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大宗师之上,尚有一位更为神秘、实力更强的存在,那就是始终守护在范闲身边的五竹。
当年,五竹曾追随叶逸霄的妹妹叶轻眉,直至她不幸离世。
此后,五竹独自带着幼年的范闲,在儋州度过了漫长的岁月,悉心庇护着他。
叶逸霄对五竹颇有好感,尽管他外表看似盲眼,但感知力惊人,且轻功卓绝。
叶逸霄心中暗自盘算,若有机会,定要与五竹切磋一番,体验一场酣畅淋漓的对决。
思绪纷飞之际,叶逸霄的骏马已踏入南庆的沧州城,这里是南庆的北方门户,距离京都仅一步之遥。
进城后,他径直驱马至上清酒楼前。跳下马来,店小二连忙上前招呼。
“客官,请进,您的马我们会牵到后院,好好照料。”
言冰云与海棠朵朵紧随其后,一同步入酒楼。店内熙熙攘攘,喧嚣一片。
见叶逸霄仪表堂堂,身后跟随着两位显然身怀武艺、不可小觑的同伴,店家赶忙前来迎接。
叶逸霄一行被引领至三楼一处幽静的雅间。
落座后,他对言冰云说:“夜色已深,我们在此用餐后,就地歇息一夜,明晨直赴京都。”言冰云点头称是。
海棠朵朵起身,细看桌旁木架上排列的菜牌。“
叶逸霄大人,想吃点什么?”
“随意选些招牌菜吧,尽快上桌。”海棠朵朵将选好的菜牌递给一旁候着的小二。
“动作麻利些。”
小二谄笑着询问:“本店有上好的绿蚁酒,是否为二位客官各备一坛?”
小二默认海棠朵朵不会饮酒,尤其是烈性的绿蚁酒,故未向她询问。
岂料,海棠朵朵将短刀置于桌上,干脆地说:“来三坛,我也要一坛,快些!”
小二略显惊愕,随即匆忙应允,急匆匆下楼去了。
叶逸霄轻笑:“朵朵小姐果真不同凡响,绿蚁酒辛辣刺激,寻常男子都不敢轻易尝试,没想到朵朵小姐竟有此豪情。”
海棠朵朵淡然一笑。此番随行,虽是奉皇帝与师父苦荷国师之命,但海棠朵朵心中暗忖,叶逸霄的武学修为顶多不过七品或八品,断然不是她的对手。
她认为,叶逸霄之所以能执掌锦衣卫,更多是因为他与皇帝有着特殊的关系以及权势加身。
“指挥使大人,世事无常,谁说女子就不能豪饮?为何女子就得依附于男子?”
叶逸霄闻言,解释道:“朵朵小姐莫要误会,我从未有过轻视女子之意。
在我看来,男女本无异,皆为天地之子,何来尊卑之分。
之所以世人认为女子不宜饮绿蚁酒,只因其性烈,恐伤身而已,别无他意。”
海棠朵朵面色稍霁,原以为叶逸霄亦是世俗之辈,此刻听他一番言论,顿觉此人见识非凡。
她未曾料到,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竟有男子能说出这般平等之语。
此时,酒楼二楼,一群沧州的纨绔子弟正围坐一桌,高谈阔论。
“王公子,你平日里足不出户,今日怎会光临此处?”
“还不是和你一样,闻风而来。”
“有人透露,今日可一睹佳人风采,哈哈。”
“看来那位消息灵通之人赚得盆满钵满,我们都收到了同样的风声。”
“户部侍郎范建之女范若若,真如传言般倾国倾城?”
“确有此事!上次我去京都,刑部侍郎次子提及,在整个京华,美貌与才情并重的女子,唯有范若若堪称第一,哈哈。”
“张公子眼光独到,今番来得正是时候!”
“上清酒楼乃前往京都的必经之路,我已安排家丁在外守候。待范若若的马车经过,便制造些微意外,令其驻足,届时便可一睹真容。”
“话说回来,你们可知晓,近日京都风波不断?”
“听闻户部侍郎范建的私生子范闲抵达京都,颇受重视。”
“慎言,重视与否,非你我所能揣测。我倒是听说,监察院有人意图加害范闲,险些丧命。”
“在京都这藏龙卧虎之地,他一个私生子留在儋州岂不更好,偏要闯荡京都,这不是嫌命长么。”
叶逸霄闻此言,端起酒碗,将一碗绿蚁酒一饮而尽。
绿蚁酒色泽淡绿,初尝辛辣,但饮下之后,辣意渐入喉头与肺腑,别有一番滋味。
言冰云快速的吃了几口饭。拿起酒坛来将最后的绿蚁酒一饮而尽。
他站起身来。对着叶逸霄说道。
“大人。我先去外面放哨”
叶逸霄微微点了点头。
言冰云抓着自己的长剑。
他往楼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