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是有平安炭嘛。”
“眼下是冬季,这些年每年冬天都很冷。”
“听说去年冬天,县城里都冻死了几十个老头老太。”
“可是木炭价格高了买不起,低了又供不应求。”
“我想村长以村委会名义,召集大伙儿来帮忙做。”
“做了之后,咱们用牛车运到县城里卖。”
“再叫两个有闲暇的,一起帮衬着走街串巷卖。”
不等冯大友开口询问,钱夫子便接过话茬。
“宁郎君,这事你自己也能干,就是自己做小作坊啊,为啥还要让村委会来,这不是平添一些麻烦么?”
还能为啥?
你说还能为啥?
喂,说你呢老冯。
宁炎笑道:“咱们得让村委会存在有意义,村长说话算话,这样咱们村以后才能越来越好,您说是吧,村长?”
人的本质都是趋利性的。
这话不准确。
准确地说,应当是生物本能都是趋利避害。
别说一个人,一条狗都是如此。
你能因为一条狗选了肉,不选毒药,说这狗自私害人吗?
冯大友面子里子,虚的实的,被钱夫子和宁炎两个一唱一和给哄好了,他当即微微颔首,说了声好。
“那小宁啊,你要怎做?”他问道。
“我需要村里的一间空院子作为作坊。”
“可以。”
“我手里没有那么多钱,只能东西卖出去后,才有钱,所以召集人手干活这种事,还是得由村委会出面。”
“这……”
涉及到钱,还有点空手套白狼的意味,冯大友立刻犹豫。
钱夫子道:“村长,村委会,就该有担当。没有担当哪有权威。担当越大,权威越强。老冯,宁郎君这是一举两得,再给村委会立威呢。”
“那成。”
“我要两个人上山采石炭,三个人砸煤洗石炭,三个人捏石炭,还要雇佣一辆牛车,三条扁担六个篮子三个人,这些人去县城里走街串巷卖平安炭。十一个人加一头牛,每天都是十文钱。”
那么每天支出就是一百二十文。
一个月支出就是三千六百文。
那就是三两六钱银子。
这可不是一笔小开支。
都等于一个人一年的开销了。
“所赚的钱,我除了给所有人工钱外,付清房租,再拿出一成给村委会,村长您看这样分配可行。”
宁炎和钱夫子都看向冯大友。
冯大友想了想,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来就是自己做中间人,保人,把要的人和地给聚集起来。
剩下的便是跑跑腿,等着收钱了。
就是作为保人的话,出了事还得负责。
这里头唯一的难度,就是如何说服人家来干活。
十文钱不高不低,最主要的是,现在还没钱。
“这个钱的事……你打算怎么弄。”
冯大友不是做大事的人。
平日里拱火看热闹在行。
真遇到事了,那是畏首畏尾。
也难怪会被金老钊给轻松压着。
钱夫子看着也叹息。
暗道这老东西真没出息。
“钱的事,你不能用村委会名义压一旬吗?”
“再没钱,一旬下来也多少有了,能够结清。”
“实在不行,老夫来垫付。”
宁炎和钱夫子先前还有冲突。
钱夫子能说这个,不是因为宁炎能力。
只是看在宁炎救了他一命上。
宁炎连忙道:“钱暂时可三天一结,反正大伙先干三天看看。”
“成。”
此间事了,宁炎用做准备为借口回去睡觉了。
钱夫子则跟着冯大友,把孙兰花等村委会成员召集过来说这事。
说完了,又挨家挨户去敲门询问此事。
宁炎回到家里时,太阳已经起来。
只见郁殊荆钗布裙,穿着围兜,正在打水洗衣服。
“夫君回来了,快去吃吧,早饭烧好了。”
“昨晚累了你,今起来得有些早,也不多睡会儿。”
“睡够了,这不得早些把衣裳洗完,回头好一起捏炭么。”
“咦?今天怎这般主动了?往日里你不最嫌弃么?”
“哼……我一个农家女,又不是亲生的,平日里什么苦活累活没干过,只是夫君这活实在……唉,做着做着也习惯了,过日子嘛。”
“今儿暂时不捏了。”
“不弄平安炭了?”
宁炎就把刚刚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村委会?啥?”
宁炎又解释了一下。
解释完了才感觉奇怪。
这事儿他昨天不是说过了么?
哦也对,兴许昨晚娘子也喝了点酒,懵了。
没事儿,他有事也这样。
“呀,夫君,这可是咱家发家的宝贝,就不怕泄露去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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