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狂批女帝
第四十一章 狂批女帝
萧弈卿自小受父皇母后宠爱,也灵通乖巧。
虽自身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可却从来不显摆。
读书写字更是比常人努力。
就因不想让巾帼输须眉,所以她甚至比父皇还刻苦。
做各种事也谦逊不占功邀功请功。
以至于教她的大儒方泰岳从来都夸她。
须知当时三位大儒,唯方泰岳最严狠沉着,一丝不苟。
昔年太子都被他抽得受不了,去向先皇告状。
结果不等先皇去找,方泰岳就跑过来,指着先皇鼻子一顿狂喷。
那唾沫星子甩在先皇脸上,愣是把脾气不好的先皇骂得一言不发。
萧弈卿入学前,最好的三皇子萧奕恪都只得过两次表扬。
就这两次表扬,都让萧奕恪风头压过太子不少。
一路走来,萧弈卿都是谨小慎微的性子。
可她做梦都没想到,一代女帝登基前没被指谪,登基后虽被刁难,却更没人敢骂,别说什么教训,眼下却被一个少年村夫泼头盖脸地滋口水。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好好好,你清高,你了不起。
你一个大言不惭的村夫狗男人,怎知治国的辛苦。
你怕不是连洪朝多大都不知道吧!
还敢如此训斥朕,骂朕治下世道如此凄惨。
大逆不道的狗东西!
你长得好看又如何,还不是个村夫。
原来你还有这等诗才,那又如何,你还不是村夫!
只是……
那一句“心里的穷”当真戳得她一阵恍惚。
是真恍惚,差些没守住元神脱壳飞回。
细细想来可不是么。
真是恪守本心,忆苦思甜,心头富足,无畏亦无惧,无憎亦无怖,又岂会因为担心把饭碗吃得精光如洗而感到羞耻?
因为缺,所以要去获得。
身体外物的缺尤可满足,心底里的缺满足不了。
于是,便表现出了怎么获得都满足不了的“不知足”。
想来这便是天底下现状吧。
“狗男人,算你说得有点道理,便不追究你写讽诗抨击朕的罪了。”
刚被骂时,萧弈卿火气暴涨如火焰浪潮。
可骂完了,她细细揣度这里头的意思,却也无可挑剔。
没错,这就是现状,也是事实,说得很在理。
甚至深析人心人性。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好诗才,深藏不露的狗男人。哼~”
这一顿劈脸扎心的教训,一代女帝算是全盘接受了。
“小哥哥别生气嘛~好不好嘛~”
“记住了?”
“嗯呢~”
“记住就好,下不为例。”
宁炎深深呼吸,收拾心情。
随后收拾碗筷后,烧水洗发洗澡。
家庭条件比较差。
或者说这古代卫生条件也就这样。
三天洗一次澡已是极限。
“娘子,来。”
宁炎捉起她的手,牵着她来到家中躺椅上。
这躺椅和萧弈卿宫里用的差不多。
唯一不同便是靠脑袋处有个圆形缺口。
靠上去后,脖子被垫着,脑袋悬空着。
后面则是一张高凳。
凳子上放着一只水盆。
里头是用木槿叶烧的水,打了一些肥皂。
宁炎抽走她发钗,打散头发,浸润水中。
一阵搓洗,深深浅浅、前前后后、快慢相宜地揉搓着头皮。
起初时候是囫囵揉着。
待有沙沙泡沫后便用指甲轻轻刮。
最后则是用软硬兼宜的指头按摩着。
这般力道和技巧,比皇宫里伺候她的女官还要精道。
揉着揉着,萧弈卿差些打盹脱壳。
她心里头不禁有些吃味。
向来都是女子伺候男子,这是天底下的道理。
虽说她上位后没被人骂过。
但牝鸡司晨这般的冷嘲热讽,还是挺刺耳的。
她心里头也清楚,世道就是男尊女卑的世道。
所以此时此刻,宁炎这般用心细心耐心伺候自己时,她心头莫名发酸。
因为宁炎伺候的是他的妻子郁殊。
“这等狗男人,不思报效朝廷,却窝在乡野陋居这般伺候女人,没志气。”
心中语气说骂,不如说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若宁炎能出现在宫中这般伺候着她,那她高兴还来不及。
“夫君。”
“嗯?”
“夫君怎有这般手艺,想来以前也伺候过不少女子吧。”
“小时候我这样给我妈洗头,捏肩,捏脚,我妈也命苦。”
萧弈卿沉默了下。
这个狗男人不光有才,有文采,有心计,有胆略。
没想到还至仁至孝。
对村民这般是为仁,能够那样侍候母亲是为孝。
眼下这般对待自己妻子,非仁非孝,只是纯纯的一颗心罢了。
“婆婆她……”
“都过去了,不聊这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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