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鸣泽并不担心路明非明天的考试，小恶魔会给他开挂，校长也会维护他，就算他交白卷也没关系，他担心的是自己。
就在刚才，古德里安教授吟唱出那道言灵的时候，他其实是有感觉的，但不是其他人那种面见伟大存在，聆听圣旨的感觉，而是觉得就着？
路鸣泽有些慌了，别吧，该不会老子是白王的血裔吧，一想到他祖宗的血脉会被一个必杀榜头号红名的老混蛋占据，然后完成整个龙族最意难平的首杀，他就毛骨悚然。
“不，你不是白王。”
路鸣泽打了个摆子，在这种时候，能如此神出鬼没的人只有小恶魔了，他扭回头，目光带笑的说道，“我亲爱的堂兄，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在背后说话啊，这里也不是天台。”
“你是在说无间道吗？”小恶魔偏着头，“其实，还挺贴切的。”
路鸣泽闹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如果他说的是身在卡塞尔心在小恶魔这件事的话，倒是有一点二五仔的意思。
“这次又是什么事?副校长的‘戒律’应该覆盖了整个学校吧，你可真是一点不担心暴露哦。”
小恶魔依旧偏着头看着他，像是要将看穿他基因螺旋里的缝隙。
“自然是来给你解惑的。”小恶魔坐上窗台，宿舍的窗户朝南开，月色正好。
“现在我可以相信你是从未来来的了，但我不记得在我的计划里，你的血统会苏醒，至少不应该这么快。”
“大概是达到条件了吧。”路鸣泽在课桌的椅子坐下，龙族的血统苏醒就像佛家说的立地成佛一样，需要在外在刺激下大彻大悟，这种方式有很多，大多数人都是因为血之哀，也就是孤独感。
小恶魔扭回头笑着说道，“我喜欢有规矩的事物，不管是人还是事情，我讨厌意外，因为意外代表着掌控之外的事情发生了，但对你，我愿意给你一次机会。
路鸣泽，你是否愿意来到我的身边？”
路鸣泽有些彷徨，小恶魔在笑，语气跳脱，但他却觉得，他现在是身处教堂穿着婚纱的姑娘，小恶魔是代表神明见证誓言的神父。
yes or no？
“当然，我可是你的忠犬啊，亲爱的堂兄。”
当然是yes了，敢说no，小恶魔会代表月亮消灭自己的吧。
“很好，虽然和上一次一样不走心。”小恶魔伸出手指放在路鸣泽碎发的头上，“我赐予你权能，我赐予你荣耀，去为我征战吧，我的....孩子。”
路鸣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占便宜没够就不说了，这种带有宗教性质的洗礼仪式他也不熟啊，难道要用小刀割破手掌歃血为盟？
鬼使神差的，路明非单膝跪地行礼。
“喳~”
深夜，路明非与芬格尔在狂吃海塞着最后的晚餐，路鸣泽在思考人生，学生会在安珀馆里以最后使用权开会并分享着关于‘S’级对言灵‘皇帝’无效的最新消息，图书馆里，古德里安教授竭尽所能的去解析路明非无法与‘皇帝’共鸣的原因，并试图掩盖。
今夜，注定是一个无法安眠的夜晚。
第二天八点半，数十个新生在图书馆二楼的阶梯教室进行考试。
古德里安教授像是送孩子上战场的老父亲守在教室之外，他已经不如之前那么自信了，其实路明非是不说S级都无所谓，但绝不能被认定为危险人物，要不然等待他的将是地狱一样的噩梦，监视、限制、摆在手术台上任人研究，就像当年他和曼斯坦因被关在精神病院一样。
相比起古德里安教授的担忧，主角路明非却信心百倍，因为芬格尔利用自己留级八年的‘优势’搞到了全套的3E考试试卷，能想到在3E考试上作弊的，也就败犬芬格尔和无底线路明非了。
“老弟，一会儿考试的时候我会将答案放在左手腋下，你懂的。”路明非挤眉弄眼的说着，还有点小人得志的感觉。
“可能用不上，要是交白卷可别哭哦。”路鸣泽可不会惯着他，虽然知道小恶魔会冒着被校长一刀砍死的风险来帮他，但，还没出成绩之前，路鸣泽不介意狠狠的踩他一脚，让这个有些飘了的家伙认清现实，顺便也让他不至于考试结束后会抱着自己痛哭。
哭其实没什么，但弄脏了自己的校服就很糟糕了，天知道为什么卡塞尔学院的宿舍没有洗衣机这件神器，手洗真的很麻烦啊。
“呵，呵呵，我对芬格尔有信心。”
路明非悻悻然扭回头，但真的有信心吗？不过是破罐破摔而已，他不知道回国后能干什么，陈雯雯和赵大公子双宿双栖去了，他连最后的牵挂都成了泡影，难道真的回国搬砖？
太可怕了。
正在这时，一个长相印度，卷发大眼的宝莱坞帅哥握住了路明非的手，“我叫奇兰，很高兴认识你，能为我签个名吗？”
“啊？哦哦哦。”路明非还是头次遇到被要求签名的情况，略显羞涩。
路鸣泽坐在路明非的后排，他只是扫了一眼奇兰，就将视线放在了右侧的一个女生身上。
那女孩体型娇小，肌肤白得发冷，头颜色淡得近乎纯白的金发编成辫子，又在头顶扎成发髻，露出修长的脖子。
整个人素得像是冰雕。
路鸣泽认识这个女孩儿，她有许多的称号，三无少女、真空女王、女皇，她叫雷娜塔.叶夫根尼.契切林，也叫零·拉祖莫夫斯基·罗曼诺夫，身高一米五，长相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入学资料上是十八岁，但其实....
好吧，你永远可以原谅一个长相可爱的女孩子隐瞒自己的真实年龄。
路鸣泽关注她倒不是因为人家长相漂亮，符合一些火刑党的口味，而是...她是小恶魔的人，连她现在所使用的名字零也是小恶魔曾经的代号，关键是，零是路鸣泽的大姐头，小恶魔的代言人。
零回头看了眼路鸣泽，冰凌花一样的眸子也带着冰凌花的高冷，对路鸣泽谄媚一样的示好完全没有感觉，眼神收回时顺带扫了一眼路明非，但路鸣泽感觉，自己才是被顺带的那个人。
“好了，先生们，女士们，现在不是社交时间，手机关机，开始考试。”曼斯坦因教授及时将路明非从奇兰的狂热吹捧中解救，一个高年级的学姐抱着试卷和笔分发给每个人。
路鸣泽看着那学姐沉默了，事情变得不一样了啊，他记得，路明非3E考试的时候，负责分发试卷的是诺诺才对。
“谢谢。”
路鸣泽接过试卷和笔，试卷是一张白纸，别说题了，连名字都得自己找地方写，奇怪的试卷引起了学生们的骚动。
曼斯坦因教授说道，“不必怀疑试卷有没有问题，提醒一句，讨论是不禁止的，但不要试图抄袭别人的答案，最后，祝你们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