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十娘
第18章 18.十娘
酒阑宾散,这江湖技法的确有些本事,陈恒瞅了半天,也着实没看出来门道。
但这能人异士,不就来了么?
见罗林也不跟在自己边上,就往那边赶,结果那人影都没看见。
放屁都能听个声响,这俩人扛着那么大一个箱子,一分钟不到,消失得无影无踪。
无奈,只能回家,后边在城里试试能不能遇见。
…………
到了家,陈恒嗑药持咒一气呵成,然后舒舒服服的睡觉。
该说不说,这三天装作没事人,陈恒过得的确舒坦,闲来无事听听曲,看看戏。
还能看看热闹,昨天下午,陈恒路过那风月楼,就遇见这么一桩趣事。
一个穿的和个乞丐似的老头,衣服满是补丁,就差漏出个腚来,一门心思往这风月楼里钻。
浑身上下没得一个地方看得出,这是掏的出几文钱的货色,人家怎么让他进来?
好家伙,这老头还是一牛脾气,说是楼内有邪祟,老道要牺牲自我,拯救这些人。
然后就被人家养得打手,直接丢了出去。
这事传到县令耳朵里,气的他七窍生烟,就怕这刺史知道了,审都没有审,直接关进大牢。
……
次日一早,在东门给那刺史饯行。
陈恒耷拉着眼,睡眼蒙眬,忽然听见哭声,往那一看。
好家伙,县令眼泪汪汪的拉着刺史,好像多深厚的感情,死了亲爹都可能没这劲。
看他这样,恨不得从这儿,一路送人家回禹州城。
但人家刺史一离开,嘿,这肥头大耳的把脸一抹,浑然看不出刚才那悲痛欲绝的样。
回了县衙,这几天压了不少尸,陈恒就准备过去,却被县令叫住,问陈恒和昨日才回县衙报道的阿虎,淮河村发生了甚么事。
好在前天对好了口供,就扯了一个谎,把淮河村发生的事给蒙过去。
至于张武怎么死的?不幸感染了风寒,昨天就下了葬。
至于阿虎仨人,早早就翘了辫子,家里人在衙门要了些钱两,喜忧参半的给他们埋山里头去了。
这事也算是结了,陈恒告别满脸忧愁的张浒,就到了停尸房。
房内早早的摆着五具尸体,因为木桌放不下,还有些用草席放在了地上。
这些都是几日里,积压下来的,已经开始发臭。
陈恒按例服下辟晦丹,一具具的验过去,多数生平很是平淡,清一色的葵级,但总算是不都是银两了。
还得了一颗说是能增强体魄的药丸,但名字……让人膈应。
六味地黄丸
年轻人火气旺,屁股上能烙饼,怎么能吃这种东西?陈恒气愤的将其塞进包里,小心翼翼的收好。
虽说大多尸体的生平都没意思,但有一具女尸不一样,它的经历让陈恒有点动容。
它浑身被泡的发白,摆在房间角落,散发着恶臭。
在洗冤录里的景象,目前来说,是陈恒看的最久的一个。
这女尸生前叫杜十娘。
原本是那官宦家之女,从小锦衣玉食,又生得乖巧可爱,深受家中长辈喜爱,但因为家父涉案下狱而死。
家里没了顶梁柱,又被抄家,家里人颠沛流离,最后无奈,被卖入了风月楼楼。
多年来在风月楼,饱受折磨。
某日遇见一男子,名叫李甲,这人出了名的爱好美人。
经种种事情,两人情投意合,海誓山盟。
从此李甲日夜沉沦温柔乡,男欢女爱,春宵愁短,渐渐耗光了钱两,其父在老家中听闻此事,一怒之下断了他供给。
杜十娘身心都给了李甲,再也不愿意接客,龟婆见状,和李甲说,十日内拿出仨百两白银,就能给杜十娘赎身。
可现如今李甲怎么弄得到这些钱?在一筹莫展之际,杜十娘将自己这十几年来,自己受苦受难,攒下来的一百余两给了李甲。
剩下的钱两,是因为李甲的事情被友人得知,友人心里感动,填补上了剩余的钱,给杜十娘赎了身。
还在李甲那友人家成婚,许下百年好合,白头偕老的誓言。
娶人家做媳妇了,总得带回家。
可是,越是到准备出发的日子,这李甲心里就愈发担忧,谁承想,一个外地的纨绔子弟路过南禹县,恰好看见杜十娘的美貌。
好家伙,顿时口水流直流三尺长,找了个机会接近李甲,将其灌醉后开始套话。
那也李甲也是蠢,三两下就被纨绔套出了心里事。
纨绔听完这事,先是为其讲清利弊。
说,李甲家也是书香门第,不可能容忍一青楼女子当自己儿媳妇,最后肯定是李甲进退两难,落得个不忠不孝的名头。
见李甲动摇,当即许诺,说自己和李兄相见如故,愿意出千金为其解忧。
最后李甲真就鬼迷心窍,给那纨绔按下手印,把深爱自己的杜十娘,卖给了他。
那一夜,李甲醉醺醺的回家,讲这个消息告诉了,在家中没有睡觉,一直等待他回家的杜十娘。
顿时,杜十娘感觉天崩地裂,如遭雷击,过往回忆、誓言宛如尖刀剐肉。
第二日,纨绔来带走她时,却发现,杜十娘已经跳河自尽。
——————
【此尸为艮级冤情】
【获得奖励:扎纸术】
【纸人密术,扎纸化物】
写满一行行隶书的黄纸,在空中燃烧,陈恒感觉脑内好似多出一门晦涩的书籍,一时间肿胀难忍。
过了大半个时辰,才缓过劲来。
这扎纸术,可不是白事店里头,用来烧给阴曹地府死人的纸人、纸房子一类的物品。
而是真能活动的“死物”,但每使用一次,都得烧掉,好在需要的材料不是甚么名贵的东西。
只需要纸和青竹。
对于这扎纸术,陈恒不怎么了解,但和其他捞阴门的人闲聊时,也听见那纸扎匠说过几嘴。
纸扎匠的祖师爷,扎的物品栩栩如生,而且有各种惊异通玄的能力。
某天,他扎出纸美人准备给前些日子死的领居烧掉,却被一单身汉看见。
那单身汉三十好几,没得个媳妇,见这纸美人,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身姿比那些个活生生的人都有韵味。
心生歹意,把这纸美人偷走了,到了晚上他忙活完,就抱着睡觉,谁承想当天就做了个梦。
梦里,发现自己家里有人哭泣,他就找,最后见有个风情万种的绝世女子。
看样子有点面熟,但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看过她,这个哭得梨花带雨惹人怜爱。
正准备安慰几句,忽然认出,这可不是白天自己偷来的纸美人?!
直接给他吓醒了,可是当他眼睛睁开,却看见那原本背对着自己的纸美人,却转过来。
两双活灵活现的眼睛,好像在死死的盯着他。
这单身汉不敢再留着这纸人,连夜送回了纸扎匠祖师爷那。
当然,南禹县这个眼歪嘴斜的纸扎匠没得这种本领,他扎的那些纸人,不能说巧夺天工。
只能说初具人形。
陈恒接收完扎纸术,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
“要是南禹县没得那尸妖的事情,去干纸扎的活,感觉用不了多久,我能给这纸扎匠这一行垄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