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犹豫地搅和着面盆，心中琢磨着怎么把白面和玉米面掺和得恰到好处，她嘟囔着：“白面吃多了，怕不是要上天？加点玉米面，吃得健康些。”

李成材一听，横眉竖眼，手一挥，大大咧咧地说：“健康什么，咱家可没有那黄灿灿的玉米面。快，烙饼，猪肉等着呢。单饼卷肉，再来碗大米粥，那才叫生活。”

何雨水咬着唇瓣，眉头紧蹙，小声嘟囔：“这日子过得，真是奢侈。”

李成材更来了劲，一副当家做主的模样，挥挥手：“多烙几张，明儿个的早餐也解决了。”

这时，贾东旭推着自行车，车后架上那台缝纫机锃光瓦亮，他的脸色却像是世界末日一般。

他心里清楚，不听李成材的，恐怕下半辈子就得在牢里过了，工作、自行车，怕是都要成了泡影。

易中海黑着脸，怀中抱着一座座钟，手里紧握着五张大黑十，那是一九六二年的硬通货。

刘海中脸色铁青，手里的一百块递给了李成材，像是丢掉了一个烫手的山芋，他抹了把汗，一脸的无奈。

夜风习习，街上的乘凉人络绎不绝，但这边的气氛却因为那一百块钱，变得比三伏天还闷热。

易中海在破旧的小桌旁落座，掏出一座古旧的座钟和几张皱巴巴的五十块大钞，笑呵呵地推到李成材面前。

“得了，以前的破事儿，咱们就当风吹过。”李成材一拍桌子，起身说道。

易中海看着李成材，一脸复杂的表情：“有材啊，你可是我看着长大的，怎么如今变得我快认不出了？”

李成材却瞥见一旁像只大老鼠似的闫埠贵，对易中海打趣道：“易工，咱们都是老狐狸，就别提什么聊斋故事了。”

这话在场的三人都愣住了。

李成材见状，笑着摆手：“小兰啊，快去烙饼吧，别让大伙儿饿着。缝纫机的事儿，晚点再说。”

刘海中一头雾水，扭头问闫埠贵：“闫哥，你那话是什么意思啊？”

易中海也好奇地望向闫埠贵。闫埠贵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一边摇头一边说：“他就是说，你们都是高手，别净在这儿显摆怎么使钳子了。”

他咂了咂嘴，又加了一句，“这种俏皮话，也只有有文化的人才懂。”

这时，林小兰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面走了出来。

何雨水则小心翼翼地拎着水壶，两人默契地配合着。

随着面条的煮熟，一股诱人的香味弥漫开来，让人垂涎欲滴。

易中海看着那盆面，眼睛都直了。

刘海中和闫埠贵也好不到哪里去，都盯着那盆面直咽口水。

大灾过后，这样细腻的白面可是稀罕物，他们平日里见的都是黄糙糙的。

这雪白如粉的面，他们真是头一回见。

刘海中信心满满地说：“肯定是南方带回来的！”

闫埠贵在一旁嘀咕：“这么金贵的东西，掺点儿棒子面多好。”

他手里拎着个大茶缸子，一脸的无奈。

李成材数好钱，把座钟擦得锃亮，搬进了堂屋的供桌上。

当他转身出来时，发现易中海他们还站在聋老太的院子里，三个人都直勾勾地看着他。

而聋老太坐在院子里，那双眼睛也直愣愣地盯着这边，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林小兰和何雨水正围在煤球炉旁，手忙脚乱地烙着饼。

林小兰又端着个大木盆，里面盛满了卤肉，摇摇晃晃地走到院子里的小桌旁。

一放下，那诱人的肉香立刻弥漫开来，引得易中海等人两眼放光，直愣愣地盯着那盆肉。

“这肉票哪儿来的？”刘海中一脸疑惑，嘴角挂着一丝怀疑，“该不会是走了什么歪门邪道吧？”

“得了吧，老刘，你这人就是爱瞎猜。”闫埠贵笑着摆手，“今儿个上午他还刚到家，哪儿来的空子给他钻？是厂里发的肉票啦。”

“哦，对对对，十斤肉票。”刘海中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啧啧，照他这吃法，有多少肉票都不够使啊！”

正说着，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小孩子尖锐的叫喊，那声音像是杀猪般的惨叫。

“我要吃肉，快给我弄肉来！”

何雨水一边熟练地擀着饼坯子，一边不屑地撇了撇嘴，“这是贾家的那个捣蛋鬼。”

小玉也跟着起哄，奶声奶气地叫道：“哥哥，我也要吃肉肉！”

李成材听了，笑着切下一块鸭蛋大的猪肉，递给小玉。

何雨水的动作麻利，饼坯子在手下翻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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