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什么？”车雪莲先是颇为兴奋，但看他神色凝重，一下又愣住了。他的所谓计，准不是好事？

“我们要做好付出生命的代价？困兽尚且犹斗，何况是有智慧的人？我们想出了九招阳谋，对方岂会甘心坐以待毙？既然明着对抗不赢，他们会不会走极端？所以，第十环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叶秋文先是苦笑，后是叹气。

瞬间，二人像从飘飘欲仙的云端堕到了九幽深渊，房里的热闹在瞬间变得死一般寂静。

你看我，我看你，沉默了好久都没有说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叶秋文喃喃道：“你也别太担心？这只是最坏的打算？你我虽然没有神仙的本事，但毕竟学了一点功夫？不是普通人能比的？他们要杀我们也不容易？

所以，如果真走到了这一步，我们就要做相应的准备：一是加强训练，强化应对危机的能力；二是要强化信息搜寻能力，使之能提前预测。但这是我们的弱项。”

车雪莲抿了下嘴，定定地看着他，问：“真要到了这步？你准备好了？以他们的恶毒，还真的不得不防？这些年死伤多少人了？他们尤其擅长制造车祸，让人防不胜防？好在我们很少坐小车？相对来说，坐大车要安全许多？”

叶秋文暗暗叫苦：“我穿越过来能有退路？”他看着她，沉重地点了下头，道：“我没什么？只是连累你了？”

“什么连累我了？除非你不是我爱的男人？如果你决定了，也爱我，将来愿意娶我为妻，我们的命运就连一起了，不存在谁连累谁的问题？要是夫妻都不是命运共同体，还有什么是？国与国？屁！都是‘利’字一个。”

叶秋文看着她笑了，道：“我不是大丈夫？却能娶到又聪明又绝色的美女为妻，为什么不要？傻啊？错过了，将来还有可能再找到像你这样美，又聪明，还通情达理的妻子？”

车雪莲一脸感动，泪瞬间涌了出来，扑到他怀里，坐到他腿上，又狂吻在一起。之后，她定定地看着他，道：“既然决定了，我们也要防止致命的情况出现。我已经把一个完整的自己交给你了。你年轻，我也知你憋得苦，但现在是排卵期？所以…”她解开了胸前的衣衫。

叶秋文捏住她的手，亲了她一下，道：“别？这样抱着就好？”

车雪莲先是一愣，接着一脸激动，道：“你要能……也是可以的？”

叶秋文浅浅一笑，道：“这本是男人梦寐以求的好事，谁不想？不想的男人，肯定有生理问题。但我不能害你？你要是意外怀孕了？孩子如果不生下来，流产会对女人的身体造成很大伤害，我不等于害自己？”

“我没看错你？你真是个好男人？我去泡面？”

叶秋文摇头，道：“早餐不吃了，中餐一起吃，我们这样抱着不一样很幸福？然后，我们直接去外面吃？你说，我们要是把‘九连环’说给几位领导听？”

“尽管他们撤职、降职了，但在政界也是有影响的人士，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是阳谋？”车雪莲的眼睛特别晶亮。

二人卿卿我我，一个小时眨眼过去了，然后牵手出去吃中餐了。

一夜很快过去，日历也翻到了十九日。

记着徐梦其的承诺，二人吃了早饭后，一起在公用电话亭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徐梦其当然听出了他的声音，道：“他说，你们也参与了破案，可以让你们听遍录音。”

“我们有更完善的方案了，你们想听不？”叶秋文道。

“啊？真的？你们在原地等我电话，我现在联系他们，看怎么说？”徐梦其兴奋道。

二人受他感染，也变得兴奋起来。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二人等到了他的电话：“你们沿沙江南岸西走。等会，我去接你们。”

八点半过后，一部五座吉普车停在二人身边。

二人牵手，同时朝坐在司机副位上的马晨鸣挥了下手，道：“马局好，二位领导好！”

马晨鸣淡淡一笑，道：“别客气了，上车。”

之后，徐梦其驾着车，沿着山脚往前走，大概三公里过后才停下。

几人看着窗外，见一条小径曲折向山上，基本没行人。

因为，即使站在眼前的山脚，也只能看到一条如绿色沟壑的草丛树枝沟，伸向山顶，靠地的底层被杂草、树枝遮没。

所以踏山的市民，基本不走这种小道，走有石板铺就的大路上山，然后沿着山脊踏青，加上现在还早，无论是树枝，还是杂草，还挂了不少露珠。

叶秋文没犹豫，折了一根树枝拿在手里，在前面往两边扫，把露珠扫到了地上，也使小径显得宽阔了些。

尽管如此，五人沿小径走了不到二百米，裤腿就被露珠染湿。

这时，在离小径五十米外，有一块约三十平米的山石凸出在林子中。

叶秋文眼睛一亮，喜道：“是不是天助我们？”

张岳华道：“关键是静？离上下都有二百米，没人打扰，也没人来偷听？”

只是要走过去，茅草深些，但几人都处在兴奋中，仿佛马上要扬眉吐气一回，谁去管这些？再说，如今的天气，身上沾点小水，还凉爽舒服些。

随后，几人在石上坐下。

马晨鸣看着二人，也一脸兴致盎然。

徐梦其也不废话，瞥了二人一眼，道：“这里没外人？你们有什么好方案？说来听听？”

叶秋文看了车雪莲一眼，道：“雪莲的文字表达能力比我强，由她说。”

车雪莲微微一笑，道：“这是我们昨天没事时，讨论得来的，就叫‘九连环’吧？”她徐徐道来，但时间并不长。之后，她强调道：“但我们没仔细去推敲？到底行不行得通？所以，还要三位领导指点？”

三人很震惊，上下打量着二人。

马晨鸣一脸欣赏的眼光，感慨道：“还真应了那句古话：‘后生可畏。’先不说别的，至少合法、可行，但能否做到，关键的是执行人？可惜，再过五天，我就要离开九牧州了？”

张岳华看着他，问：“您觉得蓝市长可靠不？要不，您和他通个气？”

徐梦其喜道：“如此一番操作后，我们原先的劣势，一下可以扭转过来？不要说扳倒他们，但我们扭转了被动挨打的局面，进可攻退可守了？实际上，主动权也易位，掌握在我们手里了？”

马晨鸣点了下头，道：“但不能太乐观？他们不会坐等灭亡的？他们能量不小，岂不会反扑？但经过这番操作后，对我们来说，无论是能量，还是势，都会借着民意的飙涨壮大。但要掌握好计策的连续性，还要把时机把握到恰到好处，方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所以，我们要好好推敲，特别在细节上要把握到位？对了，我们要不要把于副局长也拉进来？”张岳华一脸兴奋。

“我去探探他的口气？他虽然离开了刑安系统，但还在九牧州工作。以他的个性，也不会善罢甘休？而这事，聚在一起的人越多越好？所以，我还是觉得你之前提过的，二条腿走路好，只是内容要变一下？”马晨鸣道。

张岳华做了多年的政工处长了，岂猜不到他的意思？他笑笑道：“我们可以先明面上向上递材料，掩护‘九连环’的实施？”

“确切地说，是掩护‘九连环’的前期准备工作。向上递材料是明棋，不但可以吸引对方的注意力，还能为‘九连环’打掩护，对方也对我们无可奈何？

依法向上级反映情况，是我们的正当权利，合理合法。我们作为当事人，也理应站出来，都已经处分成这样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再降级的话，也不过少点钱？

如果成功了，不但可促请上级下决心摘掉这个社会毒瘤，也出了我们心中一口恶气，并还给了九牧民众一片朗朗晴空，一箭三雕的好事？为什么不做？

另外，第四环造舆论、第五环发檄文，可以合并为一环。因为发檄文，就是造舆论最重要的一部分。发檄文可以用署名，但要声明：会在适当时候公开露面。

这样，既吊足了人们的胃口，又能达到引人注目的目的。檄文吗？你们都有些文字功底，不妨各写一篇，然后仔细讨论推敲。

对于如何散发出去？要在九县区同时进行。我觉得不用发太多，每个地方发五六百张就可以了？但要先物色好人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其热心干、放心干。

如有必要，可以付点经费给人家？但要把此事做成，可能要些经费。所以，我可以先承诺赞助五千元？”马晨鸣舒心地笑着。

叶秋文在心里感叹：“姜还是老的辣，领导就是领导，只听了一遍，就找出了其中的漏洞，一下走了几步完善的棋。他一带头，把几位老部下也鼓动起来了？你不得不服？”

他笑笑，有些尴尬道：“我们当时有点忘乎所以，没仔细推敲？这样的话，所谓阳谋也不能算一环，九去其二，等于只有‘七连环’了？我们是不是还要做全面的推敲？”

张岳华盯着二人，哈哈笑道：“真是妙计？还是阳谋，合理合法，没一点心里负担，既可起到除恶、净化社会的作用和效果，还能出了心中的恶气。”他觉得从未有过的开怀，忍不住拍手大笑。

马晨鸣拍了他一下，告戒道：“你是老政工了，别乐极生悲？我们虽然这样想，对方岂会坐以待毙？段氏兄弟不是省油的灯，那个姓黄的更不是善茬？不然，我们会栽他手里？

好了，我不说了？你们仔细商量，我去把老于缀过来。然后，我会和蓝市长打个招呼，即使他不支持，也要让他睁只眼闭只眼，去了郡上，我就不方便过来了？”他拍屁股走了。

徐梦其道：“这样的话，我们要拿出纸笔，把‘七连环’一个个列出来，然后分析推测每一环实施的可能性？还要作一些预测，多想几环，留作预备用？”

张岳华笑，道：“那还想什么？我们去买纸笔，然后找安静的地方好好推敲？走，今天中午我请客？”他也站起来，拍着屁股上的灰尘。

徐梦其晃着手，道：“你急什么？我们还是先把向上递的材料整理出来？这事只有由你负责了？我多缀几个人一起签名？”

“材料，我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但文字功底差了些，还要润色一下？”

“这样啊？你给雪莲？她是做作家的料，却跑来当治警，入错行了？”徐梦其笑。

“这不正好？几人都在一起，我回去把材料拿过来一起改，但难找到好地方？”

徐梦其道：“要不，去我老家的老宅？”

张岳华笑，问：“有几年没住过人？对了，听说段成柏有个小妾是你村里人？她受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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