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还有惊喜?”
看见围绕自己扑腾的佩拉,一副要给自己带路的模样,楚泽眉毛微微一跳,露出了意外之色,看来这只大鸽子晚上看到了些什么。
“走,领我过去看看。”
话音刚落,佩拉目光盯向楚泽怀中的薯条袋,其意图不言自明。
“贪吃鬼!”
楚泽骂了一句。
其实,薯条这种油炸食物,对于鸽子来说,同样属于垃圾食品,这会让它们出现肥胖,消化不良,营养失衡等问题。
可谁在乎?
楚泽不在乎,鸽子们自己也不在乎,当他撒下一把薯条后,在旁边环绕的鸽群争先恐后地上来争夺。
“你又长大了一圈。”
看着蛮横霸占了一整袋薯条的鸽子王佩拉,楚泽观察其体型,若有所思,这家伙即便是混在鸽子群里面,也是颇为显眼,
“再继续变大,就有些招摇了。”
楚泽摸了摸下巴,现在可还没有到他放肆的时候,不能养只鸟就把他给牵扯出来,这鸟得低调一些。
“看看有什么法子可用,实在不行就带回去养。”
吃完薯条后,这只肥鸽子这才开始领路,它带着鸽群在空中翱翔,而楚泽则跟在后面,很快便又来到了封锁现场的警戒带附近。
不过佩拉引领的位置并不在警戒带内,而是一处花丛,更准确的说,是一尊坐落在花丛中,保持半蹲姿势的怪物雕像。
它此刻约有两米高,躯体宽厚而结实,呈现暗灰色的石质光泽,表面是一层层细密的鳞片,仿佛是龙的皮肤石化而成,每一枚鳞甲都能够看到细纹,精致入微,堪称不可思议。
其头部狭长,前端突出形成锋利的喙状口部,上下颌边缘排列着一排排尖锐的石质牙齿,漆黑的眼球外凸,却仿佛深邃的黑洞,吞噬一切光线,从额头两侧伸出一对如新月般弯曲的犄角,显得凶狠暴虐。
宽阔的背部,从肩胛骨处延伸出一对处于收拢状态的巨大蝙蝠翼,可即便如此,也能够看到轻薄的翼膜,以及上面复杂的脉络结构。
咕咕~
统帅鸽群的佩拉落在怪物雕像的脑袋上,在看到楚泽跟过来后,便伸长脑袋,去啄怪物的弯月犄角,可跟随它的鸽子却没有一只敢落在雕像上。
“这雕像……”
楚泽的目光微微一凝,即便是在日间阳光的照耀下,这尊怪物雕像也显得格外阴森,有一种神秘之感。
此刻,雕像前方,还有不少驻足欣赏,以及掏出手机拍照的人,因为雕刻得实在是太精致了。
哪怕静止不动,可也让人觉得,这头怪物雕像随时都能够展翅飞起,或者是迅猛扑出。
“这雕刻的是什么?看起来似乎是石像鬼?但更像是恶魔。”
“我觉得是恶魔,这可比教堂上的那些石像鬼大多了。”
“我第一次见到如此精致的雕像,它不应该在这里,它应该在博物馆,供人欣赏。”
“这里以前没有雕像,应该是最近放上去的。”
“这是对艺术的玷污,这样的艺术品怎么能放在这里?它需要保护。”
精致的雕像所吸引的路人们议论纷纷,但没有人觉得一尊雕像出现在公园有什么奇怪的。
“这是哪里来的鸟?赶紧让人将它赶走。”
有人对落在雕像上的佩拉感到不满。
“先生,这是鸟的自由,没有人有资格驱赶它,它可以呆在任何它想落的位置。”
有人为佩拉打抱不平,指责想要驱赶鸟的人。
对于这些无聊之人的争吵,楚泽没有任何兴致,他的目光牢牢地锁定在这尊类似石像鬼,却更加高大强壮凶恶的怪物雕像上。
普通人自然觉得这只是一尊精致的雕像,哪怕昨天还没有,今天突然出现,也不觉得奇怪。
可楚泽不觉得这只是一尊雕像,他看到了一朵在雕像胸口燃烧,微弱而又暗淡的火焰。
这是一朵破碎的火焰,由数十近百朵微弱的火花组合而成,火焰呈现晦暗的灰黑色,带着一种不祥扭曲以及混乱之感。
“……”
楚泽肯定,眼前这玩意儿是活的,或者说是半死不活的。因为这朵破碎的火焰维持不了多久,其燃烧的速度比起正常人快了十倍都不止。
“这是什么鬼东西?”
楚泽还是第一次遇见如此破碎的特殊命火。
简直就像是将十几个人的命火,用一种简单粗暴的方式强行抽出,揉杂在一起,然后塞进这头怪物的体内。
这样的命火,楚泽不仅没有任何抽取吞噬的想法,还有一种源自本能的厌恶以及反感。
不过楚泽却没有顺应本能,熄灭怪物雕像胸口中色泽不详的破碎火焰,虽然他很轻易就能做到,甚至比熄灭普通人的命火更加轻松,但他想看乐子。
看看这头怪物的火焰就知道了,为了维持自身存在,这头怪物必然会继续杀戮,至于为什么现在变成一尊不能动弹的雕像。
或许与其火焰的色泽相关,那股充斥不祥与死亡的黑暗气息,白天的阳光对它有压制作用,只有到黑夜,它才能够释放力量,拥有行动能力。
“今晚有乐子看了。”
楚泽瞥了一眼警戒线中那些正在忙碌的警探们,听那些黑衣人的交谈言语,他们有在公园布控蹲守的打算。
这群疑是来自联邦调查局的精英们,也找到了某些非人痕迹,虽然在他们的推断中,作案者重回此地,制造第二场杀戮的可能性极低,但再低的概率,也值得尝试。
这让不经意间听到一切的楚泽很是期待,今晚的中央公园会是什么模样?
不过,楚泽也不仅仅是看乐子,他还想看一看,这尊龙鳞石像鬼雕像到底是什么来路,因为不论怎么看,它都不像是目前的蓝星能够制造出来的玩意。
虽说那团破碎的火焰在楚泽的眼中极为拉胯,用粗制滥造都不足以形容,但楚泽还是第一次见到能够储存命火之物。
即便是楚泽自己,也是用自己的身体作为容器,收容抽取的命火。
“简直就像是从另一世界流落过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