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还写?再写就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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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点煞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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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是唐三彩,不是唐三藏吗?”我信不过大嘴。

记得61年BJ历史博物馆和革命博物馆合并,里面陈列的文物相当齐全,我和大嘴在那时候有幸参观过一次。

进去以后才发现,博物馆里面乌泱泱的全是人,我和大嘴被挤成了烙饼,只看到别人的后脑勺,文物什么的压根一眼没看到。

所以大嘴要是说他认识唐三彩,那我还认识马克思呢。

尽管如此,我还是捂着鼻子小跑过去,也顾不上他释放出来的毒气,一脚将他踹开。

果然在石堆后面,安静的躺着一个黄脸小人,看那样子真和唐三彩有几分相似。

本来小人被积雪覆盖,一般情况下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巧就巧在大嘴一个屁将积雪蹦开,这才让小人得以现世。

“这是个什么东西?”我心里嘀咕。

黄脸小人旁边就是大嘴喷射的战场,地上一片狼藉。虽说有些不情愿,但我为了解开心中的谜团,还是鼓起勇气伸手将黄脸小人拾了起来。

手指接触到小人的瞬间,我就感觉这个触感不对劲。

那不是瓷器应有的触感,而是……黄铜。

铜人麻子脸鹰钩鼻,秃脑袋络腮胡,身披貂皮大氅,活脱脱的就是一副座山雕的模样。

“土匪。”我脱口而出,紧接着脑海中猛然想起自己所在的地界——绺子坟。

我之前在生产队听过一些关于绺子坟的传说,但不完整。

我猜铜人和绺子坟之间肯定有联系,于是赶紧叫来娜仁,让她详细讲讲。

娜仁看着铜人雕像,说:“阿瓦也有一个这样的铜人,一模一样的。”

娜仁口中的阿瓦,就是莫日根大叔。

我问:“大叔来过这里?”

娜仁点头:“阿瓦说这个铜人就是按绺子头目的样子铸造的,那个头目叫……叫啥来着,哦对了想起来了,叫……”

娜仁话到一半,正巧大嘴一边提裤子一边从石堆后走了出来。

“……大盗韩不住。”

“啊?”大嘴一听,顿时脸色羞红,捂住裤裆说,“妹子,刚刚你都看到了?”

娜仁没听懂,赛哲别听不懂,只有我一下就领会了其中精髓。

我踹了大嘴一脚,骂道:“你嘴最大,你能含住。娜仁妹子你不用理他,你继续说大盗韩不住的事。”

“哦。”娜仁开始讲起了关于绺子坟的故事……

大概在三十多年前,这里还不叫绺子坟,而是叫大平坨。莫日根也不是大叔,年纪大概和我现在相仿,是草原上一等一的骑射好手。

一日,查拉左旗来了一队人马,军车开路,有枪有炮,一看就不是善茬。

军车后面载着七八口大棺材,都用墨斗缠着,黄纸符封着,看着无比诡异。

牧区里的老人一眼就认出,这伙人马是游走在边境线上的绺子军,为首的头子正是韩不住。

这群人可不是什么绿林好汉,忠义之士。他们关东军不敢劫,伪满军不敢碰,日伪军不敢打,单单对着周边的牧民百姓大肆搜刮,还时常掘坟盗墓,干尽了坏事。

看着绺子军穿过牧区,拖着棺材直奔大平坨方向而去,莫日根想不通他们到底要干什么,只能心底暗暗咒骂。

当日夜里,大平坨附近就传来“轰轰”的土炮声,炮声连绵不绝,一直响到了半夜。

令人奇怪的是,那夜过后大平坨再无任何异响,也不见绺子军带队折返,那群人就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牧民们心中惧怕,一连几天都不敢出去放牧,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莫日根年轻气盛胆子大,他骑了一匹快马,趁夜偷偷来到大平坨,想要一探究竟。

是夜。

大平坨阴云闭月,伸手不见五指,莫日根心底感觉发怵,于是下马小心前行。

也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自己身在何方,莫日根只觉脚下拌蒜,像是踩到了什么东西。

莫日根俯身查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原来自己踩到了棺材盖子,附近横七竖八的全是被撬开的棺材,地上有明显的拖拽痕迹,想必是棺内尸骨都被人拖进了山脚下的深洞中。

再看深洞里黑漆漆一片,明显是被土炮炸开的,洞内隐隐有剁肉锯骨声和哀嚎求救声。

莫日根心中大骇,他推测一定是绺子军放炮炸穿了阴曹地府,活该他们受罪受罚。

事情已经探明,莫日根就要起身离开,忽而觉得手下压着一个硬物,拾起来一看,竟是一个精致的铜铸小人,正是按照大盗韩不住的样貌铸造。

回到牧区后,莫日根以铜铸小人当成夜探大平坨的凭证,鼓舞牧民正常放牧,回归正常生活。

至于绺子军消失这件事,在当地越传越神。有的说是阎王点卯,有的说是阴兵过境,甚至连大平坨都改名为绺子坟,成了查拉左旗的禁地。

直到破四旧之后,当地牧民这才对绺子坟少了些许忌惮。即便如此,也少有人涉足。

我听完娜仁的讲述,手握铜铸小人,只感觉这事肯定不简单。

我的直觉告诉我,莫日根大叔口中的深洞,就是一切秘密的所在,命不久矣的齐赫特估计也躲在了那里。

我脑子里做了一个假设。

绺子军喜欢挖坟掘墓,他们当年来这里大概率也是为了盗墓。但我用诊山寻龙的手段勘察,发现此地乃是大凶之地,不可能有人把墓葬选在这里。

凶地无墓,无墓怎盗?

这就出现了矛盾。

唯一的可能是,当年绺子军炮轰大平坨,搅乱了此地的风水格局。把原先的风水宝地,祸害成了凶地。

我只要找到哪里风水外溢,就相当于找到了当年炮轰的确切地点,会极大缩小我们的搜索范围。

这种逆推思维,在诊山寻龙歌中被称为“点煞门”。

我环顾四周,将目力所及的山势走向全部记入脑海,看不到看不清的地方自行补齐。

积雪覆盖的群山在这一刻仿佛拥有了生命,渐渐生长出血脉筋肉、骨头皮囊。

山势波澜起伏,犹如起伏的脉象。

我闭目伸手,将三指搭在虚空,感受着天地间微妙的变化。

“陈大哥这是怎么了?”娜仁好奇的问。

“他啊,想女人呢,不用管他,一会就好了。”

我很感谢大嘴帮我打掩护,但是他这个借口找的,就让人非常不爽。

可现在不是分神的时候,我极力让自己保持专注,不多时我就找到了煞门漏气的所在。

“跟我来,快。”我走在前面,他们三人紧随其后。

绺子坟呈口袋型,我们一路来到口袋最深处的山坳,一处幽暗的山洞赫然出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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