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天黑得早。也许是因为我太累了，我觉得天黑得特别快。我回头看了一眼我背上的家伙。

“顺……顺伊啊……嘿……嘿……”他睡得很香，还做梦了。我不知道顺伊是谁，但她一定是让他很头疼的女人。

“烦人的家伙，滚开。”我听说梦游的人会回答别人的问题，我想逗逗他，就说了一句。

“呜……呜呜……顺……顺伊啊……呜……呜呜……”我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梦，但他突然哭了起来，他的身体也在颤抖，看来他做噩梦了。

“啊！走开！走开！啊！”他开始挣扎，我差点背不住他了，我只好把他叫醒。

“醒醒，一猎，我的腰快断了。”

“啊啊啊！地狱！地狱！”我叫了几次，他都没有醒，他陷入了更深的噩梦。

“这里不是地狱，你醒醒。”他动了一下，他大口地喘着气，他好像醒了。

“呼……呼……呼……”

“你醒了？”

“嗯？我怎么在一个男人的背上？”这家伙居然不知道感恩……

“恶心？”我想把他扔到悬崖下的河里，但我忍住了，我咬紧牙关。“我求你别让我后悔救了你。”求求你。“这是最后一次警告。”

我们来到了山坡的尽头，前面是一条平坦的石板路，天黑了，我们不能再走了。

“下来吧。”一猎乖乖地下来了，他帮我整理东西，我们开始寻找可以睡觉的树，他问道：“恩人，你在干什么？”

“我在找一棵更高更粗的树，这样就不会再发生昨天的事了。”

“啊！你放心吧，不会有危险的。”他自信地说，他开始生火，他很熟练。

“为什么？”

他看着我，笑了笑。“因为那只老虎死了，而且前面是石头山。”

我不相信他，我问道：“详细说说。”

“老虎的体型很大，它的领地至少有千里的范围，虽然我不能保证这千里之内没有其他的老虎，但我们离那只老虎的尸体还不到百里。”一猎一边捡树枝，一边说道。“所以我们不用担心其他的老虎，而且那只老虎是接近神兽的存在，其他的野兽都被它吓跑了，它们至少会逃到几百里之外。”他毕竟是猎人，他说得头头是道，他把装食物的包袱挂在一棵粗壮的树枝上。“石头山就更简单了，石头山上没有草，所以没有食草动物，没有食草动物就没有食肉动物。”包袱挂在离地一人高的地方。“这样也能防止小动物偷食物。”

“……”我没有回答，他得意地笑了。“哈哈！恩人，我真的是猎人，虽然不是最厉害的，但也算得上是高手，你看，我还在这里设了一些陷阱。”

“嗯，我开始觉得救你救对了。”我坐在火堆旁。

“你真的是变态吗？”这家伙怎么就这么执着于变态呢？

“我说了很多次了，我不是。”

“嗯……如果你不是看上我的美貌，那你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你是第一个我主动救的人。”

“……”他好像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他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我也想问你几个问题。”

“好！我很乐意回答！”他很尴尬，他很欢迎我的问题。

“那些山贼为什么会被赶出他们的村子？”一猎皱起了眉头。

“嗯……那些被你杀死的山贼，他们自称是‘壮士寨’，他们不算，是真正的山贼。”火势变小了，我加了几根树枝。“他们占领了村子附近的一座大宅子，他们的人数不多，所以村民们会给他们一些钱和食物，让他们安分守己，但问题是，出现了新的山贼。”

“新的山贼？”

一猎点了点头。“他们说他们是奉命来这里的，他们的主人是一个大人物。”

“你知道那个大人物是谁吗？”

一猎摇了摇头。“他们只是说说而已，他们应该也是被赶出来的，不过……”

“不过什么？”

“我感觉汉中到商用一带的所有山贼都陷入了混乱。”

我说过，狩猎还没有结束。

“你觉得这件事和狩猎有关吗？”

没有人回答我。我还不知道之前的狩猎和山贼之间有什么联系，我需要更多的情报。现在还不好说。

“问题是，因为这件事，那一带的治安完全崩溃了，你是从哪里来的？”

“我从西城县西南方向，一天路程的一个村子来的。”

“嗯……”一猎思考了一会儿，他拿出一些肉干，放进嘴里。“恩人，你在来这里的路上，有没有遇到其他的村子，或者人？”

我摇了摇头，说道：“你是说，这不是因为暴雨造成的？”

“有些村子是临时搭建的，但有些村子已经存在几十年了，他们不可能被洪水淹没。”

“你是说，所有，的，山贼都在作乱？”

“是，这样才说得通。”

看来，我和狗的狩猎确实导致了汉中一带的治安混乱，否则山贼不可能这么猖狂。但令人不安的是，山贼的行动太过激进了。

“最近山贼里是不是出现了一个新的头目？”

“有可能，但我被他们抓走了，我不知道他们的情况。”

这些情报都不确定，我的推测也不确定。我需要更多的情报。

我闭上眼睛，整理思绪，我听到他说：“对了，恩人，谢谢你。”

“你终于想起来了。”我拨了拨火堆，加了一些柴火。“如果我一个人的话，我死了也只能怪自己倒霉。”

“你是为了顺伊吗？”

他愣了一下。“顺伊是一个原因，但我还有一个老母亲，她一个人生活，她现在一定很担心我，我回去以后，她一定会高兴得哭出来，哈哈。”

“我没有父母。”

“啊……嗯……对不起。”把我卖了几斗粮食的家伙，把我买回来当作狗一样养的家伙，他们都不是我的父母。“所以，我不能完全理解你的想法。”我也希望我能理解。

我看着火堆，沉默了一会儿，我的头有点疼，我转过身，背对着火堆。

“你的村子还有多远？”

“我们走了很远了，我们都能在山路上快速行走，如果我们加快速度，明天就能到。”

比我想象的要近。

“恩人，有件事……”他吞吞吐吐地说。“你打算怎么处置那些山贼？”

“……我告诉你实话吧，我杀了那些去我恩人村子的山贼。”

“你是说……？”

“我需要情报，如果他们肯合作，我就不会杀他们。”我听到远处传来猫头鹰的叫声。

“哈哈，我明白了，我睡了一觉，感觉好多了，你先睡吧，我来守夜。”他把一些树叶，草药和柴火扔进火堆里。“这些东西可以驱虫，你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

虫子确实少了，我没有告诉他什么时候叫我。

我被猫头鹰的叫声吵醒了。月亮已经偏西了，很快就要天亮了。火堆虽然变小了，但还没有熄灭，我加了一些柴火。我看向一猎，他盖着破布，睡得很香。他的表情很平静，看来他没有做梦，我希望他能好好休息，缓解一下被山贼折磨的疲劳。等天亮了，我们再出发，我戴上斗笠，盘腿坐下，我检查了一下我的丹田和内力。

沙沙……沙沙……蜈蚣从我的丹田里爬了出来，它们沿着我的内力运行的路线爬行，我的内力好像变了。我以前的内力像火堆一样，可以慢慢地燃烧，它更适合辅助我的行动和恢复体力，它不具备攻击性。

噼啪……啪。我听到木头燃烧的声音，几只飞蛾飞进了火堆。

我现在的内力像洪水一样，可以瞬间摧毁一切，它可以吞噬火堆，也可以吞噬飞蛾。

就像泛滥的河流？

没错，泛滥的河流，这就是我现在的内力。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事，我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管好坏，它都是你的内力啊。”金荒的声音。“乞丐不挑食，他们每天吃的东西都不一样。”

“是啊，你真了不起，乞丐。”我笑了笑，它不再说话了。

如果我和金荒在特务府的时候交手，我有九成九的把握能赢它，因为我是杀手。但在对武功的理解上，我不如它，它虽然没有头了，但它是正统的武功传人。所以它也许比我更了解我现在的情况。

“嘿嘿，你这个傻瓜，你现在才觉得我厉害吗？”金荒又说话了，我以为它消失了。

“你有什么建议吗？”

“我说了，乞丐不挑食，我觉得你太挑剔了。”

“挑剔？我？”

啪啪……啪。飞蛾还在飞进火堆。

“是啊，你在挑剔，你不喜欢你的内力。”

“我为什么要不喜欢我的内力？”

“我怎么知道？你自己想想吧。”金荒又消失了。

我本来没指望它能帮我解决问题，但我希望它能告诉我原因，但它什么也没说。我只好自己研究我的内力。

沙沙沙沙沙沙……我仔细观察着，我好像明白了一些。

泛滥的河流不会停止，它遇到障碍的时候，会加速旋转，吞噬周围的一切，它会侵蚀墙壁，最终冲破墙壁。所以我的内力有两种特性，一种是“回”，一种是“波”，它遇到障碍的时候，会形成漩涡，它前进的时候，会吞噬一切，它会摧毁它路径上的所有东西。它是一种追求破坏的暴力内力。

内力不能暴力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它的效率太低了，它一次性爆发太多的力量，不适合持久战，它和我以前的内力不一样。”我把我想到的问题都说了出来。

噼啪……噼啪……它没有再说话，我加了一些柴火。

我检查了一下我的身体，我的经脉也发生了变化，以前不通的地方，现在也通了。我的手臂，手指，腰部和脚趾的经脉都打开了。有很多经脉是连天下名医都不知道的，我不知道这是好是坏。但我的吐纳效率提高了，我的内力运行得更顺畅了，所以应该不是坏事。

“你还在想这件事？你真是执着。”金荒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块肉干，它在吃着。

“你帮不了我，就别嘲讽我了。”

“嘿，这肉干真好吃，你从哪里弄来的？”我没想到它还会品尝食物，我感到很无语。

“是山贼的肉干，他们不可能自己做的，应该是从那个家伙那里抢来的。”我指了指睡着的一猎。

“哦，难怪那些被吃掉的山贼那么高兴。”

“他们走了吗？”金荒一边吃肉干，一边回答道。

“嗯，他们已经无处可去了，他们走了。”

“他们去哪里了？”

“我怎么知道？”它看着我，好像觉得我很奇怪。“你不走吗？”我的心里有些难过。

“你这个混蛋，老虎虽然死了，但你还，在啊。”我的心很乱。我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

“啧啧，你真是个多愁善感的家伙，对了，你给你的武功起名字了吗？”

“你真是个没头脑的家伙。”我笑了笑，它也笑了。

“没什么特别的，我只是觉得蜈蚣的蠕动好像要打断我的腿，所以我就给它起了这个名字。”

“那你抓老虎的时候，用的那招呢？”

“嗯……如果说‘蜈蚣破桥功’是蜈蚣在我的身体里横冲直撞的话，那招就更自然一些。”

“自然？”

“是啊，蜈蚣喜欢吃鸡，它们闻到了鸡的味道就爬过去了，这很自然啊。”老虎当然没有鸡肉味，它很硬，很腥。

“所以呢？”

“水是最自然的东西，我想用‘水’字来命名，而且它们的，动作也像水流一样，所以我就叫它‘蜈蚣波流功’。”

“‘蜈蚣波流功’和‘蜈蚣破桥功’是同源的，它可以算，是‘蜈蚣破桥功’的分支，你可以简称为‘波流功’。”它毕竟是读书人，它说得很有道理。

“好吧，就这么叫吧。”

“你还没有刀法和剑法吧？”我虽然会用刀，但我还没有练到可以命名的程度。

“嗯，还没有。”

“刀不一定是最好的武器，你可以参考一下我的拳法，我的拳头也很厉害的。”我偷学了它的拳法，我突然想知道它的拳法的名字。

“你的拳法叫什么名字？”

“嗯……它不是普通的拳法，它只是我展示给你的，一部分。”

“那是什么？”

“那座桥很窄，我不能施展腿法和身法。”看来它受到了空间的限制，它那么厉害，却只能展示拳法，真是可惜。

“你不能展示其他的部分吗？”

它皱起了眉头。“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我展示给你的拳法已经是我的一半的实力了，剩下的你自己想吧，你和我的体型不一样，你应该自己创造你的武功。”

“那它的名字呢？”

它笑了。“当然，是‘金荒到天功’！”

什么“到天功”？真是可笑，它居然还用自己的名字命名，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疯子。”

“我的拳头可以打穿天空。”金荒笑着说。

“也许，曾经可以吧。”东方开始泛白了。

“现在它是你的武功了，你自己给它起名字吧，你该叫醒那个家伙了，你还有很多事要做。”

“再见。”金荒转身要走，它又回头看了看我。“你这个疯子，你是唯一一个会对我说‘再见’的人。”

“无所谓。”我挥了挥手，它消失在树林里。

我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东西，我撕碎了一些肉干。

“给！给！”我大声地喊着，一猎被我吓醒了，他迷迷糊糊地看着我。

“恩人，又有人死了吗？”

“没有。”我把肉干扔向树林，说道。“那这次是谁的纸钱？”

我把所有的肉干都扔了出去，我拍了拍手。

“有一个讨厌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