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在失落生态空间站外,赏金舰队与只经过了短暂休整的卡伦舰队对峙着。迈雅斯人舰船装甲上还未修补的伤痕,透露了他们处境的危急。
在和莉娅通讯后,雷克斯搭乘穿梭机,在迈雅斯人舰船的护航下,来到空间站,与卡伦会面。
“请卸下你和你护卫的所有武器。”穿梭机门口,一个迈雅斯人对雷克斯说道。
雷克斯冷笑一声:“如果这就是你们谈判的诚意,那么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记住,是你们请求支付给我一笔星币,换取我不要继续追猎我接下来的赏金。”
他无视迈雅斯人的阻拦,让护卫推开对方:“我随时都可以命令我的舰队进攻,杀死你们所有人,然后领取赏金。反正星币就是星币,对我都一样。”
走出穿梭机,雷克斯无视了周遭迈雅斯人充满敌意的目光,被自己的护卫包围在中心,向预定的谈判地点走去。
会议室里,卡伦和莉娅沉默地等待着雷克斯的到来。在他的身边,高大的护卫机警地盯着会议室的大门。
门被推开,雷克斯走了进来,冷冷地注视着两人。他的目光如刀锋般锐利,迅速刮过会议室里所有人,甚至让卡伦感觉脸上生疼。
“动手!”莉娅突然指着卡伦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疯狂。
卡伦的护卫立即伸手拔枪,但显然有备而来的雷克斯更快一步。
然而他没有把举起的枪对准卡伦,而是直接指向了他右侧的莉娅。
“你儿子让我和你问好。”雷克斯冷冷地说,然后扣动了扳机。
他手里拿着的,正是在谢港速子科技专卖店里买的黑手伽马发射器。
这种一百米外瞬间点火都能造成三度烧伤和癌症,二十五米内就算有装甲保护,也会造成人体组织液化的武器,无愧于推销它的速子员工嘴里的吹嘘。
水蒸气泄露的哧哧声转瞬即逝,整个屋子里的所有人都感到自己的牙龈一阵瘙痒。
而被黑手伽马发射器直接照射的莉娅·萨拉斯惨状简直不忍目睹。
雷克斯手中的伽马射线发射器瞬间融化了莉娅的皮肤,让她那张精心调整过的面容像掉进焚烧炉里的蜡像一样变形。皮肤液化后的液体顺着她的下巴滴落。
她张开嘴,想要大喊什么,但是一颗颗掉落的牙齿和被瞬间摧毁的声带阻止了她。
伽马射线接着加热她的内脏,让她体内的器官液化,紧接着气化,产生了大量灼热的气体。
莉娅的身体像是烤箱里的面包胚一样膨胀起来。她的腹部逐渐变得透明,最终像被戳破的气球一样直接爆炸。
液化内脏和血液混合的糊糊,在恶臭的气体推进下,四散纷飞,糊了所有人一脸。
雷克斯扔掉手里的黑手发射器,把脸上厚厚一层血浆揩到手上,然后甩了甩。
看着几个强忍着呕吐感的卡伦护卫正用枪指着他,雷克斯高举起双手。
他的语气尴尬而无辜:“抱歉,第一次用这东西。我也不知道功率竟然这么大。”
说完,一截没有完全液化的肠子从天花板落上,掉在他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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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绝对不存在当场发生了谋杀还能继续的谈判,就算有,也绝对不可能在双方都被谈判中间人的肉泥覆盖的情况下发生。
卡伦和雷克斯也不得不先分开,去清洗身上的血污,更换衣物。
趁着在换衣服期间,伊莱向卡伦报告着对霸主战舰的打捞情况。
“那两艘莫拉级航母挨了太多的死神鱼雷,已经解体了,就算我们把那些渣子全捞回来,也没法修复了。”伊莱抬高音量,几乎是在喊叫,“你能小点声吗?”
她是不大声不行,因为卡伦正拿着吹风机,用最大档吹头发。
卡伦尴尬地关掉吹风机,用手捋了捋头发,开口:“抱歉,你继续说。”
伊莱继续汇报:“两艘统治者级重巡可以拆一拆,两艘攒成一艘。我们打捞上来一艘秃鹰级轻航,还有三艘猎犬级护卫舰,修复起来相对简单。”
“听起来不错。”卡伦回答道,“那几艘猎犬可以用来承担一下空间站的补给任务。”
伊莱点点头,继续说:“最麻烦的还是那艘攻势。多亏攻势级战列舰吨位大,虽然被死神鱼雷炸过,但整体结构还算完好。不过,受损的引擎系统需要费大功夫修理,拖到失落生态空间站的船坞里,也需要花上好几个月的时间。”
卡伦点了点头,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换完衣服后,他和雷克斯在之前那种事后,也没了把谈判搞得太正式的心情。
于是他们俩一致同意,在外环找了个小面馆会面。
两个人的护卫全都守在面馆窄小的门店外面,围了个水泄不通。面馆里飘着面汤味的雾气,但是柜台后却不见厨师的踪影——在双方护卫的见识下,战战兢兢地做完有生以来最重要的两碗面条后,这位厨师就被请出了店里。
墙壁上挂着的电视上,正播放着菲肯希尔德的娱乐综艺节目。
“这些电视节目,真是无聊透顶。”雷克斯听着电视里的搞笑音效和罐头笑声,冷冷地评论道。
卡伦微笑着,拿起筷子,开始吃面。
他没问对方为什么要杀死莉娅,他说的那个莉娅的儿子又是什么人。
但是他很确信,对方会说起这事儿。了结了一桩仇恨后的人,总是忍不住和旁人讲一讲这些恩怨的过往,否则就没办法彻底放下这个重担。
果然,吃了几口面后,雷克斯就抬起头,看了卡伦一眼:“在迈雅斯被袭击后的难民潮里,莉娅·萨拉斯把自己的孩子卖给了奴隶贩子。那个时候,她肯定没想到自己的孩子后来能够逃跑,重获自由。
雷克斯缓缓地说道,语气中透着一丝沉重:
“获得自由之后,他自然不会再回到自己那个更像是仇人的母亲身边。于是他成了一名佣兵。”
卡伦挑了挑眉毛,开口:“所以,你就是‘这个孩子’?所以你才要杀死莉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