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连成的话让我有点儿明白郭辛杰的意思了。试验对象的离奇消失他也很无奈。他认为就是给他定下死期的那些人搞的。

现在他认定我是那些人选中的，所以拿我做小白鼠，离奇失踪的可能性就小很多。

李连成为啥也成了他的小白鼠，我猜不出具体原因。

李连成白了我一眼：“现在你明白了吧？我这是被你牵连了。”

“这不对，郭辛杰明确说让你跟我在一起，他是让我保护你。”我坚决不背这个锅。

李连成苦笑着：“再来一次两个空间，你自己能保全自己吗？”

我闭嘴。

不知道郭辛杰家在哪儿。我俩开车一路就到了临城大学。李连成虎皮兮兮地跟门卫打听了一下。然后门卫就叫我们稍等一下，会有人来接。

说好的绑架竟然妥妥变成了拜访。我感觉，这是被郭辛杰牵着鼻子走了。

没多久出来了一辆黑色帕萨特。车子停住，一个精神小伙下车，平头，干练。打量了我俩两眼：“冯子强，李连成？”

我俩点头。

他粗放地一挥手，用近乎命令的语气说:“那你们跟我走。”

然后他自信满满地上车开动车子。李连成看了我一眼:“还去吗？”

“去。”我说，“你觉得我俩能躲得过吗？我俩不来，也会有人找上我们。”

这回李连成认同:“这倒是，小白鼠哪能脱离掌控。”

我俩跟上去。

一路来到一片二层小楼的院子前面，我们跟着帕莎特停了车，进了一个小院。院子里石凳子上坐着俩平头小伙。只对我们点了点头。

一楼大客厅，郭辛杰正坐在沙发上沏好了茶。他的助手小唐也在。除了他俩，大客厅里还有另外俩平头青年，一水的精神小伙。

带我们进来的小伙对俩人挥挥手，俩人就起身去了院里。

郭辛杰笑着招呼我和李连成坐下:“欢迎你们加入被软禁阵营。”

平头小伙忙笑着解释:“郭教授说笑了，不是软禁，是保护。有些事情，想来你们也了解个大概。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向北，负责郭教授和你们的近期安全。外面是我的战友。”

我欠了欠身子:“我俩名字兵哥哥你都知道了。”

向北眼神里惊奇了一下，也没再说什么。

郭辛杰把茶杯分别推到几个人面前，看了看我:“我的事情想必李连成也跟你讲了。传言不实，大体也差不多。”

“我的研究在没应用到人体之前，一切都是很正常的。自从开始在人体上做试验，就都不正常了。我就像掉进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你见过石头的佛像会流泪会说话吗？你经历过自己的车子把自己给劫持的事儿吗？你被一个刚学会说话的孩子像个成年人一样警告过吗？”

“这些事儿我都不止一次经历过。我甚至在自己家的一个房间里一直走也走不出房间。它们在用各种方式警告我，停止大幅度增加人体寿命的试验。”

李连成嘿嘿说：“它们都这么厉害了，直接把你灭了不啥都省了吗？搞什么佛像车子孩子的，费那事儿干嘛。”

李连成说的很实在，却让所有人瞬间冷场。

“我也有这个疑惑。”我顺着李连成的话说，“郭教授，如果它们对你的试验对象下手了，为什么单单放过了你？按理说，不管是延长寿命还是长生不老，你才是始作俑者。”

像郭辛杰说的它们手段通天，为了阻止郭辛杰的实验成功不惜抹掉一个个实验对象，直接把郭辛杰干了不就完了。

郭辛杰沉默了一下，坦率地说:“我也没法解释。但现在能给那些做我试验对象的人一个交代了。明天，它们就对我下手了。”

向北搓了搓手插话:“郭教授，有我们在，你不会有事的。”

郭辛杰淡淡一笑，不置可否:“你对它们，不太了解。”

他说的没错，没有亲身经历过，只听别人说，那感触差得远。所以这世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单单我昨晚经历的两个空间，向北这些兵哥哥身手再高，又拿什么去应对。人类目前最先进的武器，在不同的空间之间也是无能为力的。

这种降维打击，你所有的谋划都尽在别人掌握。你所有的反击都显得幼稚可笑。

郭辛杰感慨:“我们人类的科技进步在近代得益于它们突飞猛进。也是因为它们，在一些领域止步不前。我们被限制了。”

郭辛杰不止一次提到它们。

“他们到底是谁？”我忍不住问。

“一种不同于我们人类的神秘力量。”郭辛杰仰头回答。

“外星人？”我脱口而出。

郭辛杰轻轻摇头：“我没见过他们，不能确定。他们只是一股力量，可以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展现他们的存在。却没人见过他们的真实面目。比如我之前说的石像流泪，汽车不听使唤，才学说话的孩子用成年人的语气对我警告。都是在代他们说话。”

在场的人都惊愕。

李连成端起茶杯喝了两口，抹了一把嘴:“表叔，你家的茶叶真香，比我九块九买的好。”

这虎皮，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郭辛杰苦笑了一下:“回头你都拿去。记得不要离开小冯。”

什么叫不要离开我，这话真特喵的别扭。

郭辛杰看向我：“你遇见的那个女子，可能也只是一个代言人。也可能就是他们自身。他们愿意与你接触，所以我认为，你在他们眼里，可能与别人不同。”

晚饭一起吃的，郭辛杰说了不少他的事儿。向北已经从郭辛杰那儿了解到我的情况。还问了我一些问题。我都知无不言。我始终觉得，这事儿里我没私心，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饭后郭辛杰有单独和我说话的意思，被向北拒绝了。向北不大信任我，特别是这件事儿突然和我扯上关系。

过了晚上十一点，我们分头休息。郭辛杰上楼，我，李连成和他的助手小唐都在楼下。

向北和他两个战友在楼上保护郭辛杰。安排另外两个战友在楼下守护我们。他们都随身带了枪，轮流休息。这阵势真的很大。

其实我们都不怎么能睡得着，灯也一直开着。李连成是个例外。刷了一阵抖音就睡了。

零点四十四分。

所有的灯开始闪烁。只闪了两下，楼上就响起脚步声。灯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