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房桥村被鬼子炸得、烧得连片好瓦都没了。
村里的乡亲伤亡很惨吧?”
汪曼春游荡到临近村子,与田间割草的农妇闲聊起来。
中年村妇抬头擦汗打量着她:“姑娘你不是前天黄昏开车过来问过路吗?”
前天黄昏?开车来问路?
汪曼春多了个心眼狡猾道:
“大娘,前天那位是我姐姐,我这次赶回来就是找她与戏班班主三哥哥的。”
“哦!那天你姐姐也是来找李班主。
之后,鬼子进村大扫荡,你姐姐和李班主具体怎么样?我也没敢去村里打探。
不过,听村长说,鬼子轰炸前,村民就已离开了村子,你姐姐应该也安全离开了,因为她的车子当晚就不见了。
至于李班主和他徒弟们就不清楚了。”
汪曼春边应付村妇,边绞尽脑汁回忆开豪车来找李三的女人到底是谁?
临别,狡猾问到了村长的家庭地址和姓名。
“慈安师叔,师父回来没?”
小金子甩着羊角辫急匆匆跑进寺庙,停在水井旁舀水便喝。
正在扫地的慈安望着满头大汗的她:
“你师父进城还没回来,师兄师姐们在山上钟乳洞练本事,有什么事跟师叔汇报!”
小金子润完喉咙,顺便洗了一把脸,快步来到慈安跟前小声道:
“师叔,村子里来了一伙狗特务,约七、八人。
他们在四合院搜查的非常仔细,我蹲了一个小时,他们还在东翻西找、拍照。
我怕他们迟早会发现地窖入口。”
慈安摸着她小脑袋:
“放心吧!你师父早有打算,告诉放哨的师兄弟千万不能暴露自己、注意安全!”
小金子听完慈安的详述,稍显放松跑去厨房拿起几个葱花煎饼,辞别慈安速度下山,返回岗位。
晌午,汪曼春兴冲冲返回四合院,扫了眼依然在认真搜索的手下,拍了拍手掌:
“王队长,通知大家车上集合,马上回城,有什么发现车上汇报。”
她说话的时候,脑海里不断复制村长描述的千金小姐形象。
非常可惜的就是车型知道了,车牌没留意到。
“处长,瞧你喜上眉梢是不是有重大发现?透点让你手下跟着沾点光呗?
我们翻墙挖砖扒尸体,都快成捞尸临时工了。”
汪曼春打量着脸污、衣服脏的手下,冷艳的脸上难得闪过一丝笑容:
“你们谁知道哪里有专门帮人画相的手艺人?”
问到结果,立马闭目养神,继续保持一贯的冷酷无情样。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味之茶馆照往常样人气旺盛。
来此消费的九成九都是日本侨民。
一成可能是汉奸或好奇的生意人。
日本侨民中尤以浪人居多。
他们身着日本传统和服、脚踩木屐,闲庭信步。
光鲜亮丽的装扮,傲慢自大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日本的贵族子弟。
其实就是一帮无恶不作的流氓,在本土混不下去,响应日本政府号召,带着对军国主义的崇拜跑来充当军部帮凶。
实力派则直接选进了部队或黑龙会之类的邪恶组织。
剩下这些吊儿郎当的,对于日本侵略者来说,就是战时的预备役人员。
平时,这帮孙子为了生存,只要可以插手的生意都干。
经常为了个人私欲,当街欺负中国人、当街调戏中国女人,甚至尾随到女人家里,实施畜生行为。
此刻,茶馆二楼靠窗的位子。
三名衣着光鲜的浪人,拖着微醉的脚步站在桌旁。
其中年少的矮个子敲了敲桌面,小眼睛暴突盯着坐在窗前品茶看街景的帅气男人。
他同样一身和服装扮,不过,衣服材质要高档,气质不凡。
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领导风范。
他缓缓扭转头,目光如电在三人脸上扫了圈:
“请问有事吗?”
三位浪人听他说着标准还带点京都味的日语,知道是自己人无疑。
就是不知道在哪个商社谋事?很是面生。
年长的浪人打了个酒嗝礼貌道:
“先生,你坐这个位置是黑龙商社驻上海分社社长山满先生专座,还请你移步让位。”
帅气的浪人瞥了一眼出现在楼梯口的光头高个子。
“那位就是社长山满先生?”
“是的,还请你马上让开,别让我们难做。”
年长的浪人拉着身边伙伴客气道。
帅气的浪人没说话起身让位,将黑龙商社上海社长的外貌特征烙记住。
没有停留直接下了楼,踩着木屐慢悠悠来到街面上。
趁身边没人注意,很不习惯甩了甩双脚:硬邦邦的木头鞋一点都不舒服。
在鬼子的心脏地带活动,探听到的消息一箩筐。
又可以赚积分兑换奖品!
虽然不是很多,但兑两套化妆品后,还剩1200压箱底。
收获算可以了。
做人不能太贪心,得一步一步来。
当然,美色除外。
扮浪人的李三鹰眼发现一道秀色可餐、
性感妖娆的风景进了前面左手边店铺。
他凭着过目不忘的本事,记起对方正是76号情报处处长汪大美人。
同时忆起三年前差点把肉身反推的一些细节。
兄弟,对待美女蛇太老实只会令自己吃亏。
他加快脚步到达那店门口,随手拿了串冰糖葫芦。
正眼都不瞧卖冰糖葫芦的白发老头。
径直进入店中…
站在店门口的老头环抱着一大撂几十串冰糖葫芦,冲着他背部偷偷骂了一句。
并往地上吐了口Tomo。
不过,不敢发出声音。
面对残暴的日本流氓,老实巴交的平头百姓只能偷偷摸摸做一些无声的抗议。
李三踩着木屐慢慢靠近汪曼春,见她正与画师小声交流,装出绅士风度真诚道:
“小姐,请你吃冰糖葫芦。”
汪曼春回头仔细打量李三,出于礼貌冷冰冰回了句:“谢谢!我不好这玩意。”
说完,索性站到画师身边,即柜台里面认真看他开始动笔作画。
李三跟着也粘上去,礼貌用语一大筐循序渐进斗汪曼春说话。
眼睛却盯着桌面上的画纸,脸上的表情随画师的杰作慢慢改变。
这蛇蝎美人到底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