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儋州城外,官道。
费介牵着一匹跟他一样披散着头发的马,身后有两个小不点跟着。
费介停了下来视线放在前面的官道上开口说到:
“席总会散,人总要分,别送啦”。
范闲低着头站在费介面前开口道:“这些年,我能真正信赖的,只有我哥和五竹叔二人”。
费介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道:“他当之无愧”。
范闲突然抬头看向费介开口到:“现在又多了一个”。
费介把目光瞬间放在了范闲身上,缓缓的蹲了下来。
先是摸了摸范闲的手臂,又把一边站着的范顺拉了过来摸了摸。
他像是要把这两个孩子牢牢的记在心里似的,从头到脚来回看了好几眼。
范闲:“别忘了儋州还有两个大逆不道的学生”。
费介听完缓缓的站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上头系着绳子的黑色铁牌,递给了范闲,开口到:“给”。
范闲看着手中的腰牌,抬头看着费介问道:
“你们这院长是不是认识我们”。
费介:“他跟你母亲是旧识”。
听完后范闲一边从腰带上解下来一个布袋,一边道:
“我也有东西送您”。
范闲从布袋里掏出来两个奇怪的东西,递给费介说道:
“这就是我说的手术手套,用羊肠做的,以后解剖尸体,试验毒药,就带上这个”。
听到这话的费介满脸笑容的边戴着手套,边道:“好,我喜欢”。
这时一旁站着的范顺也把背上背着的长方形竹筐取了下来,放到地上。
打开盖子从里面取出来一个黑色皮质,上面镶嵌着绿色铁鳞的皮甲(对标斗罗大陆,毒斗罗,独孤博的着装)开口道:
“这是用上好的玄铁打造的皮甲,我亲手做的”
“老师,您修为高,毒道更是天下第一,但是身法方面略有不足,我希望您以后出任务,或外出时能把这个皮甲穿上,多少能护着点您”。
费介从范顺手里接过皮甲,摸了一摸上面的铁鳞片开口到:
“好,老师我都喜欢,我答应你们,以后只要外出就穿上这身皮甲,做解剖试验,就戴上羊肠手套”。
说完后牵起马绳向官道上走去边道:“如果早些年遇见了你们,我或许走的就是另一条路了”
“娶个女人,养两个像你们一样狡猾的小混蛋”。
听到这话的范顺,范闲二人鞠了一躬,口中喊到:“老师,将来我们给您养老(送终)”。
费介停了下来,站了一会儿后,骑到马背上,挥起马鞭打在马屁股上窜了出去。
然后再马背上挥了挥手,给兄弟二人只留下了一个背影。
范府前厅
范顺默默的吃着碗里的饭,范闲则是用筷子杵着碗里的饭,发着呆,叹了一口气。
这时范老夫人从门外缓缓走了进来。
兄弟二人看见后立马站了起来,等老夫人坐下后,也跟着坐了下来。
范老夫人缓缓开口到:“他走了反而是件好事,他留在儋州,只会把京都人的目光,招引过来”。
范闲看着老夫人问道:“我们会有危险?”
范老夫人叹了一口气,说到:“如果红甲骑士出现在儋州的街头,真正的危险也就来了”。
范闲:“什么红甲骑士”?
范老夫人没再开口。
就这样,费介和范若若的离开,让兄弟二人的生活变得枯燥了起来。
每天除了跟着五竹叔训练外,范闲就是坐在范府门口。
等着范老夫人所说的红甲骑士的出现。
而范顺则是开始腌制起了新型毒药,并且每日都会用真气温养青毒,万里和逐日。
逐日是五竹当时从悬崖上跳下后捡回来的一只海东青,是个雏鹰,捡回来时奄奄一息,应该是从巢穴中不小心掉下去的。
当时范顺好奇的问了一句五竹为什么要捡回来,五竹的回答是:
“我看你很喜欢动物,费介送了你老虎,让你很高兴,我便把这只鹰带回来送你,你,不喜欢?”
范顺:“不不不,我很喜欢,谢谢五竹叔”。
看的一旁的范闲羡慕不已,毕竟这是五竹叔第一次送东西。
或许是因为前世养母的影响,范顺也开始研读经书。
开始按照书房中的典籍自学起了琴棋书画。
前世范顺就很喜欢听养母弹古筝,也跟着养母学过一两首。
这一世或许是思念导致的他对古筝的学习速度变得十分的快。
对音乐和节奏的听感也变得十分的准。
………………
京城,皇宫,御书房
一个随意的穿着衣袍,头发有些披散的中年男人坐在案台前,手中拿着毛笔写着什么。
而他对面则是一坐一站着两个人,三人正在说着话。
庆帝:“你说,费介回来了?只花了四年时间就教完了那两个孩子医理,毒理,药理”?
陈萍萍:“是的,陛下,费介说,那两个孩子天赋异禀,学什么都快,二人皆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庆帝:“哦?过目不忘?原来如此啊,怪不得学的这么快”。
这时一旁的范健开口问到:“先别说这些,我问你,费介怎么说那两个孩子的,性格如何?秉性如何?”
庆帝看向范健:“朕都不急,你急什么?”
说完再次看向陈萍萍,示意他接着说。
陈萍萍淡笑着接着开口到:“费介说那两个孩子皆是秉性纯良,只是大多数时候遇事不决时,弟弟会听哥哥的话”
“范顺性格冷淡,范闲性格活泼,范顺比范闲看着更成熟些,并且比范闲自律,所以弟弟很听哥哥的话”。
陈萍萍说完后,三人顿时沉默了下来。
范健:“当年范顺刚出生就身中一刀,险些身死,他性格冷淡或与此事有关”。
庆帝和陈萍萍沉默了一会儿后,庆帝转移话题似的朝陈萍萍问到:
“费介可知道那条蛇,老虎和鹰是何情况?”
陈萍萍:“据费介的汇报,那条竹叶青和海东青是范顺在儋州城外先后捡到并驯服的”
“那只小白虎是费介在范顺八岁时特意从森林中寻来当做生日礼物送于范顺的”。
说完后顿了顿又开口接着说到:“范府书房有一本古籍上记载了驯服凶兽的方法”
“据费介说,范顺对这一道极有天赋”。
庆帝听完点了点头也没放在心上,接着问到:“那这二人的医理毒理天赋如何?”
陈萍萍:“二人中范顺的天赋比范闲稍微强些”
“不过二人的天赋都是费介生平仅见,费介把二人当做衣钵传人来培养了一番”。
庆帝看向陈萍萍开口问到:“朕听来,这哥哥范顺比弟弟范闲都要来的优秀些”
“那你为何让费介把提司腰牌给了范闲,而不是范顺?”
陈萍萍听到庆帝的问话,沉默了一会儿后组织了一下语词说到:
“正因为范顺比范闲优秀,所以臣斗胆认为陛下将来会在范顺身上有所计划,臣怕坏了陛下的计划,便把提司腰牌给了范闲”。
庆帝听完后对着陈萍萍笑骂到:“老狗,就你聪明”。
陈萍萍也心里暗松了一口气,脸上却是笑着说到:“臣就是陛下身边的一条老狗”。
庆帝笑着对着二人开口到:“朕乏了,你们退下吧”。
范健和陈萍萍二人拱了拱手,范健便推着陈萍萍走了出去。
庆帝看着二人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后,接着开始批阅起了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