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小河沟里，几条黄褐鳝鱼正在围攻一条白色鳝鱼，白鳝鱼被它们咬的遍体鳞伤，极力躲闪。

就在这时，有一位戴着古怪青铜面具的仙人路过，正好看到这一幕。

“有意思……”

他轻笑着，将那条白鳝鱼抓起，轻轻在它脑袋上拍了拍，又将鳝鱼放入水中，霎时，白鳝鱼变得异常勇猛，顷刻将其他鳝鱼咬死，吞噬血肉。

不知过了多久，白鳝鱼游入大河，与一众鱼虾被一副渔网捞起，渔夫看到这一网鱼虾满意的点点头。

到了晚上收获满满的渔夫划船回到岸边，将所有的鱼获都倒进水缸里，准备明天卖到集市上去。

子夜时分，明月当空，水缸突然开始倒腾，白鳝鱼从水中探出头来对着明月吐纳。

第二天，鳝鱼以及其他鱼虾被渔夫卖给客栈老板，老板带着鱼获回去交给厨子烹饪。

“霍～好大一条鳝鱼！”

厨子将鳝鱼放在案板上，开膛剁头，烹饪过后，由小二端着离开。

小二将做好的鳝鱼端进客房：“您几位要的红烧鳝鱼……”

客人们纷纷动筷子，喝酒聊天，片刻后一个个的倒下，身体如同蜡烛般融化，只剩下衣物留在凳子上。

几缕黑烟从衣物中冒出，刹那汇聚在一起，化做一条白色鳝鱼，鳝鱼跃出窗外掉入河中。

周而复始。

……

一间小庙，老主持将一碗红烧肉偷偷摸摸端出来，见四下无人，动筷子美美吃了几口，又将剩下的肉放在房梁上。

没多久，一只白猫窜上房梁，顶开碗盖，美美的享用起了红烧肉，这一幕被老和尚看到。

“你下来！你是庙里的猫怎么能吃肉呢！”

老和尚急的上窜下跳，半晌之后终于将猫抓住。

“你别怕，出家人不杀生……”

老和尚声音温和，将猫的四肢用钉子钉在木板上，扔进河里。

小白猫在河中飘荡，不知过了多久，那位行走在河面的青铜面具仙人看到了它，伸手将它捞起轻轻抚摸它的头顶。

“可怜呐…………”

语气充满怜悯，接着他又将小猫放回河中。

木板上的小猫一直飘荡，直到漂到岸边，被一个小贩捡起，小贩将钉着它的钉子拔出，挑着货担离开。

有一天，他抱着小猫路过寺庙，老和尚正好出来，看到了小猫。

“咦？施主这猫是老衲的……”

小猫也认出了他，一下子从小贩怀里跳出，落在老和尚肩膀上，亲昵的蹭着他的脸颊。

小贩无奈，只能离开。

到了晚上，老和尚睡的正熟，小猫来到他跟前，一口咬住和尚的脖子，大口大口的饮血，直到老和尚彻底死去，小猫松口后蹿，出窗外。

半夜时分，小贩起夜，穿好衣服来到屋外，一个美丽的女子向他走来。

“嘘～！不要说话，吻我……”

第二天小贩的尸体被人发现，脱阳而死。

小猫愉快的奔行在屋顶上，路过一间寺庙时，她停下脚步，看到一个老和尚正在与良家偷情，小和尚躲在屋里吃肉，小猫脸上露出人性化的笑容。

（以上两个故事改编自郭德纲单口相声《济公传》）

……

山间，一辆马车行驶在崎岖的山道上，赶车的少年留起了胡子，看起来成熟不少。

马车上拉着一尊泥塑，一条黑狗。

少年唱着歌：“……左手拈着花，右手握着剑，眉间落下一万年的雪……”

他唱着歌，自我感觉良好。

歌声停下后，一个声音自他脑海中响起：“为什么你总有那么多古怪的曲子？”

“好听吗？”

“嗯……前面如果路过城池集镇找间客栈住下吧，你也该休整一下了，满脸的胡子也该修剪了，明明是个少年人，看着一把年纪。”

“不用，胡子就留着吧，我在祁安犯了那么大的事，估计已经成为朝廷通缉的要犯了，留着胡子，官府即便出了画像也不容易认出我……”

“你倒是个机谨的，可惜我现在无法确认你是否能修行，不然传你一套变化之术。你就不用刻意去留胡子了。”

李问嘿嘿笑了一声，倒也理解顾湘裙的顾虑，还是那个道理，她现在没有身体，只有一缕残魂无法对自己的身体进行探查，冒然传授修行功法很可能会害了自己。

再说，修仙是多么严肃的事情，肯定要加入离山剑宗之后才能传授系统的功法，私相授受可是门派大忌，武林中都这样了，何况修仙门派？

不是所有人都像洪舟海师傅那样开明，不过李问倒是不担心自己没有修仙资质，按照顾湘裙的说法，自己的武学资质都那么高了，修仙天赋也不会差。

“对了仙子，你上次说修道资质最高的是九品也就是九窍，这中间有什么具体的差别吗？”

顾湘裙想了想，回答道：“普通人天灵是不开的，或者说刚出生时是开着的，但慢慢会闭合，闭合的程度不同，有的人天生九窍齐开，这是最上乘的天资，有的人只开一窍，这是最下乘的资质。”

“一二三窍是下品，四五六窍是中品，七八九窍属上品，在修道的过程中，天灵之窍开的越多，能够施展法术的组合就越多，反之亦然。”

“在修行的过程当中，吐纳天地灵气，功力逐步加深，也分属九个阶段，也就是从一到九品，若是一品修士天灵之窍开了九个，那他就可以在一品这个阶段依托九个穴窍组合出更多的法术变化，战胜比自己高出一两个阶段的高手。”

“如果一个修士只通一窍，哪怕他修到了九品，他的法术变化也很单一，很容易被人克制，从而被比境界低的修士战胜。”

李问轻嗯一声，这个道理也很简单，拿武功来讲，如果你的内力十分雄厚，但招式单调，只会那么一两招，遇到同等内力的高手，你就不会是对方的对手。

反之，如果你的招式多，出手变化手段多，那么哪怕对方的内力比你深厚，你也有不小的几率战胜对手。

“仙子，你当年是什么境界？”

“我？嗯……九窍第七境。”

语气有着自傲，李问听出来了：“哇……那一定很厉害。”

“呵呵……也不是很厉害啦，同辈弟子中排第二，前面有个师兄，同样是九窍，却在第八境，不过他比我多修行一百多年，估计现在自己九品大圆满，距离飞升仙界不远了。”

说到最后时，她的情绪变得低落，想想也是，同样是修仙的好苗子，别人一路顺风顺水，她却中途被封号，怎么想都别扭。

李问连忙转移话题：“仙子，真的有仙界吗？那里是什么样子？”

“当然有啦，我出来历练之前，我派一位太上长老就渡劫飞升，全派聚集青云峰观看飞升之劫，太上长老沐浴雷光，大笑三声，离开尘世。”

“那仙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我有没有飞升，怎么知道？”

“那飞升之人……仙就没有回来告诉大家吗？”

“没有，都飞升了怎么还会回来在尘世的污泥里打滚？总之仙界一定是很美好的。”

她的语气笃定充满期望。

“哦……这样啊。”

李问则有些失望，原来仙界什么的只存在于幻想当中啊，他还指望以后飞仙之前未雨绸缪呢。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李问念着诗，顾湘裙也沉默了下来，似乎被这诗的意境所吸引。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暗了下来，很可惜，因为担心被人认出来，李问这段时间一直走的是偏僻荒山，进山太深，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走出来，以至于到了晚上也没碰到城市集镇。

不过李问这段时间也习惯了野外的生活，将马车停在一处小河边，带着黑皇•哮天•犬出去打猎。

“细狗，你往那边去，遇到山鸡野兔往我这边赶……”

“汪汪～！”

一人一狗分头行动，在不大的山岭间奔跑起跃，黑狗很有灵性，能简单的听懂李问的命令，所以这些日子以来，他们配合的相当不错。

一只野兔从树林里蹿出，李问眼疾手快，一记飞刀射出，兔子被钉死，黑狗跑过去将兔子叼回来，又打了两只山鸡，李问提着猎物返回小河边。

去除内脏清洗干净，找来干草枯枝，点燃篝火，将兔子山鸡放在上面烤，直到冒油之后才洒上盐巴以及盐巴，没办法他带的调味料只有盐巴。

烤熟之后，撕下一条兔腿，丢给黑狗，直到黑狗吃完，过了半晌，李问才大快朵颐。

修仙的世界很危险，谁知道野外的动物身体里有没毒。上次抓的那条黑鱼，看着肥大，烤熟后闻着也相当美味。

可顾湘裙却提醒说，那种鱼体内有十分强烈的毒素，如果不懂祛除毒素的方法，普通人吃了之后立刻毙命。

她也是想了好久才想起来的，毕竟对于一个修仙几百年的人来说，普通人的食物已经很久没吃过了。

经此之后，李问在吃东西前总会让黑狗先吃，这是对同伴的关爱，自己是黑狗的同伴，这不是很正常吗？

李问将兔子吃完骨头扔给黑狗后，刚刚拿起一只烤的焦熟的山鸡，还没下口。

“吼———！”

一声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