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凉亭,二皇子单独叫了乐善、范咸来此。
至于与乐善他们同行的人,已经离开了靖王府。
范咸问道:“不知二皇子找我和老乐来此是为了什么?”
二皇子没有回答,而是举起酒杯:“我敬二位一杯,算是为刚才的事赔个不是。”一饮而尽。
范咸道:“二皇子若不说找我们来的目的,我们可不敢喝这杯酒。”
他深知皇家争权,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二皇子放下酒杯,说道:“我就直说了吧,你们二位已经被太子盯上了,只有投靠我,方能活命!”
范咸一副果然不出他所料的模样:“殿下是想要拉拢我们二人。”
二皇子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不是吗?”
“唉~”这时,乐善长叹一口气,另外二人的目光被他吸引,乐善摇头,盯着二皇子说道:“呵~你把你亲兄弟当成敌人?”
二皇子自嘲的说道:“是啊,身在皇家,没有亲情,只有敌人。”
又道:“如今你们二位对太子来说,是眼中钉,已经别无退路。”
乐善抬手道:“太子如果想要除掉我这根眼中钉,他尽管来试一试。另外,我对你们的争斗没有任何的兴趣,不陪了!”
说完,乐善起身离开亭子。
“二皇子,我对你们的权力争斗也没有兴趣,再见。”范咸告别二皇子,离开亭子。
看着二人远去的身影,一旁的谢必安开口说道:“二皇子,此二人若不能为您所用,只怕……”
二皇子道:“无妨,此二人想要逃避,却不知一旦入局,再难脱身。”
乐善、范咸离开靖王后,便往范府走去。
范咸问道:“老乐,你不去给婉儿姑娘治病了?”
乐善道:“晚上再去。”
范咸挑了挑眉:“晚上去?老乐,你不会要偷偷做些什么吧?”
乐善一巴掌打在范咸后脑勺:“老范,我以前怎么没发觉你这么龌龊?”
范咸无可辩驳,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跟乐善在一起,他自己都觉得不是自己了。
范咸转移话题:“老乐,虽然我能理解你为什么不加入二皇子阵营,可是他说的也很有道理,这种权力斗争,可不是我们想不参加就不参加的。”
乐善道:“是啊,有诗曾云:纵使晴明无雨色,入云深处亦沾衣。一般人根本无可选择。”
“老乐,你今天是写诗写上瘾了吧?”对于不同寻常的乐善,范咸相当无语。
“我发现念诗非常契合我白衣少侠的形象。”乐善臭美了一下。
范咸无奈叹息道:“一家人和和气气的过完一生不好吗,非要手足相残。”
乐善道:“你管他们呢,只要他们不来招惹我,我也懒得搭理他们。”
范咸有些不快:“你倒好,孤身一人,想去便去,就是苦了我了。”
乐善当即反驳:“谁孤身一人了?”
范咸笑道:“也是,你老乐可是立志要娶一堆媳妇儿的人。”
……
此时,皇宫御书房内。
侯公公又来向庆帝汇报工作:“陛下,今日诗会,范咸和乐善皆有佳作。”
“念。”庆帝铺好纸张,提笔准备写诗。
“是,陛下。”候公公面带笑容,把乐善和范闲的诗以适中的速度配合着庆帝写字的速度念了一遍。
将诗写完,庆帝拿起纸张感叹道:“好诗,好诗啊。就是这字有些差强人意,你觉着呢?”
侯公公道:“奴婢惶恐。”
庆帝道:“说吧说吧。”
侯公公道:“诗会上,洪成世子花一千两银子买下了乐善所写的字。”
庆帝道:“你的意思是说乐善的字比朕的字更好?”
闻言,侯公公吓得跪倒在地,战战巍巍的道:“乐善的字虽好,却只是技艺高超,远远赶不上陛下所写字之神韵。”
庆帝哈哈大笑:“你这样说的话,我还真想看看乐善这小子写的字是怎样的。”
侯公公道:“奴婢这就去办。”
庆帝道:“不急。说一说二皇子与乐善、范咸见面之事。”
“是。”侯公公心中冒出冷汗,原来这位皇帝陛下什么都知道,抬起头来,说道:“在靖王府,二皇子派手下谢必安去试探乐善的武功,不过反被一招制服。若不是乐善看在郡主的面子上,恐怕谢必安就……”
说到这,侯公公停了下来。
庆帝转身背对侯公公:“接着讲。”
“是。”侯公公续道:“之后,二皇子邀请乐善、范咸单独相聚,请二人加入。”
庆帝转过身,笑道:“他们二人肯定拒绝了。”
侯公公道:“陛下明察秋毫。奴婢总觉得他们二人与这个世界显得格格不入。”
庆帝突然转移话题:“对了,太子那边最近有什么动作?“
侯公公道:“太子最近只是待在东宫,读书写字。”
庆帝道:“既然如此,你把诗会上的几首诗给太子送过去,让他好好学一学。顺便再把靖王府的发生的事说给他听听。”
“奴婢遵旨。”侯公公弯着腰,迈着小碎步向后退去。
“对了。”庆帝突然又道,“你和太子说一说,朕有意将婉儿许配给这位乐善,去吧。”
侯公公缓缓退下。
庆帝之所以要特别提及这事,那是在提点太子,乐善只能拉拢,不能对其动手。
他是真怕自己这个儿子,脑门一发热,去杀人家,反被人家所杀。
庆帝缓步走向池子,心中喃喃自语:“叶流云,你真的掉落大宗师境界了吗?”
在庆帝所掌握的信息看来,乐善便是那位一举将大宗师叶流云打得境界跌落之人。
他深知,此人只能拉拢,绝不能与其为敌。
“除非……”庆帝想着想着,便想到了叶轻眉手中的那把大杀器,“若是掌握了它……还是得从范咸着手。”
庆帝想的大杀器就是巴雷特狙击枪,是叶轻眉从神庙带出来的。
庆帝可是见识过它的威力,他自认无法抵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