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往寒来春夏秋,夕阳西下水东流。
时来富贵皆因命,运去贫穷亦有由。
果然啊,这人要是多做好人好事,这财运挡都挡不住!
在韩家庄休憩一晚后。
次日天微亮,在韩小姐满是幽怨不甘的眼神中,陆尘骑着韩员外赠送的小毛驴游哉游哉地出发了。
为什么韩员外没送马……人家本来想送来着,据说还是西夏良驹。
但是陆尘不会骑呀!
只得尴尬地拎着工兵锹,腰间挎两柄戒刀,骑着小毛驴上路去了。
驴背上还有折现的二十两黄金。
临别之际,韩员外还贴心地给陆尘一封书信,方便他在渭州行走,不会被人刁难。
据说在这边遇到事报上他侄子的名字还挺好使的。
陆尘本来也没当回事,毕竟看韩家庄这规模,也不像是出了什么大官。
但是看到信上的名字,陆尘顿时傻眼了。
“吾儿韩良臣亲启。”
韩良臣。
韩良臣。
有着过目不忘本领的陆尘瞬间就想起来这是谁了。
徽宗年间在西北秦凤路从军,抵御西夏立下赫赫战功却被童贯压制的韩良臣。
那不就是大名鼎鼎的中兴四将——韩世忠吗?
韩世忠,字良臣。
怪不得韩家庄规模不大,韩员外家里也不算特别富裕。
因为这个时候的韩世忠初出茅庐没几年,还是一个营指挥使。
没想到自己前晚救下的韩家小姐,竟然是韩世忠的妹妹。
这个世界真是有意思。
不知道未来韩世忠是否依旧忠于宋室与自己为敌。
还是因缘际会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呢?
……
有了小毛驴助力,三个时辰后,陆尘便赶到了渭州城。
经打听后,得知鲁提辖还住在小经略相公府上,陆尘这才送了一口气。
“看来还没来晚。”
随后又花了几个铜板找人打听,几经辗转这才赶到状元桥肉铺店。
呵!
这郑屠开的肉铺还真不小。
足足有两间沿街黄金门面,上面挂着一条条猪牛羊肉,犹如肉林。
店内柏木制成的长条案板后面有着十来位刀手,个个精壮,闷着头哼哧哼哧地在那里剁肉。
怪不得这家伙敢自称镇关西。
这年头开这么大的生意基本上都有些背景,更别提案板后面那十来位刀手,看着更是唬人。
欺负欺负普通人绝对是足够了。
而在肉铺旁,一个面圆耳大,鼻直口方,腮边一部貉胡须,身长八尺,腰阔十围,身穿鹦哥绿纻丝战袍的胖大军汉坐在长条凳上,双手环抱,气势十足。
另一边,一个瘦脸猴腮,类似店小二打扮的鬼精鬼精的家伙,看着端坐在那里的凶神恶煞,满脸犹豫。
不知道该不该上前跟胖大军汉看着的那个满头大汗,不知剁了多久肉的胖子搭话。
就在陆尘犹疑那个身长八尺,腰阔十围的胖大军汉是不是就是鲁智深时。
刚好,那个剁肉的胖子用荷花包好一团肉馅,故意不看那军汉,而是转头看向身旁的刀手道:
“找个人将这些肉帮提辖拿了,送将军府里去!”
那个胖大军汉瞬间瞪大铜铃般的大眼道:
“别急,再给我切十斤寸金软骨,也要细细地剁做臊子,一根肉丝都不能沾在上面!”
那个胖子老板闻言终于忍不住怒笑出声:
“提辖今早莫不是故意来消遣我?”
“先是让我剁了十斤精肉臊子,我花了半个时辰亲自剁了。”
“然后又让我剁了十斤肥肉臊子,又花了半个时辰。”
“现在又让我剁十斤金软骨,也要细细剁成臊子。”
“鲁提辖,你真当我镇关西是好欺负的?!”
果然,那个胖大军汉正是陆尘要找的鲁智深。
而擦着额头大汗的剁肉胖子,则是强占了金翠莲身子的郑屠。
鲁智深听到郑屠的话,直接从凳子上灵活地跳起来,哈哈大笑两声。
“洒家今天日就是特地来消遣你的!”
说着便将手中两个荷叶包裹的肉臊子,照着郑屠的面砸了过去。
可惜荷叶远不如后世的塑料袋结实,飞在半路就破开了,里面的细肉臊子像是满天飞雨,下了一地,不少更是淋在了郑屠头上。
郑屠自称镇关西,那在渭州地界那也是有名有姓的人物。
哪里受得了这种气。
心中的无明业火突然沸腾,再也按捺不住。
右手从一旁的案板上直接抄了一把明晃晃的剔骨尖刀。
左手在案板上一撑,竟灵活地从案板后方跳了过来。
这个动作简直比东莞仔跨栏还要精彩。
毕竟看郑屠足足有两百五十斤的体重,竟然还能这么灵活。
这么灵活的胖子,一看就是练家子!
而鲁智深就怕这个郑屠不还手呢,所以此前故意刺激他。
现在对方果然中招。
提早退步到大街上。
这就是鲁智深心细的一面。
肉铺里面积狭小,对方又持着短兵利刃,鲁智深大开大合的拳法放不开手脚。
围观群众见有热闹可见。
一边惶恐地退后给二人留开足够的空间。
另一边却不肯离去错过这热闹的场面。
而郑屠麾下的十来个刀手,一时间也有些犹疑。
一边是自己的老板,另一边是威名赫赫的鲁达鲁提辖。
哪个不要命的敢向前来劝?
结果人群中真正出来一个不怕死的年轻人。
只见对方牵着一头毛驴,留着奇怪的短发,身上却不伦不类地穿着僧人的皂布直裰,手中的兵器更是古怪,一把约摸四尺长的铁锹……
“鲁提辖,你且教训一下那个不要脸的郑屠,剩下的刀手我来帮你挡着!”
十来位刀手顿时懵了,左右互相看了一眼:
“嗯???”
“我们什么时候说过要上去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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