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是两个不对付的寡妇,都没有参加相亲大会的意思呢?怎么让她们出现攀比心?”
张平安早上没吃饭,这会儿买了张大饼正在啃。
听到王宇宙的话,抬起头来:“那就让她们以为对方心动,已经准备参加不就得了?”
“那啥,别明说啊,明说就是扯谎了,对峙时候没法说。
大家就暗示……”
一定要让对方接受到暗示,但事后回想起来,又没有确切证据。
李岩几人闻言,不由得同时看向张平安,竖起大拇指:“你丫的,可真畜生啊!!”
这是要让对方发觉被骗,回来举报也找不着证据。
王宇宙原本是不赞同张平安这种处理方式的,总觉得这么诱导别人不好。
国家干部,虽然是临时干部。
也没有编制,但是代表的也是街道办的颜面,怎么能这么干呢?
但张平安却告诉他,这压根儿没什么。
也就是他们在城里,要是在农村,那些基层干部说话才是一脚天上,一脚地下,想到什么说什么。
“有时候村民怎么讲都不听,逼急了,那干部骂对方几句,给两脚都是常有的事情。”
你别说,村民们还就吃这一套。
你要是跟他们文质彬彬地讲政策,说道理,
那有时候他们觉得你是个软蛋,嘻嘻哈哈不当回事儿。
可你要是张嘴骂娘,抬脚就踹,只下发任务从不解释,他们反而乖顺,配合的很。
说到这里,张平安又解释:“当然,我说这个话并不是要去踹辖区的居民,也不是怂恿你们去踹。
我只是想说。
咱们做工作,有时候不要自己主动给自己上枷锁。该灵活的时候,也是要灵活的。简单来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李岩也说道:“我也听人说了,咱们王主任,是老干部了吧?经验够丰富了吧?
可前年的时候,她为了要区里的拨款,把区里管财务的大姨堵在女澡堂,还把人衣服给收着了。
还说什么,你不给我们钱,我就让你光着屁股出门!!”
嘶!王宇宙震惊了:“还有这事儿呢?”
想不到他们的顶头上司,平时看起来严肃认真的王主任,居然干得出这种事?
“可不?所以我说,老王你虽然文化水平是咱们几人里头最高的,但有时候就是太迂腐。”李岩总结。
王宇宙陷入沉思。
接下来两天,
街道办菜鸟五人组凭借着云里雾绕的话术,
很快将参加相亲大会的寡妇名额增加到了七十五人。
虽然比鳏夫的数量还是少了不少,
但也不至于出现四个鳏夫围着一个寡妇大献殷勤的画面了。
很快,
就到了相亲大会正式开始的日子。
多日忙碌终于到了校验成果的时候,张平安居然也有点小小的激动。
早上五点多,他就睡不着了。
穿戴好衣服,拎起炉子上的水壶。
另一只手拿着洗脸盆,里头放着肥皂和牙具,就朝着中院水池子而去。
本以为自己已经起的是四合院最早,谁料到中院一看,何家灯光大亮。
看到张平安的身影,何大清立刻走出来,还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安子起床了?快,过来看看何叔今天的打扮怎么样?”
张平安摸着下巴从上到下看了个仔细。
嚯!!这打扮的!
中山装,黑皮鞋,头发从中间分开往两边倒,好像还抹了油,看起来溜光水滑,跟狗舔了似的。
那八成新的中山装,笔挺的似乎刚用搪瓷缸加热水熨烫过,左上侧口袋里还插了三根笔。
何大清骄傲地挺胸抬头,很骄傲的样子,还在显摆自己的鞋子:
“瞅瞅我这皮鞋,刚上了油的,正宗的小牛皮!!
这就叫不穿皮鞋,不搞对象。”
他期待着张平安的夸赞,可对方一句话,就让他哑了火。
“何叔啊,您把发型换一下。没听人说吗?男人梳中分,不是杨伟就是早些。”
嘶!!
何大清立刻把头发揉成了鸡窝头:“待会儿我就重新梳。”
张平安的目光又落在他的上衣左边口袋:“您插那么多笔干嘛?”
一个厨子随身带着钢笔已经不能理解了,居然还TM的插铅笔!!
何大清按了按那三根笔,解释道:
“阎埠贵说插笔的都是文化人,我琢磨着多插几根,这不显得咱追求进步,有文化吗?”
张平安彻底无奈:“没有文化人会插铅笔的。
而且何叔,插一支钢笔的是文化人,插两支钢笔的是老师,插三支钢笔的,那是修钢笔的!”
插一只钢笔两只铅笔的,主业还是厨子,那不是纯傻X吗?
不得不说,关键时刻何大清还是很听劝的,很快,就重新收拾了一下。
铅笔去掉了,钢笔还在,头发也梳成了三七分。
张平安收拾妥当,去后院吃了饭,就往轧钢厂走去。
虽然相亲大会是中午十二点,但他们几个菜鸟得提前去布置场地。
张平安没有自行车,走路到轧钢厂得半个多小时。
此时正是上班高峰期,沿途都是上班的人,基本上都是轧钢厂的工人。
张平安随着大部队走到轧钢厂门口,刚想随着人流进去,就被一个满脸络腮胡的中年汉子给喊住了。
“那小子,嘿!张平安,说你呢!你想干嘛?”
张平安走过去:“董大爷,我要进厂啊。”
“你进厂?你是我们厂里人吗你就进厂?”老董商量打量着他,一副早已经看穿一切的架势,“说吧,你混进我们厂里想搞什么破坏?”
倒也不是他非得揪着张平安,主要今天厂里有活动。怕他进去捣乱。
我尼玛!张平安无语了。
“我今天是代表交道口街道办,支持咱们街道第一届相亲大会的……”
老董的眼神更狐疑了:“你?一个小胡同串子,主持相亲大会?别蒙我。”
张平安无奈递过去工作证。
“有证明你不早拿出来?”老董斜睨他一眼。
“我哪儿知道您会拦我?这工作证本来是要跟你们厂工会对接时候用的。”
没想到现在,先给老董用了。