那只鬼的力气很大。”

一位徒弟问道：“你哪来的手枪？你是警察？”

马剑说道：“别问！杀进去！活着出来！然后拿钱走人！……再然后……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们过我们的独木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说完要推门。

第二人格马燕还是抢在马剑面前脚不着地的飘了进去。

李雪梅说道：“她能穿过门！那就不怕鬼打墙了！那我还背着灯干嘛？跟在她后面就行了！”说着要把背包脱下来。

马剑推开门说道：“别脱！鬼怕外线！有了它！鬼近不了你！里面绝不只一个鬼！”说完又对方大师他们说：“你们的装备没什么用！跟在我们后面！……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方大师他们冷笑一声，快两步抢到马剑面前。

两徒弟是不服，其中一个说道：“我们可是捉过鬼的！在河南汤怀县……”他还没说完，方大师就阻止：“别说这些！他就一外行！仗着是人格分裂症成精就以为摸清了门道，等一下他们就知道厉害了！年轻人，这钱不好赚，趁着年纪轻，回去吧搬砖吧，至少没危险。”大师的口德不怎么样。

李雪梅反讥：“我看你们师徒三人才更应该回老家搬砖！都一把年纪了还学人家捉鬼！回家抱孙子去吧！后面去！别当我的道！”她又抢到大师们的前面去了。

方大师低头看了罗盘一眼，跟着李雪梅的后面走着。

大楼的灯突然全息了，在意料之中，大楼停电了，连备用电池的照明灯都不亮。

如果先前是坐电梯上来的话，在电梯门还没开时，它就停了，是没有刹车制动效果的停，那电梯就进入到自由落体状态。八楼，是一锅端，也许没有活口。

马剑和李雪梅并肩的走，前面三四米是隐约模糊的马燕，后面两步是方大师师徒三人。

马剑用电筒打量室内，其装修华丽，却俗不可耐，多样的图案叠加在一起，让人有心情暴躁之感。

马剑问：“这就是你原来工作的地方？”

李雪梅耸耸肩说道：“迪吧！都是这样！要的就是顾客放纵！要不然，酒水点心瓜果怎么两卖？这栋楼有礼堂舞台一个，这样的迪吧舞池有两个，大厨房两个，酒吧三间，MTV一百一十六间，五家老板经营。我管的那群人多是艺术学校出来的或是一些过气的歌星，他们主要是在四楼的礼堂舞台表演及在酒吧里献唱……这还是好的了！再上三层，那是跳脱衣舞的。再上一层……算了，不说了。”

大师的两徒弟两眼发光，问：“再上一层是什么？”

李雪梅哼了一声说道：“你们消费不起！那是有钱公子哥的俱乐部！”

他俩问：“是传说中的天上人间？”

李雪梅说道：“还没到那级别！也差不多了……是星光娱乐中心！回头我问肖经理给你们几张贵宾卡，以后来玩可以打折……这不是我原来上班的那层！这是第四楼大舞台！我们回到四楼了！”

这时马燕停下，她望着众人，因为她说的话除马剑外，没人能听得到。她与弟弟的交流，如不是同用一个身体，那就是量子纠缠效应的现象了。

有谁能解释量子纠缠现象的原理？看似玄学却是科学，说它是科学却又无法解释出来，最终还是属于玄学。

马剑对大家说道：“这里空间多重，有些地方是没重力的，这就是鬼打墙了。你们看！那边几张桌子飘浮在空中！还有……”他掏出手机继续说道：“没有信号！”

其他人也掏了手机，果然没信号。

楼层本来很大，隔离了多重空间，变得不大，或者说变提非常大。

一徒弟回头望来路，没有来路，他身后就是一堵墙。

大师的罗盘指针在飞转，没有定位。

众人都将眼光望向马燕，希望她能指路。但她只是静静的站着，没有一点肢体动作。

大家又望向马剑。

马剑却沉思：“多重空间的叠加，楼层错层，马燕也看不出路了，如果马兰花在这，她会怎么做呢？这里空旷，大舞台，一望到底……但就是不知道进出路在哪，紫外线电筒光照不出有幽灵……该往哪走？难道又要高歌一曲，唱出一条路来？”他不由哼起了小曲。

方大师的徒弟看他不起，冷嘲道：“走夜路唱曲给自己壮胆？晚了！我们在鬼打墙中！让开！”他上前一步扒开马剑，然后从口袋里抓出一把黄豆，口中念念有词：“天地经纬！黄庭玄经！乾坤借法！撒豆成兵！神兵开路！孤魂野鬼让道！通天大教主急急如律令！途逢妖魔鬼怪！杀！”哗啦啦的一阵，他手中的黄豆向前撒了出去。

过良久，没任何动静。

大家都望那徒弟，那徒弟则望着他师傅。

李雪梅笑问：“通天大教主？急急如律令？不是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吗？”

方大师尴尬，解释道：“我们茅山派拜的是三清，谁来都一样……”

李雪梅又问：“那怎么没动静？”

方大师再解释：“这可能是从美国进口的转基因豆子……”

李雪梅是忍不住笑出声来，这种亏，她何尝不吃过？上次为师傅报仇，向张屠夫说好要老黑狗血和老公鸡血的，谁知张屠夫给的是假货！

大城市的，哪来什么老黑狗和老公鸡？同理，现在中国的豆类百分之九十是美国进口，你还撒豆成兵？中国的黄豆也许成兵，外国的就不好说了。

突然李雪梅伸手一指：“那边！那边几颗豆子在滚动！”她的眼力好，就是在光照不到的地方，她也能看到东西。

马剑说道：“是引力！空间再重叠，它隔不断引力！而且多重空间扭曲叠加后，引力场有变化！香！方大师！点燃一柱香！看香烟的走向！”他顺着李雪梅指的方向急上几步，用电筒照去，隐隐见几颗黄豆向一个方向滚动。

方大师压力大松：“我就说嘛，撒豆成兵乃是我们梅岭……是我们茅山派绝学！怎么会失手？往那边走！”他手一指，两个徒弟抢先而行。他们倒是露了一手，力压同行，面子特有光。

大家跟随滚动的黄豆走了几步，黄豆被障碍阻挡，停了一下。

方大师点燃了三柱香，香烟升起后继续向前方飘，大伙顺着烟飘渺的方向用电筒一照，前方不远处是凳椅飘浮，这是一个失重区域，香烟飘到这就散了。

方大师捡起一粒黄豆抛向失重的凳椅，电筒光下，那黄豆飞撞了一张椅子，一声轻响，黄豆消失了。

紧接着“叮”的一声轻响，一枚空弹壳凭空出现，落地，弹壳弹跳几下，滚到李雪梅脚边，李雪梅捡到起，交给马剑看。

马剑看得出这弹壳的出处，但没什么帮助，那只是九毫米手枪的弹壳，只说明四七一的人和幽灵交手了，胜负不知。

方大师说道：“鬼打墙的进出口就在这了！一人换一人！我们进一人，里面的人出一人！”他的话一落，身后的两徒弟不由都退了一步。

大师脑怒，这两徒弟实在丢脸得很，特别是在行家面前，这让他感到面子无光。他怒目扫了他俩一眼。

马剑点点头，他同意方大师的说法，在四六一时，他读过有关灵川的资料，灵川那边的幽灵有时还真是疯子！有时它们明明可能全歼人类，却没杀光，等的就是增援到来，来一个以一换一。

四七一进去一小时了。按上回马兰花带马剑进行第一次战斗，战斗是激烈的，时间只有十分钟，要不是四七一的王延秋他们提前十分钟到，四六一早就全军覆没了。

这时的四七一六人，他们没死，他们只是被鬼打墙困住了，他们是幽灵的筹码，幽灵要谁？这是李雪梅曾经的工作地方，幽灵在等她！

马剑向李雪梅望去，有点酸：“幽灵附身人类后，会得到人类的部分知识和记忆，那个总经理秦青松，他对梅姐是爱极恨极又怕极。那是什么货色啊？”

李雪梅明白了，她淡淡的暴了粗口：“秦青松！混帐王八蛋！”

方大师说道：“它在等你，女侠，你先请！你打不过，我帮你！”

李雪梅冷冷说道：“谁要你帮？……那个王八蛋！看我怎么捅死他！”说着提了军刺虚空一劈，抬腿要进入。

马剑伸手拉住，说道：“我们先进！你最后进！我怕你一进，它就改变鬼打墙，那我们就被隔开了。”他望了马燕一眼，马燕和他并肩向飘浮的椅子走去，两人同时在椅子间消失。

方大师说道：“我们进！”他丢了手中有茅山二字的幡旗，反手抽出背上那把古香古色的长剑，剑是木的，但他将剑在地上一敲，木片纷飞，露出了真实面目，那是一把镀了银的薄铁剑。收了人家的定金，已进到鬼阵中，要是不拼命，以后不用在江湖上混了，他走了进去。

大师的两徒弟犹豫，其中一个一咬牙跟着师傅走进去了，另一个不敢。

李雪梅手持军刺跟在后面，也进去了。

那个不敢跟进的徒弟惊慌，因为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在鬼阵中。他想反身退出，却也是没有路。不是没有路，而是他跑了也步，又回到原来站的地方。

撒豆成兵，神兵开路，这招没用了，通天大教主的功法是叫你往前走的，没让你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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