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这个东西,看官,俺不说您也知道,这是个玄学的命题,可如果您把它单纯理解为玄学,理解成观念上的东西,那您可就大错特错了。
古人喜欢玄之有玄,众妙之门,就像阿里巴巴的芝麻开门一样,幸运之门再次打开,而幸运之神亦再次降临到了俺们剩州最幸运的人,没有之一,毛雪飞身上。刚刚那致命的一撞,除了车轮,所幸没有撞到其他的部位,实在万幸,司令部的车子完好无损,感谢真主安拉,又感谢圣母玛丽亚。
刚刚那个精虫上脑,还洋洋得意,不可一世,甚至十分猖狂要当众大耍流氓的家伙,除了被吓得晕死过去之外,毛发加上身体上的零件,没有增加也没有减少,估计他这辈子,再也不会有调戏妇女的动念了,因为这样实在太危险了,实在在危险了,不过他就是醒来,估计也会去祖宗的祠堂里点燃三炷香,记住,鸟毛,一定是三炷,多一炷和少一炷,都不行,不然当心祖宗让你这个无耻的家伙永远不要醒来。
车里的小菲,被这突然的一击,当即以为车震开始了,由于截止目前,她还从来没有过这样强烈又刺激的体验,可怜的姑娘她被吓得昏了过去。俺想她要是醒来肯定会双手捂胸,一脸悲伤地问:“你对俺做什么了”,如果她发现自己丝毫无损的时候,一定会喜极而泣,对着上帝还有弥赛亚抑或圣母玛丽亚许愿吗,当然不会,天性单纯的姑娘自从加入防汛司令部,就已经跟着部长学习过各种无神的东西,真理和主义早就占据了她大半个脑壳。
只见不远处,刚刚被弹回来的摩托和雪飞,跟当年比萨斜塔两个铁球同时落地一样,再次证明伟大的伽利略是无比的正确,只是俺们雪飞要着地的时候,恰好屁股落在了摩托车的坐垫部位,这经过无数专家和学者论证过的人体工程学原理,再次发挥了作用,幸运的雪飞再次受惠于这一学说,而且只是屁股承受了比日常更多一些的压力,不过这点压力不算什么,这样重重着地,不但锻炼了他的胆量,也锻炼了他的屁股。
没事了,都没得事了,不过,这幸运的三个人,只有毛雪飞没有晕死过去,俺想,可能是冥冥之中,似有神助的这股力量,让雪飞像东瀛神话里的阿木童,即使飞来飞去,也不会晕死过去,还会头脑清醒异常收拾残局。
他着地不过一二分钟,就在人们惊讶的目光里,瞬间看到了乡情、友情和亲情,呵呵,原来他奶的,还都是俺们剩州城里的街坊,有好几个上了一点年纪的乡亲,还是他爹和他妈的朋友,稍微年轻一点,刚刚抬轿子荡得最凶的几个人,有的还是他儿时的玩伴和初中的同学,大家成绩都不是太好,不然也不会上堤当民工抬轿子啊。
现在该说这个满脑精虫的家伙,他呀,到这个时候了,都还没有醒来。雪飞走上前去,一看,气就他奶的不打一处来了,你道是谁,呵呵,俺们剩州城里白庙子范进范老爷他的几十代世孙,范老五,这个鸟人,俺先前是提到过的,不中用的东西,成天正事不搞,调戏妇女,倒是头号人物。
雪飞看到这张淫邪似的脸,真辱没他范爷爷的,就想用一把剃刀割将过去,断了这个狗东西的老根根。可转眼一想,还是不行,这样子似乎太残忍了,这样血腥的动作,搞得满手是血,一来很脏,二来也对不起俺们剩州的先贤范进范大老爷。那就等这个范家的不肖子孙范老五醒来的时候,安排一场化学盐割吧,据说这玩意儿,国外可流行呐,听说那个很遥远的美国,每年都割过好几起呢。
一想到这里,毛雪飞的恨意马上就变成了无限的快意,似乎狗东西范老五已经被绑上了手术台,呵呵,不说这些了,何况大家乡里乡亲的,人家也只是一时性起,又没有真的发生什么,况且那个车门,结实着呢,小菲姑娘,现在虽然有点小状况,那也只是受了点惊吓,又没伤筋动骨,也没有丢魂换魄的,权当大家玩了一场游戏。
想到这里,雪飞顿时恨意全无了,他一面嘱咐乡亲们把范老五拍醒,送这个家伙回到堤上的哨棚里,好好地往他那个腌臜身上多淋点冷水,清醒清醒。一面自己深入车里,将小菲叫醒,告诉他,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游戏,或者就当是大家防汛累了,搞一次狂欢吧,就别在俺们敬爱的廖部长那里,再添油加醋,再叽叽歪歪的了,免得给老人家添麻烦,再说前面那个被撞到水里去尿尿的家伙,应该够给廖部长和秦部长添麻烦的了。
好了,那就先不说雪飞他们了,让他先和心爱的人儿温存一下吧。话说这司机一路连滚带爬的,跑来向秦部长报告:“出事了,出事了”,其时,秦部长已经听人说了个大概,现在便就着堤边一块石头坐下来愿闻其详,于是便对着司机道:“要原原本本说清楚”。
知道情况后,秦部长感觉事情肯定不是那么简单的,这种事情,可是涉及部队、地方和民工三方的利益,不能马虎呢。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后,老秦立即向廖部长作了汇报。此时,已经三天没有梳过头的部长,几棵稀毛上已经布满了油渍,不过这不是汽油,也不是煤油,更不是猪油一类的东西,这可是切切实实来自部长体内的那种油脂油膏。懂风水的人,或者晓得看面相的人,见到这种情况,就会很羡慕地告诉部长,您这可是精气神好足的样子啊,足到油气都跑到头顶上去了,就像俺们陕北的油田,油气那个东西,都从地底下冒出来了,这可真他奶的绝对无双,霸气侧漏的吓人,没有之一呢。
廖部长听老秦么一汇报,顿时就感动问题已经相当严重了,他立马用手撩了撩油腻腻的头发。一遇到紧急的问题,他就喜欢撩头发,这是习惯,没办法,哪怕头上滑腻得要命,他还是抚抚了,就像安抚自己的小心脏一样。安抚完毕,部长开始发话了,他先问:“事情在可控范围否”。
得到肯定答案,应该是可以控制的,不过目前还只是预测是可控的,至于会不会发起民变,目前还真的不好说。就看那个路边尿尿的可怜虫小弟弟被撞得怎么样了。
“不过听司机说,倒霉鬼身体可能没有什么大碍”,老秦望着部长头壳上油腻腻的稀毛,实在感觉恶心,他本来就一直在回避看到这么恶心的稀毛,可他现在要向领导汇报,跟稀毛打交待实在在所难免,呵呵,那就再忍一忍呗,忍得云开雾散,忍得风雨过后见彩虹。
见廖部长在沉默,或者在倾听,秦全忠又道:“如果身体没有受损,那就好说了,毕竟堤上情况特殊,只是涉及到部队和地方的交流,就有点难办了,估计还需要部长你亲自出马呢”。
“俺出面倒是没什么,不过...”,部长这个时候,好像猛然想起了什么,对全忠道:“俺的靴子呢,小菲不是帮俺拿去了的么,对了,小菲呢,哎呀,额滴小菲,你在哪里。”
廖部长这一叫,立即吓坏了一边的司机。他以为老廖还不晓得小菲跟他去拿靴子去了呢。这老家伙,就像当年的嘉靖,自己几十年不上朝,可朝廷里没有一件事是他不晓得的,想到这里,全忠心里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这老东西,可是什么都知道啊。别看他平时不在不乎呢,可人家精明着呢,不光头上有夜视的眼睛盯着里,估计现在连屁眼都用上了,时时刻刻看着你呢。
“哎呀,还不快点回去”,老廖一听,小菲和靴子还在车里,心里便急了,这一急,又撩了一下头发,手也在裤兜里头掏了掏,没有找到他那个宝贝梳子,估计应该也在小菲手里吧。
这边老秦,感觉刚刚还在跟部长汇报工作,怎么马上就跳到小菲、靴子和梳子上面去了,唉,乱七八糟的,家事、国事,防汛工作才是天大的事啊,额滴部长。
“不行,先找到额滴菲儿再说”,部长这个时候,已经不只是着急,他已经要发怒了,这句话,看似是对司机道,其实是在命令秦全忠呢。
不过,现在请敬爱的部长和亲爱的副部长放心,您的菲儿,小菲在毛雪飞的呼唤下,已经醒了,准备地说,是躺在雪飞怀里醒来的。
雪飞担心车里那个皮沙发不够柔软,又担心这个车车的最初设计没有充分结合人体的各位的走位,没有考虑人体工程学。于是他一心痛,就没有向部长请示和允许,便十分心疼地私自将心爱的小菲搂到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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