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雨化田班师回朝。
他不仅带回了曹少钦的配剑与东厂印信，同时还带回了价值千万的西夏黄金，以及曹少钦遗留下的三支黑旗卫。
只是，唯有他才知道，在那队黑旗卫当中，有个头戴面具的鞑靼武士。
那人腰间挂着一把伞中剑，手上戴着一枚银铃铛，相传此人总是会在深夜无人时一边抚摸着铃铛，一边对着那柄伞中剑发呆。
而更远处的囚车中，反王刘通与鞑靼将军伊尔琪被铁链捆在一起，他们将成为明日献俘大典的重头戏。
可是无论如何，一个历史上威名赫赫，驻守边疆的宦官将军，正在大明王朝上空冉冉升起……
……
人类联邦，海州市。
尘封的公寓内，一台通体漆黑的元宇宙仓突然发出滴滴的声响，打破了房间中沉寂已久的氛围。
元宇宙舱的舱盖一分为二，朝着两侧缓缓滑开，随即一名被泡得发白的青年从水中坐了起来。
“噗！”
青年猛地吐出一大口营养液，随即抹了一把脸，迅速睁开了双眼。
顿时，一抹莹白色的电光在房间中一闪而逝。
虚室生电！
若是此时有人看到，就会惊讶地发现，这是觉醒了本命灵光、晋升三阶才有的异象。
此时此刻，陈霄默默感应，却看到一大股金色丝线不断地涌入脑海，涌入那块镶嵌在自己眉心祖窍中的玉。
这些金色丝线在涌入玉身后，尽皆化作雾气，将原本乳白色的玉也染成了半金半白的颜色。
“不错，这次得到的金色丝线有点多，竟然足有《太极张三丰》位面的两倍。”
见此，陈霄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他之前还以为这次收获不多，毕竟邱莫言不是死在自己手中，而且自己还放过了雨化田。
不过现在看来，只要改变了剧情，改变了主角团的命运，玉就可以收割那座位面的本源……
然而就在下一秒，突然又有一股庞大而又精纯的冰魄内息从玉中涌出，如同醍醐灌顶，开始冲刷起了陈霄的四肢百骸！
这些冰魄内息和陈霄同根同源，纯之又纯，似乎根本就是陈霄自己修炼出来的，而非外来产物！
这是……曹少钦的内息？
陈霄眼前一亮。
的确，自己从虚境中回归时，也会带回那个世界的内息真元，这股内息之宏大，虽然经过消耗和压缩，但也抵得上自己十数年苦修！
不仅如此，这具身体中的十二正经早已贯通，只余下奇经八脉还有着滞涩，而此时，那一股庞大的冰魄内息便开始自然而然地冲击起体内的奇经八脉！
这种感觉陈霄不是第一次遇见，早在《太极张三丰》位面时，他就成功冲破了六脉，而后来在《新龙门客栈》中更是八脉俱通，二阶巅峰！
有着三世为人的经验，这急促而磅礴的内息根本无法令他岔气和走火入魔，反而如鱼得水，在不损丝毫根基的情况下冲击着那些闭合的经脉！
咔吧！
瞬间，陈霄的体内便传来一道脆响，奇经八脉之一的阳维脉豁然贯通！
然而这也只是一个开始。
接下来，陈霄的体内不断传来阵阵异响，阴维脉、冲脉、带脉……尽皆被这股凭空多出来的内息不断冲破！
与此同时，陈霄的气息也在此刻节节攀升——
二阶小成……二阶大成……二阶巅峰！
等到任督二脉被打通的那一刻，陈霄只感觉一股无形的隔膜被瞬间冲开，眉心祖窍穴大放光明，如菩提子迸射毫芒，照彻灵台方寸！
此乃先天祖窍灵光，一旦凝聚，便是先天！
这一刻，陈霄双眼骤然张开，浮现出大彻大悟的神情。
曹少钦原本便是二阶巅峰，内息之浑厚是董天宝的数倍！
不仅如此，在最终一战之前，自己又领悟了先天灵光，随时都可晋升先天！
不过终究有着天道压制，自己并没有进阶成功，但如今回归现实，又有了曹少钦那凝练的内息汇入，于是终于水到渠成，成为先天了么？
想到这里，陈霄一把从元宇宙舱中跳出，盘膝坐在地上。
这一刻，他只感觉四肢百骸轻盈无比，无论是身体的敏捷还是韧性，亦或者是精神层面，都有一种极致的通畅感。
同时，身体的内息正在某种规则下一步步纯化，从后天转化为先天之气。
所谓先天，便是纯之又纯，气到凝处唯纯然！
一时间，陈霄周身气机冥冥，玄奥的波动竟令他的灵觉穿透面前的墙壁，感受到墙壁后无数双窥探和惊疑不定的目光！
“奇怪？”
陈霄的隔壁，一名一阶女子正一脸诡异的看向陈霄这边，“为什么我从刚才开始就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隔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而在楼下，一名神态苍老的男子留下两行清泪，带着朝圣的目光望向天花板，“我身边的人，又有人在晋升三阶？可怜我蹉跎一生，寿命都快没了，只能止步于二阶了啊……”
而陈霄的右侧隔壁，则是一阵惊心恨意：“恨恨恨！可恨我周自在终究无法再进一步，公民，我要成为公民！”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这一刻，附近的楼层都感受到了陈霄晋升先天的气机。
感受着数十年的奋斗目标近在眼前，闻道的喜悦、蹉跎的寂寥，对命运的怨怼……
他们有的羡慕，有的嫉妒，有的几欲发狂，喜、怒、哀、怨……无尽的人生百态尽皆映入陈霄的灵觉当中，令陈霄再添一分感悟。
若非得到了那块玉，是不是此时的自己也会像他们一样，只能嫉妒地望着别人，望着一辈子求而不得的先天大道暗自神伤？
若是古代社会，恐怕自己进阶之时，早就有一些不怀好意的宵小探上门来，带着嫉妒和恶意打乱自己的晋升，令自己功亏一篑。
但很可惜，这里是现代社会，若还有人敢这么做，那么等待他们的就是信用点扣光，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想到这里，陈霄不禁冷笑一声，继续纯化着自己的内息，同时毫不避讳地将自己的气机释放开来，感悟着四周的人生百态。
不过几分钟过去，陈霄一身内息便彻底转化为先天，纯之又纯，玄之又玄！
“三阶先天，终于成了！”
陈霄长笑一声，同时那股玄而又玄的感觉迅速收回，重新化作一缕先天灵光，镇压识海！
他起身而立，带着满足望天四周，一双眸子变得明澈而灵动，宛如初生的婴儿，再也不复肉体凡胎时的晦暗！
这就是先天的感觉？
陈霄有些新奇的看向四周，却发现整个世界仿佛被洗过一般，如同雨后清晨，一切都是那么澄澈，那么艳丽，那么充满了生机。
房间中，每一丝漂浮的灰尘都好像被自己看在眼中，这些灰尘宛如浮游，一举一动间皆符合天地规律，如同呼吸般轻轻震颤。
头顶的光源随着电流轻微闪烁，带着一种特殊的频率，这种闪烁平日里根本无法察觉，可是一旦晋升到了先天，却是分毫毕现。
而窗外，无尽的钢铁丛林折射太阳的光芒，这些光芒映照在陈霄眼中，每一缕都被精准地分割为为赤橙黄绿蓝靛紫七种色彩，整个世界五彩斑斓，熠熠生辉……
世界还是这个世界，不同的是观察这座世界的人，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先天，这就是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