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婉儿的眼睛，心头仿佛压着一块巨石，让我喘不过气来。那一刻，我多希望她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一个能让我说服自己继续相信她的理由。

“婉儿，你看着朕的眼睛，告诉朕，你接近朕，真的只是为了完成武婴的任务吗？”我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也带着一丝连我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期盼。

婉儿没有说话，只是低下了头，月光映照下，我看到一滴晶莹的泪珠从她的脸颊滑落，滴落在青石板上，碎成了无数晶莹的碎片。

“陛下，奴婢……奴婢……”婉儿的声音哽咽着，似乎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就在这时，一个阴冷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回头一看，只见曹正淳去而复返，正站在我的身后，他的脸上带着一丝阴狠的笑容，“陛下，这贱婢分明是想要杀人灭口，您可千万不要被她给骗了！”

我冷冷地看了曹正淳一眼，并没有说话。

“曹公公，你胡说八道什么？！”婉儿抬起头，怒视着曹正淳，“我什么时候要杀人灭口了？分明是你，是你想要杀人灭口！”

“大胆贱婢，竟敢污蔑咱家！”曹正淳怒喝一声，身形一闪，便来到了婉儿的面前，伸手便抓向婉儿的脖子。

我见状，心中一惊，连忙想要阻止曹正淳，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曹正淳的手指已经掐住了婉儿的脖子，婉儿的脸憋得通红，眼看就要窒息而死。

“曹正淳，你给朕住手！”我怒吼一声，可是曹正淳却像是没有听到我的话一般，依然死死地掐着婉儿的脖子。

“陛下，这贱婢留不得啊！”曹正淳一边掐着婉儿的脖子，一边对我说道，“她可是皇后娘娘的心腹，留着她，迟早会成为您的心腹大患啊！”

“朕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阉人来插手了？！”我怒视着曹正淳，眼中充满了杀气。

曹正淳被我的眼神吓了一跳，手上的力道也不由得松了一些。

婉儿趁机深吸了一口气，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

“陛下，奴婢……奴婢对您是真心的……”婉儿一边咳嗽，一边断断续续地说道，“奴婢……奴婢从来没有想过要害您……”

我看着婉儿那痛苦的表情，心中五味杂陈，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陛下，您千万不要相信她的话啊！”曹正淳见我有些动摇，连忙说道，“这贱婢狡猾得很，您可千万不要被她给骗了！”

“够了！”我怒喝一声，打断了曹正淳的话，“曹正淳，你给朕滚出去！”

曹正淳闻言，脸色一变，他知道我这是真的生气了，不敢再说什么，只能狠狠地瞪了婉儿一眼，然后转身退了下去。

曹正淳走后，我走到婉儿的面前，伸手扶起婉儿，关切地问道：“婉儿，你没事吧？”

婉儿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婉儿，你为什么要背叛我？”我看着婉儿，沉声问道。

婉儿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陛下，奴婢从来没有背叛过您。”

“那你为什么要帮着武婴来害我？”我问道。

“奴婢没有！”婉儿的眼圈又红了，“奴婢从来没有想过要害您，奴婢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您好……”

“为了我好？”我冷笑一声，“你就是这么为了我好的吗？你知不知道，我差一点就死在了你的手里！”

“陛下，奴婢真的没有……”婉儿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不停地往下掉，“奴婢……奴婢也是身不由己啊……”

“身不由己？”我看着婉儿，心中充满了疑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身不由己？”

婉儿咬了咬嘴唇，似乎在犹豫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看着我，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陛下，奴婢求求您，不要再问了好不好？”婉儿的声音颤抖着，似乎随时都会崩溃，“奴婢……奴婢真的不能说……”

“为什么不能说？”我追问道，“难道，还有什么事情比你的性命更加重要吗？”

“有！”婉儿突然抬起头，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决绝，“陛下，奴婢不能说，因为……因为奴婢的身份，是不能说的秘密……”

“身份？什么身份？”我看着婉儿，心中充满了疑惑，“你到底是什么人？”

婉儿看着我，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最终，她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只是摇了摇头，然后“噗通”一声跪倒在我的面前，哀求道：“陛下，奴婢求求您，不要再问了好不好？奴婢……奴婢真的不能说……”

我看着跪倒在我面前的婉儿，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她到底是什么人？她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的身份？她的身上，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我盯着跪在地上的婉儿，心中思绪万千。这丫头一向机灵，嘴巴也甜，怎么会突然间就成了武婴的帮凶？难道真如她所说，是什么“身不由己”的理由？

“婉儿，”我放缓了语气，“朕知道你对朕一向忠心，若真是有什么苦衷，不妨说出来。朕恕你无罪。”

婉儿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嘴唇动了动，却终究什么都没说，只是把头埋得更低了，“陛下，奴婢……奴婢真的不能说……”

这丫头，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我心中冷笑一声，猛地一拍桌子，“来人！将这贱婢拖下去，严加审问！朕倒要看看，她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我的话音刚落，两个如狼似虎的禁军侍卫便冲了进来，不由分说地将婉儿架了起来。婉儿惊呼一声，拼命挣扎起来，“陛下！陛下饶命啊！奴婢真的不能说啊……”

“陛下，”一直沉默不语的曹正淳突然开口了，“这等吃里扒外的贱婢，留着也是祸害！不如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这老东西，还真是心狠手辣，一言不合就要人性命。

“曹正淳，朕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曹正淳被我这一眼看得心中一寒，连忙跪倒在地，“奴婢该死！奴婢僭越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挥了挥手，“都给朕滚出去！”

曹正淳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临走前还狠狠地瞪了婉儿一眼，那眼神，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婉儿被禁军拖了出去，殿内顿时安静了下来。我坐在龙椅上，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婉儿的事，不过是后宫中的一场闹剧，真正让我头疼的，是朝堂上的那些老狐狸。

武婴虽然死了，但她背后的势力却依然盘根错节，想要彻底铲除，绝非一朝一夕之功。更何况，还有那些虎视眈眈的异姓王，一个个都对我的皇位垂涎三尺，稍有不慎，就会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我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想要在这个乱世中生存下去，就必须心狠手辣，绝不能有丝毫的妇人之仁！

“来人！”

“陛下，您有何吩咐？”一个小太监躬身走了进来。

“传朕旨意，宣八贤王、房玄龄、杜如晦即刻进宫见朕！”

“遵旨！”

我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心中充满了豪情壮志。

乱世又如何？我周辰，偏要在这乱世之中，杀出一条血路，开创属于我的盛世王朝！

……

“陛下，您找老臣来，可是为了婉儿姑娘的事？”八贤王周贤一进御书房，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看了他一眼，这老东西，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他的宝贝徒弟！

“八皇叔，朕这次找你来，是为了另一件事。”

八贤王见我脸色不对，便识趣地闭上了嘴。

“朕打算，御驾亲征，讨伐北狄！”

“什么？！”

八贤王和房玄龄、杜如晦三人闻言，顿时大惊失色。

“陛下！万万不可啊！”八贤王连忙劝阻道，“您乃万金之躯，岂能轻易犯险？”

我摆了摆手，“八皇叔，你不用再说了，朕意已决！”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猛地一拍桌子，“朕心意已决，谁也阻止不了！”

我看着三人惊愕的表情，心中冷笑一声。

你们以为，朕真的不知道，你们这群老狐狸，心里在想些什么吗？

你们无非是担心，朕一旦御驾亲征，就会远离朝堂，到时候，你们这些权臣，就可以趁机把持朝政，为所欲为了！

我偏不让你们如愿！

我要让你们知道，朕，才是这大周的皇帝！朕，才是这天下的主宰！

“朕已经决定了，”我站起身，走到地图前，指着北狄的方向，“三日后，朕将御驾亲征，亲率大军，讨伐北狄！你们，可都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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