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座，你们笑什么？”

白小楼瞪大双眼看着丁墨村，眼神像天使一般的纯净、无辜。

“人家找不到……用手，你却，人家主动投怀送抱了还用手，你难道真的别的都没用了吗？”

汪如海将眼镜推到额头上，低头看向白小楼。

“谁说我别的东西没用，我耳朵和眼睛都可好使，上次局座门没关严实，我还看到局座……”

白小楼看了一眼丁墨村，吐了吐舌头，知趣地不再往下讲了。

汪如海瞥了丁墨村一眼，见他老僧入定般又垂下了眼睛，没看他们，就接着白小楼的话问道：

“人家看见或者听见会有反应，你做这种事有什么意义？”

白小楼白了汪如海一眼，一副藐视的神态看着他说：

“谁说没意义，我每次碰到这种事，就觉得自己痔疮都顿时好了一样，想着如果局座……”

“咳咳……”

丁墨村实在忍不住了，只能假咳打断他。

不然，

鬼才知道他嘴里会冒出什么虎狼之词出来。

“别说这些没用的，你老实交代，你明明知道梅秋生是我枕边人，为什么要偷偷调查她？”

“你就不怕我为了严守秘密，将人杀人灭口吗？”

话音刚落，丁墨村就将已经打开扳机的勃朗宁对准了白小楼的脑袋。

白小楼下意识地举起了手。

他想去空间取下他的M3冲锋枪。

如果真要杀我，何必把我叫到办公室来？

直接找几个特勤处的队员将我房间包围，直接突突不就得了？

系统可是明确告诉我，你已经派人将各个路口都包围了。

别说别墅里没躲藏一队人马。

白小楼将另一只手也举了起来，成了投降的姿态。

“我说，我是全心全意为局座服务，为了您，粉身碎骨都不怕……”

白小楼将头低下，嘟囔着说：“别说您不会信，我自己都不会相信。”

“可是……”

“我真的想进步！”

“我不想让别人看不起，说我是您留在身边用来换口味的兔儿爷……”

“呜呜……”

白小楼竟然大声哭出声来。

原宿主的表演技巧一点无剩地遗留了下来。

“我不想做生活秘书，我想做您的工作秘书，或者去特勤处、政治处当探长，当科长……”

“甚至像汪处长一样当处长！”

白小楼拼尽全身的力气指向汪如海，然后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垂下了头。

丁墨村和汪如海又一次对视了一眼。

“啪啪啪啪”

汪如海单调的掌声在这空旷、阴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白秘书倒很坦诚，年轻人有抱负是值得欣赏的，不过……”

没等汪如海说完，丁墨村抬起手打断了他。

“你跟了我这么久，不说是你，连我自己都蒙受了不少不白之冤……”

“局座……”

白小楼像是一个受尽委屈的小孩，听到了大人为他发声，双手张开，就往丁墨村扑去。

“站住，别动！”

才想走出红木办公桌的丁墨村赶紧又缩了回去。

如果被隐藏在楼顶的特勤处的人看到他和白小楼紧紧地搂在一起，那说不定明天整个淞海市都会传播这花边新闻。

“既然你有这么抱负，而且也愿意为汪元首效力，我愿意给你一次机会！”

啷里格啷……

看样子化险为夷了。

白小楼像是被点了穴一样保持前扑的姿势没变，傻傻地看着丁墨村。

“汪处长正好也在这里。从今日起，你正式调处政治处工作，职级提升为副探长，代任特情组组长！”

这年代升职也太没有仪式感了。

没有委任状，也没有组织考查或者公示啥的，直接上级一句话就成了。

“局座，我没听错吗？您说的是我？”

该装的样子还得装的。

从二级探员直接跨过一级探员成为副探长，就已经是破格提拔了。

更何况是从连枪都没资格配的后勤处调任到不可一世的权力部门——政治处。

这简直是一步登天。

而且还任命为实权特情组组长。

讲句不好听的话，市里那些当局长、处长的大老爷们，如果得罪他这个小组长，同样可以叫他脑袋搬家。

反正现在敌对势力多如牛毛，随便找个借口说你通敌，抓进了政治处，你熬得过酷刑？

有时还马不得早死早超生呢！

“你没听错！”

“就是你！”

“欢迎你加入我们政治处的大家庭，白组长……”

“从今以后，我们政治处又如虎添翼……”

“同时也要在此对局座表示衷心地感谢，感谢您将亲身培养了多年的身下……咳咳”

汪如海一兴奋，又差点说漏嘴。

“培养多年的骨干力量交给我们政治处，这是对我们政治处最大的信心和关怀……”

“请局座放心，我们政治处保证会将白组长培养成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和耿耿教诲！”

白小楼看着汪如海，又偷偷瞄了一眼丁墨村。

你们这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吗？

演戏，

我可是专业的！

白小楼嘴巴张了张，但终究一个字也没有吐出来。

他们不可能就表演一段“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的好戏给自己看。

肯定还会有后续。

果真，

丁墨村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直接走出了书桌。

他来到白小楼面前，轻轻地拍了拍白小楼的肩膀。

白小楼像遭到重击一样，顺势往地上倒去，在倒地之前抱紧了丁墨村的大腿。

黑暗中传来轻微的“咔嚓”声。

这声音他很熟悉。

是掌心雷手枪的枪机撞击声。

“好久没锻炼了？身板怎么这么弱？汪处长以后叫他跟着警员一起训练，跟在我身边将功夫都荒废了！”

丁墨村皱了皱眉，对白小楼的表现极为不满。

“我……我想马上不能跟在局座身边了，想多留点局座身上的味道，其实我的功夫并没有丢，你看……”

白小楼一连原地翻了三个鹞子翻身。

右边屋角的屏风后藏着一个，

房梁上藏着一个，左角防起火的大水缸后也藏着一个。

幸好当时没去空间拿枪出来。

丁墨村眉头皱得更深了，有点幸灾乐祸地看着汪如海，心想：

以后这个屎盆子得扣到你头上了。

“局座的意思是既然你发现了梅秋生的不对劲，解铃还需系铃人，接下来的任务还得由你去完成！”

汪如海才没想那么多，扳着白小楼的肩膀让他面对着自己说道。

“我刚跟你说过，梅秋生是黄府的二太太送给我的礼物，她有问题，就证明黄家有问题！”

丁墨村再一次扳过白小楼的肩膀，将他像个木偶一样转了过来。

“给你半个月时间，找到黄家的证据……”

“铲除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