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封信岭南
第4章 封信岭南
午时,衡阳太守樊通率领2000余人,大小船只百余艘至长沙城,陈叔慎连忙召集众人前往迎接。
湘州樊氏一直是梁陈两国在荆州地区的重要统治力量,樊毅樊猛兄弟二人在陈朝更是显赫一时,都曾经当过荆州刺史,樊猛曾都督荆信二州军事,掌管荆湘门户,而樊毅为逍遥郡公,隋人南下时担任侍中,中护军,不过嘛,,现在两兄弟估计已经在北上的路上了。但是这并不影响湘州樊氏在荆湘地区的影响力,随着樊通的到来荆湘两地的豪强,洞主开始更多的加入到这场湘州保卫战中。
湘州近处还在观望的豪强纷纷率领部曲前来,长沙至衡阳的道路上往来不绝,江中州船不止,待暮色将晚,城中守军已经超过五千余人。
陈叔慎站在城头,看着城外士卒操练,他面色平淡,内心汹涌。
看着眼前的少年亲王,衡阳太守樊通道:“兵势以成,我明日便北上鹅羊山,与遂兴候一同御敌,殿下莫要担心”。
“有你樊通在,我自然是在放心不过了,只是若想复兴陈室,我等之力实在是过于弱小了”。
“我在衡阳时听闻王猛此人正在聚兵,正欲北上勤王,他也有书信与我,让我随他一同北上江州,言辞之间不似奸诈之徒,当时我欲听其言,殿下的书信便到了”。
“如此说来我的书信今日也该到了。”
“是啊,也该到了!”谢基回答道。
“不如我等明日便下衡阳,在衡阳召集岭南诸将”孔令道。
“不可,此时南下,恐会使湘州将士军心不稳”蔡喜连忙道。
陈叔慎犹豫半响,看着不远处正发呆的陈术道:“子庆,你怎么看?”。
陈术回过头,“啊,什么怎么看”。
“殿下问你明日南下衡阳如何”。孔令问到
“宜早不宜迟”陈术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可是湘州城怎么办?”樊通问到。
“我等本就不要湘州城,待城中物资转运一空,这城自然也是要放弃的”。
“我等世受皇恩,曾可弃城而逃”。樊通执拗的问到,看的出来,他是真的不喜欢这个行事散漫的咨议参军。
陈术看了看面带怒色的樊通,郑重道,“我等乃是为保大陈宗庙,非是一城一地”。
樊通愤怒道:“若是兵临衡阳,你是不是也要弃城”。
陈术平静的回答道“若是必要,亦无不可”。
樊通厉声问到:“一城失,城城失,难道就可以保全宗庙了?”。
陈术无言以对,樊通难道不知隋人势大,他自然是知道的,他只是发泄心中不满又或许只是看不惯陈术的散漫。
事实上陈术还是猜错了,樊氏在湘州坐大,有着巨大的利益在湘州,不夸张的说澧水两岸大多是樊氏产业,如果是死守,他们100个愿意,但如果是举族南逃,他们恐怕就要犹豫不决了,就如同三国时的东吴,防守时悍不畏死,北伐时踌躇不决。至于说投靠北朝,战后恐怕免不了一番清洗,部分族人恐怕要被北迁,这也是他们不愿意的。
“都是为了大陈,两位都消消气”。看着两人争执,众人连忙劝架。
事实上,南迁之计已定,樊通也知道他的反对并没有什么作用,他只是想告诉陈叔慎,他樊通真的是忠臣啊!。
东衡州刺史府,王猛郁闷至极,去岁他已经被授镇南大将军、都督二十四州诸军事,徙镇广州,还未能移镇。
正月,隋人渡江,他便命令岭南各州,聚兵韶关,准备北上江州,奈何高凉冼氏听闻谣言,自称圣母,领数州保境安民,不听号令,只有高州刺史戴智烈,清远太守曾季远寥寥几人前来。
又听闻隋主敕云:“若岭南平定,留勇(猛)与丰州刺史郑万顷且依旧职。”以至于岭南人心惶惶,各怀鬼胎,大多都聚兵守土,不敢出境,也就更加不听号令了。
“都督,任司马来了,说是有事相商”。
“他昨日不是走了吗?”曾季远问到,原来是昨日任瑰对王猛说,“既然岭南人心不稳,如今主上蒙尘,不如拥立宗室子弟为帝,这样岭南定然会万众一心”。这提议被王猛拒绝之后,他便丢下官印直呼“竖子不足与谋”骂骂咧咧的走了。
“让他进来吧”,王猛为什么会拒绝任瑰提议,实在是岭南宗室没有能拿得出手的,不管是广州刺史陈方庆,还是西衡州刺史陈伯信,都无法共谋大事,广州刺史陈方庆尚可,然而他却是宗室远亲,陈伯信则是衡阳王陈昌嗣子,文帝子,不管是哪个关系,都不是他愿意的,他和文帝有杀父之仇,绝对不可能拥立陈伯信,纵然是要立皇帝,也是要从宣帝一系里面找。要不然他还不如直接投降得了,最差也是一个开府仪同三司。
任瑰进门,毫不客气直接将一堆书信交给王猛,“今日我本想回安远,在城西发现一昏倒的信使,看书信才知道他乃是岳阳王信使,我一路狂奔而回,tm累死我了”。拿起一旁的水壶咣咣饮水,看得曾季远一愣一愣的。
王猛取出一张逐字观看呢喃道“如果是岳阳王,那倒可以”。王猛和陈叔慎是相识的,陈叔慎乃是宣帝之子,陈叔宝弟弟,且关系颇佳,这符合王猛的择人标准。
王猛对二人说道“岳阳王说他现在转移湘州府库至衡阳,希望我等领军入衡阳与之汇合”,与我等一同退守岭南共保宗庙。
任瑰道,“你现在可以去信冼夫人了,他冯氏自谓大陈忠良,你现在去信,她现在要是敢不听,你就让人领军过去把他砍了”。
“如果她不信怎么办?”曾季远问到。
任瑰指着一堆书信,没好气道,“都督书信中,再放入一张岳阳王的信便是,分发岭南各州,王印府印具在,如果如此还不来,直接砍了便是”。
“好,便依任司马所言,找几个文吏抄录我的书信,再加岳阳王的书信,遣信使分派各州”。
“还须遣使入江州,江州各郡大多还在观望,忠义之士也有不少,可以让他们将府库之资,百姓,辎重,转运至南康,南康乃江州门户,不可不防,不如让高州刺史戴智烈前往助防”,任瑰开口道。
“可”。
一时间韶州城外南北要道,信使阻路,,一时间岭南振动,临近州郡纷纷赶往韶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