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骨被穿过，手心与脚掌都被长钉贯穿，倒着钉在了木制的架子上。

每次呼吸肺都像是要烧起来一样。

“啊......”

德雷克低声哀嚎，他剩下的血液直冲脑袋，模糊的视线中一片血红......随后看到了一张脸，苍白，扭曲，双目空洞，嘴唇被割掉。

但依稀还能感受到她的鼻息。

这女人还活着......

德雷克惊恐扭头，几盏幽暗的灯火照亮了这里，在一个个倒吊着的人影身边勾出一点轮廓，微弱呼吸声回荡，回荡，夹杂着一些肉块的血液顺着嘴流下......

这他妈的，是白月季里面吧？他看到有一个四肢都被砍断了的人还在那里摇摇晃晃，嘴角却高高扬起，像是沉浸在什么恐怖又快乐的梦境中。

这特么的是白月季处理“不能用”的人的地方吧？

见鬼了——他知道这些人的下场，要不就是加入畸形秀的豪华套餐中，要不然......就会被卖给什么“追求生命真理”的变态手中，或者一些见鬼的匿名富豪手中。

还是以批发的价格——一个大概就卖几十银币到一金币！

“德雷克。”

塞西尔的声音。

“德雷克啊......”这老鸨还是那副见鬼的优雅姿势，轻轻推开摇晃的“活人们”，张扬的裙边扫过地面。

“50金币啊，你以为那几个女孩就值那些钱吗？当然不是，这还包括着你呢......”

“毕竟她们很快就要上场了——她们的美梦要被戳坏，然后在绝望中看到你。”

“一点甜头，亲爱的。”塞西尔轻笑，“我会告诉她们真相的......”

他妈的！！

德雷克喉头嗬嗬两声。

“亲爱的，别太用力了，你的内脏所剩无几了，现在能活着还是因为我的药剂呢。”她笑道，“好了，再见了，老朋友——你的替代品也找到了，反正白月季也不会缺新的姑娘过来。”

“有个好梦。”

......

晚餐很丰盛。

黄油烤牛排，汁水淋漓，煮的软烂的土豆泥，豌豆菜汤，还有大块的肉片。

洛文沉默不语，他稍微闻了闻晚餐的气味，切下一小块肉，放进嘴里嚼了两下，吞咽下去。

若有若无的苦味残留在口腔，还有一点突兀的甜腻气味......一下肚子，没过两分钟他的意识体就有一点点躁动的感觉。

好嘛，下药了，在白月季中这种是基本操作......洛文稍稍想一下就知道下了什么玩意儿。

白月季，厄斯城，洛文自然也知道这地方的尿性......说句不好听的，这里面95%的人拉出来被打靶都属于是轻的了。

“不过自己身体也差不多了......”洛文想着，“我在等大招，你们在等什么？”

边上女孩们没有一点意识到即将到来的悲剧。

她们依然是在欢声笑语之中，把放有药剂的晚餐吃下，而站在门口的两个2阶的保镖加侍者还是面无表情看着这一切。

反正都熟悉了这一套流程了......况且等第一夜过去之后，他们也能享受一下这些娇嫩的花朵们。

嗯。

把整个白月季都给扬了也不会有任何负罪感，或者说把整个厄斯城给扬了都没所谓。

洛文的叉子随意摆弄着食物。

虽然知道下药了，但他还是没什么所谓，慢慢吃完晚餐......这些药剂对他的意识体不会有什么作用——包括那最恶心的作用，用脚指头想都知道的催情效果。

甚至还能让他的意识体加快解除药剂的抑制效果。

“嗯......不对。”洛文皱了皱眉头。

如果，如果自己不出手的话，芙兰朵露这一段记忆是怎么过去的？

他挠了挠脑袋......

受到那小女孩原本心境的影响，洛文的内心也有一些颤抖，他琢磨了一会.......不对，这很可能是芙兰朵露天赋觉醒的时候。

洛文忽然陷入了沉思。

芙兰朵露以后忽然就反人类了......大概是十岁左右被索拉收养的，而且看现在的情况，她的确是被封印了一些记忆。

这一段记忆是其中之一。

“看来要防止这个灾难之源之后的事情......是不是要先看看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虽然会很难受，但芙兰朵露应该没有被干“那些事情”。

“稍微......看一看。”洛文眯起眼睛，“厄斯城我记得并没有太强的人，保险起见，我也再需要多一点时间。”

芙兰朵露的记忆会影响到他，但现在，他和芙兰朵露的记忆与意识交织在一起，洛文的动作可能或多或少也能影响到芙兰朵露的一点记忆。

......

“芙。”

晚餐过去没多久，塞西尔又过来了，她对着洛文招招手：“来吧，小女孩——好消息，你是第一个。”

“第一个？”洛文问道。

“对的，第一个，是一个考验，如果你表现好的话，就能开始挣钱了。”塞西尔说道，“跟我来吧。”

“芙！”其他女孩围了上来，笑着，衷心为洛文开心，“太好了！”

美好的生活的确是要正式开始了吧？

呵呵。

塞西尔看着扭着自己小裙子的洛文，内心也笑开花了。

来了——芙的初夜可是卖出了8金币的高价......这可是意外之喜啊，本来以为有着恶魔面容，可能要废点功夫，但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愿意高价买下。

她把洛文带到另外一个房间，两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也走了进来，香风扑鼻。

她们为洛文把长发剪去，修剪，变为细碎，柔顺的短发，拿起由花朵研磨成的胭脂，轻柔点上他的双颊。

然后是衣服——黑白相间，在教堂常见的，提供给牧师的服装，以及一本厚重的圣典。

上面“救赎之道，就在其中”的金色字迹......实在是有点太过扎眼了。

“嗯，很好，很漂亮。”特雷西微笑，打量着洛文。

现在看起来就不像是一个女孩了，而是一个......被恶魔引诱堕落的小男孩。

也正是因为这一个特征，让芙能卖出一个好价钱。

“来吧，芙。”特雷西说道，“其实放轻松就好了，一会去见一个人，和他说说话，聊一会天，后面的事情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